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逛吃
呂玄陽與漓洛素素出府乘車，趕車的人是昨天的老馬。
盛京往大了可以分為三個部分，主城為長方形，從中分開成兩個方形，分為內城、外城，各可以容納百萬人口。長方形前段扇形三縣又有百萬人，然後兩邊呈現弧度的京郊處，匯聚了約八十萬人口，總體形成了一個橢圓形。
每個部分都有上百坊，數千巷，一國之都，非常雄偉。
按照呂玄陽的指示，老馬帶着兩人來到著名的美食坊，坊中匯聚了天南地北的美食、小吃，便是他國食物，也有不少。
京城盛國政治中心，城中八府六十五郡之人皆有，因此這美食坊每天都很熱鬧。
進入坊巷后，微風拂過，街頭滿是胡椒氣息的酸辣湯嗆人醒目，走兩步又變成了香氣滿溢的灌湯包，讓人食慾大動。
美食坊數十街巷都是美食。放眼望去，打扮素樸的小娘子擺上奼紫嫣紅、雕花點綴的各色糕點，湊近便能聞到香甜之氣。布衣老漢在案上用金色糖漿畫出形狀各異的糖人，栩栩如生。披着半褂的糙漢子將腌制好的食材放入油鍋，一滾一炸，刺啦一聲，酥黃香脆……
“是個好地方。”
呂玄陽贊了一句，帶着漓洛素素開始掃街，從頭吃到尾，一街又一街。
下午時，老馬又帶着兩人來到著名的寶齋坊。
寶齋坊主要經營古玩珍寶，這集市自古便有，此時恰逢‘朝仙大會’，朝仙大會雖然對所有人開放，但真能來到這京城的平民少之又少，一般平民百姓手裏真有珍寶，往往也會被中層階級用錢財收去。
中層階級再向高層階級換取資源，這一層的資源不光指錢財，還有可能是權利、美人、政策、話語權……
高層階級再向修真修士換取上界之物，一輪一輪，是篩選，也是淘汰。
平民百姓不知道仙老爺要的是啥，各大世家門閥需要過一遍，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擺到修真者面前。
具體也有一些細節事項，比如各層階級都認不出的奇珍異寶，便優先作為朝仙大會時的展示。
又如這一界中盛產何物，歷屆以來哪些物品是修真仙人主要會換取的。
凡界的歷史傳承，對此有一套專門規則。
皇城貼滿了朝仙大會榜文，到處有人聚在一起探討，各地也開始掀起一輪古玩珍寶潮流，家家戶戶把家中壓箱底的寶貝拿出，心思活絡之人則做起倒買倒賣的勾當，擺攤者無數，淘寶者無數，收購者無數。
這些東西呂玄陽當然看不上，倒是漓洛素素遇到感興趣的，會上前討價還價一番，合適就要了，一個下午也收集了不少小玩意。
有無數小方塊組成的木件，摺疊組裝后可以變成一個看起來像是身着盔甲的戰士。有縮小了無數倍的袖珍飛舟模型，有精緻的香囊，有木簪……
其中有一個小盒子，打開後分為七層，每層都放着一把手指頭大小的木劍。賣家唾沫橫飛，一通亂吹，說這乃是上界仙器，裏面七把小木劍都是仙家飛劍，若是仙人使用，可飛劍萬里取人首級，少於一百兩不賣。
然後漓洛素素用二兩銀子買了下來。
這是唯一一件呂玄陽有在旁指導的物品，倒不是他們真撿到漏了，這東西就是普通人家小孩的玩具，唯一優點便是木頭還算不錯，用的是上了年份的橡木，不易腐蝕，盒子與盒中七把木劍至少能保持數十年不變質，賣給些識貨的富貴人家，至少三兩銀子起步。
太陽快落山時，漓洛素素收了一個擁有分層、暗格的百寶箱，正好把前面收到的物件都裝到箱子中，放到馬車上。
臨上馬車前，她又買了個小孩玩的木搖鼓，繪有彩紋，上馬車后遞給車夫老馬：“給，馬叔，這是送你孫子的。”
白天的相處，兩人已和老馬熟識，知道他剛抱孫子半年。
“多些素素姑娘。”老馬施了一禮，將小搖鼓收到懷中，朝呂玄陽問道：“公子，接下來去哪裏？”
呂玄陽道：“找個沿河的市集，最好有夜市花燈可以看，熱鬧些的地方。”
“明白了。”老馬點了點頭。
上午的美食坊和下午的寶齋坊都是老馬按呂玄陽吩咐所挑選的。兩人都很滿意，馬車行至天色落下，夜幕升起，來到一處垂柳岸邊。
老馬介紹道：“這河是盛江的支流，因此稱作盛江河，往上十里，江河兩岸，是京中有明的煙花地……往下則是花燈夜市……”
花燈夜市馬車不便入內，呂玄陽打量了下周圍，讓漓洛素素把木匣背上，又吩咐老馬自己先回去，回府後把漓洛素素的百寶箱交給他院子中人。
兩人走進花燈集市，長不見尾的街道中，紅的燈，黃的光，點成一條長龍，無數人群匯聚，熙熙攘攘。
一路所行，有人踩着獨輪，手中七八個布球耍的飛舞。有人牽木偶，雙手飛舞，木偶靈活做着各種動作。有人噴火助興，有人胸口碎大石……
幾個小娘子聚在花燈處猜謎，小夫妻牽着孩童在地上套玩具，糖葫蘆小販來回走動，不斷吆喝。
呂玄陽與漓洛素素走走停停，路遇之人無不暗嘆：這對主僕長得可真好看，男的帥氣，女的俏麗。
不遠處，一座由數十人組成的花車陣走來，路人紛紛靠向兩旁，看着花車上龍飛鳳舞的花燈，津津樂道。
忽然匯聚到兩邊的人群將漓洛素素與呂玄陽略微衝散，漓洛素素背着木匣慢了幾步，她聽覺、視覺靈敏，見一姑娘在人群中將身上的香囊撞落，快步上前撿起后追了上去。
“這位姐姐，你東西掉了。”
掉東西的姑娘身着白衣，身邊帶着位青裝丫鬟，回過頭來見到她手中的香囊，略微有些詫異。
“多謝。”
她不知道自己的香囊掉了，更沒想到會被人撿到並且馬上追來，見漓洛素素一身丫鬟打扮，背着個木匣，模樣甚是俏麗，心中喜愛，忍不住與漓洛素素攀談起來。
呂玄陽在不遠處駐足停留等候，很快漓洛素素趕了上來，呂玄陽沒有用修為去聽別人私隱，問道：“那姑娘和你說了什麼？”
漓洛素素先將撿到人家香囊的事解釋了一番，道：“那位姐姐姓徐，名為婉容，說那香囊對她很重要……邀我去她家玩。”
呂玄陽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每個人對美麗的事物都有嚮往之情，漓洛素素長相甜美，討人喜歡，買糕點時店家見了都會多拿幾塊給她，有人想和她交朋友倒不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