第5章 模糊的記憶

第五章模糊的記憶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

宋妍眸中詫異不似作偽，顧晁嘆了口氣。

看來她是全數忘乾淨了。

顧晁偏了偏頭，看向宋妍身側的座位，無聲詢問着她。

宋妍手微抬，“坐吧。”

顧晁坐定看向她，“昨晚是我把你送回去的。”

他是不常笑的人，一慣來的清冷，甚至可以稱得上淡漠。

這樣的男人，如今眸中含了微末的笑意，像是春日無波的湖面，風淺淡拂過，泛起一圈漣漪。

最能撩撥心弦。

宋妍怔愣的功夫，腦海中不斷翻找有關於顧晁的記憶，可只有片刻模糊的身影。

“顧晁？”

B市首富顧家獨子，未來的繼承人。

就算是上流圈子也是屬於站在頂點的那類人。

男人點頭，算作回應。

原身與顧晁並不相熟，只是零星見過幾次。

自從嫁給盛修燁之後，原身也基本斷了跟外頭的聯繫，專心做起全職太太，只是因為盛修燁不喜歡她在外面拋頭露面。

關於顧晁，也只是大家同在一個圈子，見面打個招呼的交情。

叫人覺得莫名的是，顧晁向來不愛跟人結交，更談不上主動與人攀談，何況他們也並不熟。

她猶豫着開口，“你……”

顧晁抬手示意侍應生點餐，而後看向她，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忽而意味不明的笑了。

“一個人該遭受多大的打擊，才會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這一句話，就叫宋妍變了臉色。

可她到底也是律政圈摸爬滾打了那麼些年的人，昨天初來乍到的不安和惶然的情緒已經被她處理好。

實際上，她和原身的性格並不完全貼合，被人質疑是早晚的事。

這點她早就有所預料，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宋妍垂下眼睫，抿了口手裏的咖啡，“顧先生何出此言。”

顧晁又恢復了冷漠的神情，平淡的扔下一句，“沒什麼，只是覺得好奇，你究竟——”

“是不是宋妍——”

簡單又平靜的話語，這恍若平地驚雷，震響宋妍的耳膜。

她到底是不是宋妍？

捏着杯子的手指驟然收緊，宋妍覺得心頭彷彿壓下千斤重擔，叫她喘不過氣來。

這個男人，洞察力怎麼這麼強。

連原身的枕邊人都不曾懷疑，為什麼一個陌生人會察覺到。

她甚至懷疑，昨夜醉酒之後，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話引起了顧晁的懷疑。

但她的酒品不至於差到胡言亂語的地步。

許久，宋妍抬眸，直視顧晁的眼睛。

“你可以不把我看做宋妍，但我仍舊是她。”

就算懷疑又怎樣？

她從頭到尾從裏到外，都是宋妍。

借屍還魂這樣的說法，放在現代社會也是無可堪破的玄學類命題。

顧晁輕哂，沒有對她的這番話發表任何看法。

信還是不信？

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宋妍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怕叫眼前的男人看出分毫。

她到底與原身的成長環境大相逕庭，連習慣都完全不同。

適應神很快上餐，兩人懷着各自的心思吃完一頓飯。

飯畢，宋妍打算起身告辭，顧晁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留個聯繫方式？”

宋妍蹙眉看向手腕上，心下詫異。

外界不是傳顧晁有潔癖，不愛跟人肢體接觸嗎？

還是說他們以訛傳訛？

猶豫再三，宋妍還是報上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顧晁鬆開手，保存她的聯繫方式，笑道，“這次可別把我拉黑了。”

噼里啪啦。

腦內又是一陣火花閃電。

原身跟顧晁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牽扯？

可為什麼她毫無印象？

“什麼拉黑？”宋妍驚愕之下脫口而出。

這下輪到顧晁驚訝了，他起身，走到宋妍身前，微微彎腰，仔細凝視她。

“你不記得了？”

宋妍皺眉，反問道，“我該記得什麼？”

顧晁的眸子倏忽幽深，眼瞳深處似是盤踞着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不知為何，看着這樣的顧晁，宋妍心底忽然有些發毛。

她剛想開口，身後一道拉力拽住她，迫使她猛地踉蹌後退，顧晁眼神一厲，將她不穩的身形攏到身前，雙臂小心保護住她。

臉頰觸碰到男人的胸膛，鼻間充溢着淺淡雪松的味道，身處全然陌生的男人的懷裏，宋妍懵住了。

顧晁低頭詢問，“沒事吧？”

身後是男人暴怒的聲音，“宋妍！你在做什麼？”

還有女人的驚呼，“宋小姐，你在做什麼？”

宋妍的神色驀然冷淡下來，她甚至不用回頭，都知道說話的是誰。

她退出顧晁的懷抱，整理了下微亂的頭髮，轉過身去，面向身後兩人。

剛才拽住她的人，不是盛修燁是誰？

還有他的“初戀”——趙姝雲。

宋妍這話像是捅了馬蜂窩，盛修燁眼裏的火星都要濺出來了，他怒極反笑，指着顧晁道，“你要跟我離婚，就是為了他？”

趙姝雲外表裝着懵懂，吐出的話卻是煽風點火，“宋小姐，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先生呢？怎麼忽然又換了.……”

宋妍雙手抱臂，“嘖”了一聲。

“這麼晦氣。”

吃個飯都能遇到這對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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