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幸運
捂着心臟,夏震偏頭看着不遠處守着他們父女兩人的魏書,胳膊顫顫巍巍抬起來指着夏瑜:“你看看你女兒。”
“嘿,夏先生你這就過分了哈。”魏書嫌棄的看了眼這父女兩人。
捏着太陽穴壓低聲音略帶譏諷的看着氣急敗壞的夏震:“您老興高采烈哄着的時候就是你女兒,教育的時候就是我女兒?這算盤您打的真響。”
夏震:“……”
好吧,他又不自知的踢到魏書的鐵板了。
“老婆。”
“別介,姑娘不配。”一手推開夏震湊過來的腦袋,魏書牽着夏瑜的手就往賣場去。
這幾年她姑娘過得是一日不如一日,別人都在往前走,只有她姑娘一個人站在原地不動。
她心心念念打扮自己姑娘好久了。
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現在梁桓醒了,她姑娘該打扮了吧。
至少女為悅己者容不是?
“媽,不用的。”這兩年夏瑜抽空兼職的錢也基本給梁桓買了東西,對於自己摳搜的就像是上個世紀穿越過來的人。
“怎麼不用?你難道想用這樣一幅容貌去面對梁桓?也不嫌丟人。”拎着夏瑜魏書直接上了出租車朝附近的商場走去。
一通下來,夏瑜拎着手裏的包包,腦海里忽然浮現自家父親大人幽怨的眼神。
渾身一個激靈。
“怎麼了?”
“媽,夠了。”
“不夠。”一趟掃蕩下來,夏瑜只覺得自家父親看着手機里的消費通知,肯定已經躺進急救室了。
換了一副容貌,夏瑜整個人都有些放不開,站在門后扭扭捏捏。
原本大大方方、漂漂亮亮的姑娘,因為命運磋磨成如今這副模樣,魏書想想都覺得心疼,這幾年她不是不在意,而是不能在意。
她也在等上天開眼看看自己的閨女,她不該這樣被命運蒙上一層紗,遮蓋了原本的光芒。
如今最開始的夏瑜回來了,她卻有些不適應。
“不適應?”
“嗯。”
魏書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書香氣息,一雙眼睛看似沒有什麼殺傷力,可夏瑜知道自己媽媽這雙眼睛也算是看遍了世間最慘烈的事後已經恢復平靜的。
所以她也沒瞞着。
揪了揪衣領,曾經最喜歡的裙子,如今穿着竟然有些束手束腳,走路都不知道該怎麼走,總覺得自己像是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滑稽的很。
“瑜兒,梁桓醒了,他一生中最難邁過的坎也過了,你不需要再為了誰禁錮自己,壓抑自己,我的女兒她適合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慢慢把人拉到懷裏,魏書聲音平和說了很多話,一點點讓夏瑜接受現在的裝扮。
從商場出來后的夏瑜明顯自在了很多,看着不再那麼束手束腳。
站在病房門口,夏瑜猛吸一口氣,握着門把的手越發緊了,這樣的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過了,現在竟然連推開門站在他面前的勇氣都沒有了。
“怎麼不進去?”
查房出來的梁夢看着站在門口,遲遲不敢推門進去的夏瑜,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她一直是知道夏瑜這丫頭長得好看。
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好看。
這身衣服將她的優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我怕他不喜歡。”
夏瑜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小時候她很喜歡的,後來慢慢的因為要習武,她就擯棄了這些喜好,後來和梁桓關係緩和后又回來了一陣。
直到現在她都有些分不清是否喜歡了。
“會的。”
說完梁夢就推開了門,順帶閃身離開了。
察覺病房門被推開了,梁桓動了動眼皮,本來不願意睜開的,可在察覺到熟悉時,眼皮快速掀開朝着門口看去。
入眼的熟悉帶着一股陌生,卻不妨礙梁桓對夏瑜的欣賞。
這樣的夏瑜美的像清晨升起的初日,奪目亮眼,即便是不喜歡早起的人看到了都覺得是一種恩賜。
腦海里翻湧的想法竟然匯聚到了一點。
梁桓想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有這樣的幸運能擁有這樣的姑娘。
遲遲沒有等到梁桓的態度,夏瑜懸在胸口的心掉入了谷底。
來的一路上,所有人都在誇讚她漂亮好看,她也在人世的人眼底看到了欣賞,可唯獨這個最想看到的人沒有。
低落的走到病床前,夏瑜捏住梁桓的手腕:“你不喜歡嗎?”
“嗯?”還沉浸在吃驚的梁桓沒反應過來,等腦子跟上的時候已經惹了夏瑜不快,看着嘴角都能掛油瓶的人,梁桓動了動自己的手腕:“很漂亮。”
“嗯?”
幸福在一瞬間炸開。
一路忐忑他會不喜歡,好不容易攢足了信心,卻沒有在想看的人眼底看到經驗,已經很失落了,如今……
“真的?”
“我又何時騙過你?”
“明明就有。”夏瑜眼眶忽然紅了,在別人面前她不是一個愛哭的孩子,可在梁桓面前她就是很喜歡哭,淚水從眼眶湧出來,花了她臉上精緻的妝容,額頭抵在梁桓手被上:“說好就是睡一覺的~”
“這一覺是有些長。”說著梁桓動了動自己的四肢,除了胳膊能受控之外,腿沉重的像是綁了很多鉛袋。
“幸好,只是睡著了。”
夏瑜低頭在梁桓指尖吻了吻,其實從他蘇醒的那一刻開始,她心底就有盤算了。
她想和梁桓成為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哪怕是秦晴和梁啟都不能把他們分開。
“我們結婚好不好?”
原本就被夏瑜的動作鎮住的梁桓,再次被夏瑜嚇到了。
無意識擴散的瞳孔快速放大,梁桓抬手摸了摸夏瑜的額頭:“怎麼忽然提結婚?”
“我年紀可以了。”
梁桓:“……”
這是年紀可以的問題嗎?
結婚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男方來提嗎?
怎麼到他這裏就顛倒了呢?
他這一生在夏瑜面前好像沒有主動過什麼。
“瑜兒,這件事情應該男方來主動的。”
“誰說的,我喜歡你,就想和你在一起,就想讓自己冠你的姓,我想儘可能的體現我們是一體的,這個願望為什麼要交到別人手裏?我明明可以的。”
夏瑜的話順着沒有關嚴實的門縫傳到了外面。
夏震憋紅了一張臉,滿臉怒氣一拳砸開門,聲音低沉:“你再說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