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瞞不住你,也不敢瞞你
感受到兩個手下投來的炙熱目光,池意淺的臉頰刷的一下,溫度驟升。
“看我做什麼。”她掃了兩個手下一眼,目光警告。
“沒,就是覺得深秋了,蚊子還有點多呢。”蘇苑微笑着。
池意淺恍若未聞她的調侃。
隨手拿了她手裏的檔案袋,踩着高跟鞋從兩個手下面前走過。
“秦先生慢走。”蘇苑在身後微笑着目送。
前面行走的池意淺:“.......”
她的手下,拍馬屁拍到秦北琛跟前去了?
心裏劃過一絲異樣。
“靜心經100遍,明天之前交給我。”
宋嘉抖了抖身子,弱小可憐的喊了聲——“老大。”
“老大!——你好殘忍!”蘇苑在後面直接嚎叫。
池意淺踩着高跟鞋,背影清冷淡淡,頭也不回。
酒店外。
秦北琛看她手裏拿着份資料,隨手解鎖了車鎖,“一起走。”
池意淺也不客氣,上了他的副駕駛位。
“京南路的左岸咖啡館。”
“嗯。”
秦北琛導了她要去的地方。
池意淺右手托腮,有些出神。
等紅燈的時候,轉頭,無意的掃到秦北琛脖子上的印記。她略微停滯了兩秒,“蘇苑說話一向隨性......”
“沒事。”秦北琛不在意的說。
池意淺‘嗯’了一聲,再看他的草莓印,“......不過,你也真的挺招蚊子。”
前天的還沒好呢,這就又招上蚊子了。
正好路燈從紅轉成了綠。
秦北琛聞言,抽空無聲的瞥了副駕駛位上的她一眼,然後控着方向盤前行。
池意淺目光正要撤離他的身上。
就聽到開車的秦爺深沉默默的說了句——
“......誰跟你說是蚊子咬的。”
池意淺下意識的頓了一下,隨口就回,“不是么。不是蚊子,那是——”
目光從他的側顏,緩緩下移到他的草莓印上。
‘那是’後面表示問號的兩個字‘什麼’,直接卡住。
如果說前天在御園是被蚊子咬的,那昨晚的酒店房間裏,就他和她兩個人,不是蚊子咬的,這是在指證她......么......
池意淺卡着一嗓子的疑問,卻沒有臉皮問出口。
他脖子上的草莓印記是她的......傑作......??
.......不能吧。
她沒有這麼喪心病狂的垂涎他的這張臉吧......
車內寂靜無聲。
此情此景,池意淺只想把自己當成個喝斷了片的人,默默的縮小存在感,連餘光都不敢覬覦秦北琛一眼了......
.....
左岸咖啡館。
車子剛停下,池意淺就開門下了車。
“你約了朋友?”秦北琛的出聲,止住了她的步伐。
池意淺沒有回頭,點了下頭。
“我等下可能有點事——”
“沒事,我自己可以回去。”池意淺趕緊打斷他。
秦北琛看她一眼,“我讓蘇輕斂過來了。”
“.......”
“蘇輕斂是行走的京城導航,讓他帶你轉轉,到時我聯繫你們。”
他安排得妥妥噹噹,讓人直言回絕的詞都沒有。
“......你安排吧。”
她的背影完全的詮釋了‘落荒而逃’四個字。
車內看着她逃離的秦北琛,無聲彎了下唇角,眼底落下星光。
車子開動離開。
與一輛黑色的轎車擦肩而過。
駕駛位上的人,秦北琛無意的掃一眼,目光漸深。
然後從後視鏡中,看着黑色轎車上下來的男人,走進了左岸咖啡館裏......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
秦北琛從深沉中抽回思緒。
他剛才一眼看見的男人,是楚戎......
....
左岸咖啡館。
楚戎進來的時候,手指間夾着一根煙。
找到座位后,楚戎坐下,沖人喊了聲——“小祖宗。”
才喊了服務員,點了杯招牌咖啡。
他對面坐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跟人有約的池意淺。
咖啡上來,整個卡座里陷入沉靜。
最後是楚戎坐不住了,直勾勾的看着默不作聲的人,坐立不安的道:“......不是,小祖宗,你有話就問吧,你這約我出來又不說話,我總覺得不安、發毛.......”
池意淺依舊安靜。
只是,目光清冷。
楚戎喝了一口咖啡壓壓驚,“小祖宗,您有話說話,別憋着行不......”
池意淺聞言。
優雅的攪拌了一下咖啡,目光落向楚戎時,冷涼得帶着十足的穿透性。
“楚戎,想好怎麼說了嗎。”
她的聲音清冷淡淡,卻聽得楚戎後背發涼。
楚戎深深的注視了她好一會,沉聲吐氣,“小祖宗......搏徒的事,你怎麼不去問柏擎和唐越。你這,不是為難我嘛.......”
池意淺端着咖啡抿了一口。
微微輕啟薄唇,呵氣如蘭,“沒聽過么,柿子挑軟的捏。”
軟柿子楚戎:“.........”
他和柏擎唐越比起來,是......是軟柿子。
所以,眼前這位小祖宗不去問柏擎和唐越,拿捏住他這個軟柿子了,他這個軟柿子還沒法反抗。
楚戎窒息,“......淺姐,過去的事情了,其實你真的沒必要再去.......”
——啪!
一份文件砸在楚戎面前的桌面上。
震得咖啡杯里的咖啡都晃了出來。
池意淺容色清冷沒說話。
楚戎卻在打開文件的第一眼,後背發涼。
這份文件里,是搏徒一個分據點被灰飛煙滅。
時間顯示是在彈指間就被幹掉了。
這是警告,更是威脅。
眼前這位人狠話不多的小祖宗,是用搏徒的例子在警告他楚戎!
楚戎的腦海里甚至出現了自己的情報大樓搖搖欲墜的畫面......
喉間一窒。
楚戎生硬緩緩的開了口,“重罪監獄裏,你去見的人是搏徒的殘徒......”
“搏徒的人先後在臨海市和京城暗殺於你,是因為你跟他們之間有筆舊恨在......”
從楚戎口中證實出暗殺的真相,池意淺沒說話,渾身的血液卻越來越涼了。
“......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這筆‘舊恨’是什麼了。”楚戎點了根煙,深抿了一口,緩聲道:“搏徒、血煞、骷髏頭的老大被發現的時候皆是身划數十刀,刀刀精準,一分不差,被放干血液枯竭而死,手法堪稱精絕。而這刀法......”
楚戎沉吟的往她看來。
“兩年前,搏徒、血煞、骷髏頭三大會盟忽然被滅,攪得整個m洲公盟人心惶惶。”楚戎抿了下唇,繼續道:“你已經去重罪監獄見過了那個暗殺你的殘徒,搏徒、血煞、骷髏頭的事情是瞞不住你的,所以,淺姐,我也不敢瞞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