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鍊異象
妖怪修行，除卻天地靈氣，還需吸收日月之精氣。
與人族相比，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哪怕不主動修行，自身修為也會穩定發展，只是在速度上慢的令人髮指。
從這點上來看，其實妖怪只要能集體苟住不浪，那基本也就沒其他種族什麼事了。
但妖怪么，普遍好鬥，也很容易心理失衡搞些事情。畢竟人族興旺之前妖怪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哪怕不知過去了多少年，仍舊有不少妖怪放不下。且沒有一套完善的主流思想和禮法，一個亂字了得。
於是問題就來了，好鬥的，鬥着鬥着很可能就沒了。搞事情的，有的是正道人士出手鎮壓。
加上妖族舊日天庭早已覆滅，連一個統一的組織都沒了，明明有機會再興的妖怪楞是沒再發展起來。一個個單打獨鬥日漸衰落，苦逼的不行。
按照小青的說法，許多年前孫悟空那個時代，還是有不少能拿出手的大妖的，結果死的死逃的逃，還有一部分放棄妖怪的尊嚴變成了坐騎或者打手，總歸有名有姓的大妖紛紛不見了蹤影沒了音訊。
“咱去東海，本是想提前尋一尋有什麼化蛟化龍的機遇，結果遊盪了許久，凶獸到是有不少，妖怪也遇到一些，就是沒尋着龍宮，也沒遇着一條龍，可能咱福緣還是不夠。”
聽見這話的時候，蘇墨才想起‘魚躍龍門’這個詞，小青身為魚妖，成長的終點是要變成龍的。
龍女啊，不知道騎着舒不舒服。蘇墨暗搓搓的想。
言歸正傳，妖修么，最佳方式莫過於吐出內丹吸納靈氣精氣，此法就是不大安全。修行時警戒範圍降到最低，若是被人偷襲奪了妖丹，雖不直接致死，卻也是廢了。
而另一種穩妥的方式就是學習人族，藉助人形肉身打坐吐納，此法在修行速度上並不會比妖丹吸收慢上太多，但終究還是不能和人族比。
蘇墨沒法長時間下水，閉氣憋不了幾分鐘，也就沒法欣賞小青修鍊時候是個什麼法子又是什麼模樣。
“等等，我記得小青說過，人身時即便吐出妖丹也無法進行修鍊的吧。”蘇墨猛然發現一個大問題，嘗試着張嘴一吐，一顆泛着微弱白芒的‘白色小藥丸’就給吐了出來懸於身前。
“要不，試一試？”蘇墨眨眨眼。在宮殿群他就沒少在人身時候吐內丹修鍊，自己則繼續深化熟練化形術。至於同時用人身修鍊，到是沒嘗試過。
這般想着，控制着妖丹和身體同時運轉最基礎的修行功法。
一時間，周遭的天地靈氣日之精華如同受到什麼強大吸力影響，引發巨大震蕩全朝着蘇墨擠了過來。
“啊，別，不要啊，夠了夠了，太多了，受不了啊，快給我停下啊……”
蘇墨就如同被幾十個大漢堵在昏暗無人小巷子裏的……
啊呸。
總之，恍惚中感覺什麼被擠爆了，啊的慘叫一聲，暈了過去。下一刻，風雷涌動，彷彿蒼天開了眼，一道閃電而下，直劈畫舫！
下一刻，臨安府內各大道觀寺廟，皆派出弟子探查。
感受到異樣，小青冒着暴露的風險搜尋未果，跺跺腳，重新躍入了湖中。
“唔……”感覺昏迷了許久，滿是虛弱的蘇墨增開眼，感覺肚子委實漲的厲害，試着吐出妖丹，結果卻是沒反應。
我這是又回來了？
入眼的是破敗的正殿景象，那道閃爍着七彩光芒的傳送門也安靜的立在那裏。
“想不到自家居然被一度憎恨的破敗宮殿給救了。”蘇墨苦笑一聲，也是心悸不已。
最後的意識里，那股完全無法抵抗的威壓，那道徹底鎖定他身上的閃電……若非被拉入宮殿群的空間，百分百死定了。
蘇墨不傻，再蠢也知道自己身上藏着大秘密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這非人非妖的狀態。
