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上路

“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李牧和鞠仙兒在一起久了，對她的各種微表情了如指掌，但是看到今日的鞠仙兒，總覺得她眉梢眼角帶着風情，感覺就是一個懷春少女。這讓李牧有些怒火中燒，老子的女人，當著老子的面，懷哪門子的春？

“殿下、”鞠仙兒抿着嘴唇，道：“我、我突破到鍊氣境了。”

“哦，突破就突破了唄？這有啥的，我當年……”李牧本想吹噓一下曾經的武道天賦，忽然一怔，突破了，那豈不是？

他霍地站了起來，腦袋頂到了車頂，發出鬼叫：“你的意思是，我可以？”

“嗯、”鞠仙兒羞澀地點點頭，卻沒有說明，而是說道：“殿下既然決然要走，我不敢阻攔，但是希望殿下能記得枕邊人……仙兒想為殿下舞一曲。”

李牧心道，整那個沒用的幹啥，直接來個大床房就行了唄，但看到鞠仙兒現在臉頰都要滴出血來了。李牧又覺得，不能辣手摧花，還是得憐香惜玉才是。

他點頭如搗蒜，道：“嗯嗯嗯，你說咋整就咋整，你說咋辦就咋辦，咱們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見李牧興奮得好像有些語無倫次了，鞠仙兒更羞了，拿小拳拳錘他，道：“殿下，你要是再說，我，我可就……”

李牧擔心鞠仙兒反悔變卦，趕緊道：“不說不說，都聽你的。”

說著話，到了地方。

如今的銷金窟，或者說叫銷金谷，與上次所見又有變化。如今的銷金窟，各處裝修都已經完成，人員也已經齊備，看着統一着裝的侍者，立刻就會讓人覺得檔次倍增，這種牌面，如果在長安城附近去找，恐怕也只有皇宮才能比肩了。

但其實，銷金窟已經比皇宮更加的專業了。因為，皇宮的歌舞，其實都不是常備的。皇宮的歌舞，需要用的時候，才會提前和太常寺說，然後安排教坊司的人來。而平時，教坊司的人們，都是為長安城的王公們獻歌獻舞的，有的時候，皇宮不早打招呼，人都湊不齊，因為都在各大宅門裏頭呢。

但銷金窟這裏，歌舞，雜耍，才藝演出都是齊備的，是每日都有，每日都在，單憑這點，牌面上已經是贏了。

只是有一樣，在建造的時候，李牧給出的指導性意見就是不能超過皇宮，否則惹了老爹李世民不快，事情可就麻煩了。

銷金窟採用貴賓制，門檻不高，一次性消費一百兩白銀或者等價物，即可開通貴賓渠道。但是這只是最普通的黑鐵貴賓，如果想升級為青銅貴賓，則需要再消費九百兩白銀，也就是湊夠一千兩白銀或者等價物，才能晉陞青銅貴賓。青銅貴賓再晉陞，那就是再加九千兩，需要整整一萬兩白銀或者等價物。

每個級別的晉陞，都是一場燒錢，把銷金窟的銷金二字體現的淋漓盡致。當然了，不同級別享受的待遇也不同。如果是黑鐵貴賓，進門是半老徐娘陪着，如果是白銀貴賓么，那可就是嬌俏可人的小娘子陪着了，種種細微不同之處，只有持有這種卡的人，才會有真切的體會。

目前，最高等級的貴賓卡是黃金貴賓卡，僅有十張、這十張，是特殊的，不用消費這麼高，只給最特殊的貴賓。李世民就有一張，能和皇帝有一樣的貴賓卡，很多人都好奇，其他九張都給了誰。但是能到這個級別的貴賓，身份自然是不一般，信息都是保密的，故此也不能知道很多其他的消息。

唯獨李牧和鞠仙兒知道，其實銷金窟還有一個最特別的卡，這張卡就是鑽石卡。

鑽石卡代表着對銷金窟的所有權，就像是領兵的印信一樣。只有達到主管級的人，才會有幸看到一次。而在級別低的員工眼中，黃金卡就已經是最高等級了。

未來銷金窟將會遍佈大唐的主流大城，成為一個特殊的消費區和集貿區。鑽石卡，黃金卡能影響的範圍，也會越來越廣，福利待遇也會越來越好。這些事，都是尚處於規劃之中，還未最終定型的，但已經有方向了。

