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重返東京
看着天空也漏了日頭,就好像自個的心情,明朗一片,再無灰暗。林沖自是知道此行若去滄州,自個將會落得何等下場,自當不會再行那等家破人亡、鬱鬱而終的末路。
魯智深收了戒刀,道:“大哥,日後你作何打算?”
“這個還需謀劃一番,不過那滄州卻是去不得了。”
“哈哈……正當如此!大哥一身本領,若要走,便走,何人能攔?”魯智深橫了那兩個差官一眼,爽朗地大笑道。
兩個差官自是噤若寒蟬,不敢言語,只是在心中叫苦不迭。若是走了人犯,他們這兩個押解差官自是要擔上大幹系。這一行,兩人本當是不僅能大賺一筆,還可搭上太尉府的高枝。哪裏想到被這莽和尚出來一番攪合,不僅心思落了空,保不齊還有一場牢獄之災。心中怎不叫苦?
“你二人敢在此謀害於我,毫不心慈手軟之念,絕不是生手,定然在此殺害過不少人?”定了定神林沖臉色淡然地對兩個差官道。
“沒……沒有,教頭明鑒,小人這絕對是頭一遭,是小人貪了錢財,昧了良心,才欲加害教頭。小人實在該死,此番想來,無對天地,心中着實愧疚。只盼教頭看在小人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子需要小人供養的份上,饒了小人狗命。”那薛霸淚帶鼻涕地哭訴道。
“對……沒錯,小薛說的沒錯,我倆確實是初犯,林教頭饒命呀!”董超附和道。
“初犯,我看不然?林沖我現在是有妻見不得,有家歸不得,只能落草為寇,佔山為王。看你二人心狠手辣、黑心黑肺,本想讓你二人在我手下坐把交椅,沒想到你二人居然如此不堪,索性砍了,省得礙眼。”說到最後,林沖聲色俱厲。
“這……?”兩人被林沖弄得糊塗,不知該如何言語。
“兩個撮鳥,如此無用,洒家這便提刀砍了。”看到林沖眼色,魯智深拔出戒刀,作勢欲砍。
“爺爺饒命……林教頭救命呀!小人方才全是胡說,我二人不是第一次干這勾當。我二人心狠手辣,黑心黑肺,願隨教頭爺爺落草為寇,教頭爺爺饒命呀!”兩人看着白晃晃耀眼的刀鋒,只嚇得屁滾尿流,語無倫次,只顧得眼前能活命,那裏還管日後如何。
“慢!”林沖做樣制止魯智深,問道,“因何胡說?”
“只怕教頭聽了不饒小人性命,因而胡說。”
“此話當真?”
“當真!”
“那便細細與我道來,若說的不清不楚,我兄弟的戒刀可不會再留情面。”
“是……小人不敢!”
當下二人便搶着將其害人的經過一一道來,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怕說的稍不詳細,項上人頭便保不住了。
林沖細細聽來,這才知亡於二人手中有名有姓的好漢居然不下五位,心中怒甚,面上卻不曾顯露半分。
一旁的魯達卻早已聽得怒火中燒按耐不住:“兩個撮鳥惡差這般草菅人命,當真該殺。”揮起戒刀便要結果了兩人的性命。
“兄弟且住,留下這二人性命,為兄尚有用處。”
“哎……大哥這是為何,如此惡人如何留的?”
“兄弟務急,個中緣由,為兄日後自會與你言明,管包兄弟滿意。當下我們卻要尋個小店,吃些酒食,去去身上的乏力。”
“便依兄長所言。”
這時,被魯達滿臉凶煞神色嚇的瑟瑟發抖不知言語的兩個惡差才稍稍清醒過來,口中只道:“謝謝爺爺不殺之恩!”
當下魯達領路在前,薛霸董超二人背着行李攙扶着林沖,一行走出野豬林又行了三五里這才找到一家小店。
店主人眼見魯達高大威猛,滿臉凶煞,自是不敢怠慢,迅速地將好酒好菜擺上。魯達親自為林沖滿上一碗酒道:“大哥,先吃碗酒解解渴。”
兩人一飲而盡。林沖只覺這酒入口乏味,和白水幾乎沒什麼區別,估計這度數比啤酒高不了多少。
魯達見林沖臉色有異,便問道:“大哥可是覺得這酒不順口?”
“確實有些淡了。”
魯智深當下大手一拍,喝道:“店主家,洒家有的是銀子,只管將你們店中最好的酒拿來,洒家不會虧了你們銀子。”
店主人迎來過往不知接待了多少客人,早已練得口齒伶俐:“大師說的哪裏話,小人已將店中最好的酒奉上,無奈我們只是山野小店,沒有美酒佳肴,只有些粗野酒食還請大師恕罪。”
“智深賢弟,店主家說的不錯,在這山野之地我們只能將就一二。來,兄弟,不管這些,我們只管喝酒吃肉。”當下二人又滿飲了一碗。
薛霸董超二人眼看着林沖魯達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只饞的吞咽口水,林沖魯達二人只做不見,直到二人吃飽喝足,林沖才道:“你二人也吃些。”
二人聞言大喜,只待動筷,又想起旁邊還坐着一位凶神般地佛爺,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魯智深,不敢下筷。
“大哥讓你們吃便吃,這般模樣作甚?”
二人這才喜道:“多謝教頭,多謝大師。”風捲殘雲地用了些林沖二人剩下的殘羹冷炙祭了祭他們的五臟府。
四人又在小店中休息了一夜,待得第二日這才上路。
林衝心中早有計較,即便落草,也要將自家娘子從東京城中接出,否則怎對得起張氏的一片深情。是以與魯智深略作一番吩咐,一行四人便向東京方向行去。
行至管道,魯智深將兩個差官的銀兩全部沒收,在道旁鎮上買了一架馬車,四人趕路的速度自是快了許多。如此過了兩三日,四人便趕到東京城腳下。
進城時,林沖將兩個差官打暈過去,然後與他們一起藏在馬車中,魯達給城守兵士使了些銀子,未經盤查便安然通過。
入城后,魯達依照林沖吩咐駕着馬車來到大相國寺后的菜園子,園中那幾個拜魯達為師的潑皮正替智深照料着菜園。見到大師歸來自是欣喜。
這幾個潑皮雖然無賴,但總有些義氣,不過,魯達知道此事干係重大,需萬分小心,多個人知曉就多一分危險,便隨便尋了些借口將他們打發。
幾個潑皮雖然奇怪馬車中坐着何人,但是魯智深未言說,他們也不敢多問,俱告辭而去。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