妖的軀體，人的靈魂，就連天道也不容么？那人和妖結合的後代又算怎麼一回事。
好在看起來沒那麼智能，只要自己不作死一同修鍊，問題應當不大，就是不知道此時外界是怎麼個情形，小青會不會有危險。
擔心歸擔心，卻也沒法子第一時間回去，眼下行動都有些困難，走路都踉蹌。
緩了好一會，體內的妖丹終於有了反應，吐出一看，明顯大了一圈，小藥丸變成了指甲蓋，但同時也多了幾條裂紋，感覺隨時都可能徹底裂開。
咧了咧嘴，那般條件下裂開，結局定然就是等同於自爆妖丹了吧，好傢夥，這就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也不知恢復如初需要多久。
勉強走到了花園，摘下一顆果子下肚，頓時整個人都覺得暖洋洋的，顯然這果子也不是凡品。
就是，總感覺哪裏不大對勁？
抓了抓屁股，想了想搖身化為狐身，扭頭一瞧，除了原本那根白尾巴之外，居然又多了一條漆黑髮亮的尾巴，對比簡直不要太明顯。
“這就二尾了？可為什麼顏色還不一樣？難道是因為雜……呸！”打住，哪有侮辱自己的。
問題是的確很可疑啊，哪有他這麼小隻的狐狸精，連尾巴顏色都不統一的。
搖搖頭，旋即又感覺到自己腦海里多了一點東西。
“咦？黑風么？”尾巴一甩，一道夾雜黑霧的大風吹過，造成強烈干擾的同時，在黑風中自身的行動也加快好幾倍。
這是本命神通了吧，似乎還有點用？可為什麼感覺沒有一點殺傷力的樣子？至多也就是對五官有擾亂刺痛的效果。
或許是還沒熟練，又或者自己修為還是太低？
半空落下，蘇墨也談不上失望，多多少少也是個保命手段。
黑尾巴再次一甩，藉著風勢一躍而起，張嘴叼住一顆小果子，扒拉着四條小短腿就開始狂奔，這一次，蘇墨決定好生搜刮一番再出去。
另一邊，臨安府。
各大寺廟道觀的人還在圍着西湖探尋，不多時還真有發現，一座偏僻的大宅里傳出了打鬥聲，也不知是哪個藏身於此的倒霉妖怪被發現。
西湖岸，一道祥雲和一朵紫蓮隱蔽落地，一僧一道同時出現在了岸邊。
“咦？敢問可是金身羅漢當面？”年輕道人驚疑一聲，拱手問。
“貧僧正是悟凈，不知施主是……”僧人看起來三十餘歲，一臉憨厚模樣。
“見過前輩，在下俗名李然，出身大元帥李靖門下，如今忝為天庭捲簾大將。”李然面上略有驚喜，難得下界，不想居然還能遇見大前輩。
“捲簾大將啊……”悟凈語氣頗有幾分感慨。“看來施主深得玉帝器重，當初貧僧當值之時，下界的機會可不多。”
“不敢與前輩相比，天有異象，在下恰好就在陛下跟前，不過順手指派罷了。”天庭與靈山的關係雖不敵對，但絕對算不上融洽，若是換了他人，李然定然不會這麼個態度。
然沙僧已入佛門不假，可當初的事，誰又說得准呢，至少也算半個自己人。
“既是後輩，貧僧也不能失禮，此降妖杖隨我多年，卻已蒙塵許久，如今便贈予你吧。”悟凈抬手就從僧袍里摸出一把兵器。
李然覺得有點燙手，誰人不知降妖杖乃對方當年所用兵刃，可又委實拿不準這裏頭是否有何隱意，稍作猶豫，才恭敬接過，試探道：“多謝前輩賜寶，晚輩定然將降妖杖重歸天庭寶錄，斬妖除魔，再現此寶往日輝煌。”
這就是會上報的意思了。
“嗯。”奈何悟凈笑容依舊憨厚，看不出個所以然。“眼下不若還是探查異象緣由為主，如何？”
“喏。”李然壓下心思拱手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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