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說過,他不會有事
崔州平快速領悟《一劍》招式的核心。
創作者對於《一劍》的設定:這個世上是沒有什麼是不能一劍搞定的,實在搞不定,那就搞定自己。
一劍出手,抽空全部靈力,不是殺敵就是被敵殺。
創作出這種劍法的人,一定是傲到無邊的狂徒。
所以,餘力農在道場外使用的劍法根本不是一劍,他知道一劍的弊端,兇險且致命!
崔州平掃了慕容雪與江銀河一眼,強壓下即將暴走的邪氣,默默上前,替二人解開禁錮,拿起江銀河的長劍,頭也不回的走向許卓。
《一劍》的招式如同刻在大腦,起手,邪氣自氣海瘋狂湧出,轉瞬就到達巔峰,揮劍,出手!
長劍帶起一束微弱的光,速度由慢到快,快到出現殘影……轉瞬形成一道實質的光斑,自上而下,成半弧狀。
許卓似乎也感受到這一招的不同尋常,轉過身子望向崔州平。
對方的目光裏帶着一種泰然之色,這一眼,讓他驚呼出聲。
步入到地品上階的境界,許卓已經觸摸到大道的邊緣,他認出了崔州平眼神中的泰然之色。
“道韻,是道韻!”許卓喃喃自語,他雖然沒見過道韻,但看到的第一眼他就能確定,這就是道韻!
他沒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親眼見到道韻,目光由驚恐逐漸轉變成興奮,還有一種莫名的坦然。
“來吧!”許卓大呼一聲,運起全身修為去抵擋帶了一絲道韻的劍。
半弧狀的光斑精準無誤的落到許卓的額頭,透體而過,轉瞬沒入大地。
眾人驚訝,許散人竟然如此強大!
作為旁觀者,他們都真切的感受到了崔州平揮出那一劍的威力,堪稱毀滅,直覺告訴他們,許散人扛不過這一擊。
然而許散人不僅沒事,就連護體罡氣都完整如初。
唯獨崔州平沒有震驚,不動聲色的坐了下去。
一劍下去,他已經虛弱無比,得到釋放后,身體彷彿被掏空,隔壁老王的腎有多虛,他此時就有多虛。
系統的空洞聲自耳旁傳來,他甚至無法開口確認,只癱軟的坐着,靜靜恢復。
是的,許卓已經死了,這一點毋庸置疑,系統的空洞聲比官方還官方。
眾人看了許久,心生疑惑,為何許散人一動不動,就像石化了一般,
暗想,難道魔頭剛剛用的那一招只是禁錮功法?
到底是什麼樣的禁錮功法才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威力?
趴在地上裝死的葉青,心事重重:為何那魔頭還沒過來揍自己?
思慮許久,他終於鼓起勇氣,準備側過腦袋偷偷看一眼,剛準備動之時,腦子裏又浮現出魔頭的身影。
不行………葉青心道:那魔頭太強大,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拳,就打得我卻毫無還手之力。
又想到眼下雖然挨了幾拳,卻並不致命,說明那魔頭沒有殺他的心。如果貿然出頭,惹怒了那魔頭…………
生墳里,一片安靜,無人敢出聲打破這分沉悶。
葉青的好奇心終究佔據了上風,偷偷扭過腦袋,看向側方。
正在此時,憑空吹來一陣微風,拂過慕容雪的髮絲,也拂過站立不動的許卓。
許卓周身的護體罡氣隨風飄散。
緊接着,飄散的是他的下半身………
然後到上半身,最後是………頭顱。
呼吸間的功夫,許卓消失在天地之間。
周圍只剩下隨風搖曳的小草。
冷月教五大散人排名第四的許卓,就此身隕道消。
排名第五的葉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腦子嗡嗡作響,前一刻老四葉青還在他眼前活靈活現,一陣微風吹過,竟把他吹得連渣都不剩一粒。
他沒有天真的把這一切都歸結到風的身上,現場的人裏面,除了正坐在地上的魔頭,無人能瞬殺許卓。
更尷尬的莫過於呆立在一旁的十餘名黑衣修士。
許散人都死了,他們失去了主心骨,如同一盤散沙。
雖然許散人活着的時候,也只是魔頭的出氣筒,但至少給了他們理論上的希望。
如今,這最後一絲理論都沒了,等於直接斷了他們活着回去的念想。
慕容雪與江銀河的表情則有些複雜,她們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這種結果,崔州平如此強大,卻又如此低調………
崔州平緩了許久,終於提起一絲力氣。
他虛着眼睛,腦袋動都不動,從嗓子裏發出氣若遊絲的聲音:
“滾!”
聲音雖小,眾人卻絲毫不懷疑他的權威性。
翼方感應到宗主大人的狀態,從崔州平腳步走了出來,往前邁了兩步,瞪着火紅的眼睛,大聲怒吼。
眾人魂都要被嚇散,抱着腦袋轉身就跑。
崔州平確認系統的選項,
“領悟*1”
從未出現過的全新屬性?
“崔,崔老前輩,我們?”慕容雪語無倫次,面對露出真實修為的崔州平,她再也無法泰然相處。
“走!”崔州平的聲音依然細如蠅蟲。
“謝老前輩!”慕容雪面色一肅,拉起江銀河就往外走。
“他……?”江銀河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慕容雪堵住嘴巴。
自不自信是一回事,對於這種絕世老怪,她不敢報有一分僥倖心理,她們二人已經見識過他的真實修為,保不定對方想繼續裝下去,當場就滅了她倆滅口………
。
遙浦,道場外,墓碑機關。
紫袍女子輕鬆寫意的看着遠方,似乎在等待什麼,
“已經過去半天時間,他不會再出來了。”
李慕白神色平靜,“再等等。”
紫袍女子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周身被淡淡的罡氣環繞,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適,
“李慕白,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會為難你,你把青雲州交給我,然後乖乖的回去復命。”
李慕白沒再開口,只靜靜地望着遠方。
片刻之後,墓碑動了起來。
從裏面走出一群灰頭土臉的黑衣修士。
領頭之人正是葉青,他停了下來,禮貌道:“敢問朋友大名?”
李慕白依然保持雲淡風輕,默不作聲。
紫袍女子微微一笑,“告訴我,另外四人是死是活?”
葉青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慌,支吾道:“前輩還活着……活着……”
“前輩?”紫袍女子詫異一笑,“你同伴呢?”
“他……他已經死了……”眼前的女子雖然給葉青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他卻生不起任何造次之心。
李慕白微微搖頭,“我說過,他不會有事。”
紫袍女子的神情逐漸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