李牧哪有心情聽這些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跳舞啊，快啊！

屬實也是有點上頭了也是。

終於，走了一圈之後，來到了銷金窟的主觀台。這裏有豪華卡座，可以方便地看到舞台上的表演，也是最近距離的。

在中央位置，有一個所謂‘帝王’座兒。坐上這個位置，起步價就是一千兩。

當然擁有鑽石卡的李牧，是隨便坐的，而且不給錢。

今天的舞台，觀眾只有他一人。在李牧落座之後，侍者們踏着小碎步，如行雲流水一般，端上了手裏的瓜果點心，粗粗看過去，至少也有二十幾種，這麼多的瓜果，自然是吃不了的，不要說一個人，就是十個人也吃不了。很顯然，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看，看還不是自己看，是讓別的卡座的人看的，目的么，顯而易見，就是為了炫富。

也確實得是富，畢竟一個果盤十兩銀，算在那裏頭的葡萄粒身上，至少一個葡萄粒得賣五十文。

李牧隨便用了兩樣，一陣霧氣忽然散開，李牧嚇了一跳，還以為大唐時候就已經有乾冰了。但其實，他就是水蒸氣而已，只是使用的比較巧妙。隨着蒸汽散開，一組舞者轉過身開。她們身上纏繞着綢緞，身姿翩躚，翩若驚鴻，彷彿敦煌飛天一般，鞠仙兒手持一把琵琶，在一陣倉啷之中，緩步走了出來。

李牧第一次看鞠仙兒使用樂器，看得出，她操作的很熟稔。而且和大唐常用的曲調不同，鞠仙兒彈奏的琵琶，剛強之聲迸發，更有戰場金革之聲。

隨後群舞登場，李牧看得出來，這模擬的是李牧領軍，救了鞠仙兒的那個場景。

就在金革之聲漸強，交戰就要完成的時候，忽然，鞠仙兒丟掉了手裏的琵琶，身上的裙子做了個扣兒，一扯就開，竟然變成了一身胡旋群，隨着金革之聲越來越急，越來越強，鞠仙兒也如同陀螺一般旋轉了起來。

裙擺飛揚，李牧都不知道眼睛該往哪兒看了。平時嫻靜的鞠仙兒，展露出如此狂野的一面，讓他目眩神迷。

忽然，最後一聲樂曲落下。鞠仙兒的旋轉也停了下來，李牧心領神會，走上前去接住鞠仙兒，把他擁在了懷中。

忽然，漫天的布幔遮蔽，舞者們竟然用身上的綢緞，蓋了一座‘蒙古包’，李牧和鞠仙兒被蒙在了裏頭。

“殿下。”鞠仙兒顫聲道：“我們波斯人，有一個傳說，歷代的聖女，只配最卓越的男子享用，殿下您在我心中，就是最卓越的男子，仙兒願意把一切都獻給您。萬望殿下憐惜，能容仙兒在側，做個使喚的丫頭，仙兒都感激不盡了。”

“話說得這般可憐。”李牧抱着鞠仙兒，把她放在地上，微笑道：“仙兒莫不是要後悔了？”

“仙兒絕不後悔。”鞠仙兒睫毛髮顫，道：“仙兒就是有點緊張。”

“仙兒，我此生絕不負你。”

……

手帕上點點梅花，代表着一個女兒時代的落幕。李牧把這帶着餘溫的帕子塞回懷裏，戀戀不捨地回頭望了一眼，狠下心，不再看，策馬向前。

走了不多遠，碰到了袁天罡一行，他們早就到了。

“殿下，你怎地來晚了？”袁天罡心情不錯，只要能離開長安城這個是非地，走到世間哪裏，他都覺得很快樂。就像是魚如大海，什麼都能搞一搞的樣子。

他看到李牧，忽然一愣，手指掐了一下，給了李牧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道：“殿下如果身體發虛的話，我這兒可有一枚丹，服用此丹，必鎮男人雄風，只是量太少了，成本也高，故此需要十兩一個，如果用量大，還有贈品，說著他解開腰間的葫蘆，上面輕輕楚楚寫着，大力丸。

