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夜宴
“人人都如此說，可我仍然想要與他爭個高下。”夜凌雲背對着飛鴻，他站在這高樓之上，望着夜闌國的萬家燈火，心緒難平。
“你不明白的，自小便被人壓過一籌的感覺，沒有他，我便是最好的。”夜凌雲說道。
飛鴻怎麼不明白他，她很明白他，“你怎知我不明白你。”
“你明白？既然明白為何轉投他人麾下？還是我最忌憚的人。”夜凌雲猛地回身，拉過她的手，死死攥住，“你知道我最恨背叛。”
“你不曾真心待我，難道我還要為你賣命不成？”飛鴻反問道。
兩人胸口貼着胸口，彼此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夜凌雲從不知飛鴻對自己有此心，“你？”他眉頭緊皺，竟然有些怕了。
夜凌雲將飛鴻的手鬆開，朝後退了一步，飛鴻便朝前邁進，就這樣步步緊逼，將他逼到圍欄邊沿，“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我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你看。”
聽到飛鴻這話，夜凌雲怕了。
從未有人與他說過這樣的話，從未有過的，縱使是他的母妃，縱使是皇上，都沒有與他說過這樣的話。
連生身父母都不曾說過的話，卻從一個舞姬的嘴巴里冒出來，夜凌雲是怎樣的心情。
“我對你還不夠嗎？”飛鴻拉開她肩頭的衣裳，皮膚上面大大的一塊疤，“這是為了你，為了去得夜無塵的信任，我挨的那一劍留下的。”
飛鴻說著淌下淚來，“夜無塵都為此動容，可你呢，你可曾將我的付出放在心上過！”
夜凌雲一句話都說不出，他閉了閉眼睛。
“既然你已向我求親，日後我便是你的人。”飛鴻說道，“若是你再不將我放在心上，隨意棄之，我該如何？”
夜凌雲給不了任何保證，他也從未對飛鴻動心。
飛鴻每一句話都錘在夜凌雲的心口上，鈍痛不已。
“你……你好……”夜凌雲說不下去，吞了口口水，轉身走進了殿內。
飛鴻掩面哭泣，最終伏到了地上。
夜凌雲回到殿中，臉色便不那麼好看，岳凝霜見了，心中好奇飛鴻究竟是與他說了些什麼。
岳凝霜與夜無塵耳語，“你瞧他，這是怎麼了？”
眼瞧着夜凌雲的眼圈泛紅，莫不是飛鴻將他罵哭了不成，這還沒過門呢，就能達到這種效果？
夜無塵搖頭，問道：“方才你不是與飛鴻他們在一處？不知嗎？”
“他二人的話，我聽做什麼。”岳凝霜應道。
那就不得而知了，夜無塵等人待夜宴結束，才從殿中出來，見着飛鴻立在圍欄處正在晃神。
岳凝霜拿着自己的披風為她披在身上，“在想什麼？”
飛鴻朝她一笑，道：“想着該出嫁了，才在王府中度過沒多少日子。”
跟着飛鴻朝夜無塵行禮，“多謝王爺幫扶，讓飛鴻得償所願。”
“快起來。”夜無塵將她扶起來，“這都是你自己的命數，與我沒多大的關係。”
夜無塵不是不知飛鴻喜歡着夜凌雲，所以才一再容着她，畢竟是對自己親弟弟真心的女子。
在這之後，他們一同回了王府。
卧室內，夜無塵與岳凝霜說起了悄悄話。
“眼下府上兩對新人，王爺心中怎樣想。”岳凝霜給夜無塵遞過水去。
夜無塵接過，喝了口道：“袁家且不論，飛鴻這樁親事，倒是很合她的心意，她高興就好。”
“只是不知道，王爺一直堅持的好心，日後究竟有沒有用處。”岳凝霜坐到他身旁，幽幽的說了句。
她還是對飛鴻不夠放心，夜無塵也明白，畢竟從最開始，夜無塵也沒有和她說明飛鴻的來歷出身。
“你就不要憂心了。”夜無塵與她溫柔一笑，“我們休息吧。”
岳凝霜去滅了燭火，兩人一同卧到床上。
久別勝新婚，兩人自然親近，夜無塵翻身到岳凝霜身上，“霜兒，還不為我生個孩子嗎？”
“孩子豈是說來就來的。”岳凝霜應道。
她的呼吸已經變得急促，畢竟和夜無塵之間只有過一次。
“那你是同意了？”夜無塵聽明白了她話中之意。
岳凝霜偏過頭去，夜無塵撫着她的臉，藉著窗口透進來的月光，看到她嬌羞的表情。
一夜纏綿。
翌日。
兩人都是賴床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侍女端着水盆進門來，岳凝霜在梳洗，夜無塵便坐在一旁喝茶。
這時墨軒火急火燎的進門來，“王爺王妃……”
“你怎麼了？”岳凝霜正在梳理髮髻，瞧他這副樣子，奇怪問道。
“我見了件奇怪事。”墨軒立直了說道。
“什麼？”夜無塵也被提起了好奇心，問道。
“就是……這府上，我在夜裏總能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墨軒道。
岳凝霜也沒在意，道：“可能是府上的人從你房間門口路過……”
而夜無塵卻知道怎麼回事，他這府上機關重重，還有暗道，莫不是有人來探他的家了嗎？
“你且說清楚，是什麼時辰？”夜無塵仔細問道。
“我記不清了，後半夜的時候，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墨軒應道，“我那房間在最側邊，何人那個時間還會往那邊來啊。”
這倒是，岳凝霜看向夜無塵，夜無塵眼中穩定，“我知道了。”只是淡淡應了句。
“那我只是告知一句，我與袁家小姐有約，先告辭。”墨軒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夜無塵這才與岳凝霜說起這事來，“此事先不可聲張，我要夜青在夜裏好好查看，定將那人捉住。”
“王爺，是怎麼回事？”岳凝霜問道。
她先將侍女打發了出去，“你先出去吧。”
然後夜無塵才開口，“霜兒你不知，我這王府多的是機關暗道，許是有人來探我的家底來了。”
“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岳凝霜眼瞧着他。
“這是最後一個了。”夜無塵笑應，“等下我便帶着你去王府的暗道中看一看。”
平日裏也不見什麼暗道，也不知是哪裏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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