賣大力丸的？

李牧瞪他一眼，道；“本公子用不着這種東西，你這個死老不休，自己留着用吧。記住啊，出門在外，我不是太子，你們也不是原本的身份，咱們要裝作是一個採辦的商賈，我是少東家，袁道長是掌柜的，影子就不說了，自由活動，至於祿平嘛，你就是賬房先生了，如此安排可好？”

“我一向都是扮遊方郎中的。”袁天罡小聲嘀咕，但在李牧看來之後，立刻改口說道：“公子說的是，公子說咋辦就咋辦。”

小狐狸化為人形，七匹狼圍在她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狐狸手裏的肉串，隨着肉串滋滋冒油往下滴，它們的口水也止不住，哈喇子都拉絲了。

此時它們的瞳孔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狠厲之色盡去，與剛剛截然相反，不像狼了，更像是七條哈士奇，正等着主人分晚餐。

可憐的妖怪，真是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韓秦腹誹一句，仍拉着老狽聊天。老狽偷偷揉了下肚子，也不好啥意思說其實我也餓了，擠出笑容來，應付韓秦的提問。

“……回上仙的話，就我知道的，我們妖族分為五個境界。凡獸類，開啟靈智即為妖怪。之後是妖將，妖帥，妖王，妖皇。妖皇之後的境界，我也不清楚。咱們所在的地域是十萬大山的邊緣，東邊即是狼王的領地，往西則是蟒王的領地，我活了上百年，見過最厲害的妖，也就是妖王境界了。不過我聽狼王說過，妖族共有五大妖皇，只是無緣得見。”

“哦——”韓秦默默記在心裏，又問道：“你說我這座山是突然出現的？原來沒有么？”

“確實是昨夜突然出現的。”老狽也是非常納悶：“昨夜的雷聲特別密集，雷聲消了之後，這座山就出現了。正好夾在狼王和蟒王的地盤中間，所以狼王才派我過來打探，想確認一下這座山到底歸屬哪邊。”

這時老狽瞧見了韓秦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乾笑一聲，道：“不過現在看來，這座山自然是歸屬於上仙您的，明天我回去就跟狼王說清，狼王胸襟寬廣，斷然不會計較。只是蟒王那邊就……”他沒有往下說，但栽贓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韓秦微微一笑，沒有接這個話茬。自己的判斷果然沒錯，這老東西壞得很。他說的話，得選擇性地相信，不能全信。

不過通過老狽的話，韓秦也找出了點線索。

根據老狽的描述，昨夜的雷聲過後，這座山就出現了，之前是沒有的。小狐狸和野豬也是雨過天晴之後才闖到這裏來，之前自己和老道士待在這破廟裏，一頭野獸都沒見過。綜合這些信息，可以推斷出，這座山之前應該是被老道用了某種方法隱藏起來了。

老道被雷劈死之後，方法失效，山才顯現出來。如果這個推斷為真，老道也不算是吹牛，確實是有些本事的。

盤問了這麼久，小狐狸那邊已經投食了一輪了。一匹狼叼了塊肉過來，老狽咽了口口水，望向了韓秦。韓秦笑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先休息了，你們吃完了，記得把篝火熄滅。”

眾妖應聲，老狽也化為原形，大快朵頤了起來。

七匹狼呈合圍之勢，把小狐狸和韓秦包圍了起來。又是一聲狼嚎，七匹狼變換成‘四三’陣型，三匹攻向小狐狸，四匹合圍，攻向韓秦。一隻躍起試圖撕咬喉嚨，另外三匹，一匹攻下盤，一匹繞后，最後一匹做誘餌，吸引韓秦的攻擊。

戰鬥於電光火石直接開始！

小狐狸憑藉極速，兜轉於三匹狼之間。瞅準時機偷襲，每每都能得手。三匹狼身上很快飆血痛叫，在血腥味的激發之下，三匹狼的眼睛逐漸變紅，攻勢也越來越快。速度的優勢逐漸被拉平，小狐狸的處境變得艱難了起來，不得不放棄攻擊，藉助斷壁殘垣和身形較小的優勢躲避攻擊，期盼着韓秦快速解決掉對手，過來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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