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不會放你走+留下後代(2000字)
“不行,別!”凌泓低吼了聲,神色浮上痛苦,他轉身便伸手想把她拉回來,他無法眼睜睜的看着她投身於另一個雄性的懷抱。
汐卻將情緒瀕臨失控的他拉住。
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是阿衿自己的選擇……”
而另一邊,澤笙注視着一步步向自己走進的雌性,臉色也浮上些許愕然。
更多的惶恐、猜疑在心頭來回交織,使他不自覺屏住呼吸,袖中的手指微微攥緊。
直到她站在他跟前,莞爾一笑道:
“澤笙。”
類似於朋友,不,更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之間的隨意稱呼,她這兩個字念得十分平淡,讓男人一瞬間有些恍惚。
他早已習慣了那個蹦蹦跳跳撲進他懷裏的,裹挾着無盡思念與歡喜的——“澤笙!”
他低低的嗯了聲,輕笑了笑,“你回來了啊,正好,他們幾個等了你十年。”
“但,也有人等了我近百年,不是嗎?”
他驚愕抬頭,張了張唇,看着她略帶笑意的面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再回到這個世界上,但關於我們兩個之間,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想知道。”
“……你想知道什麼?”澤笙猜測她已經恢復了之前的記憶,頓了半響,才抬眸看向她,緩緩道,“那就跟我走,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
安衿猜不透他的心思,只點頭道,“好。”從小一起長大,她早就知道澤笙是那種會把所有心思都壓在心底最深處的那種人,他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
而那種超脫他掌控之外的東西。
他從來不會刻意留着。
——就比如此時的她。
……
獨角王城,恢宏壯麗的石堡,澤笙將大部分獸仆驅散,只留下了幾個守衛嚴守在門外。
昏黃的房間。
門被關上。
安衿直入主題道,“我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澤笙看着她冷靜寡涼的面容,彷彿局外人般平淡地複述出當年的那件事,心中泛出幾種苦澀,原來當年的那份身體與靈魂的雙重痛楚只剩他一人會日夜煎熬了。
“既然你已經恢復記憶了,那還有為什麼要問我?”
她搖了搖頭,“但那段時間的記憶,我腦子裏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我想或許你應該知道。”
“那又如何?”
“澤笙?”她詫異看向他,似乎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手執起桌上的一杯酒,這是他從她麾下城池採購的大麥酒,當年頭腦一熱便派人前去採購了不少,但真正嘗過之後才發現,這種酒酒性太烈,喝起來又苦又辣,所以口味偏淡的他便很少再沾。
但每次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飲上一杯這所謂的就,入夢便再也不會被凡事所擾。
他一飲而盡。
安衿看着眼前這一切,她見他喝完第1杯,又續上了第2杯,再次一飲而盡,然後是第3杯、第4杯……
“夠了!”安衿上前一把將他的酒杯奪走,送進自己唇中,又將桌上的酒杯搶走,難過道,“別喝了,明明,你不喜歡這個味道……”
男人輕輕笑着,臉色染上幾分紅意,連帶着呼吸也有些發燙,“不喜歡嗎?”眼底的霧氣卻越發明顯,“不,誰說我不喜歡?你果然變了,連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不知道了……”
安衿看出他醉了,想扶他上床休息。
然而男人藉著酒意上頭,將她撲倒在床上,雙手掐住她纖細柔軟的腰,俯身向下逼近,“你,你終究還是選擇了他們,不要我的是嗎?也對,現在你不是瓦蜜婭了,即便有的記憶,也不是當年的她了……”
男人向來溫柔和煦的眸底此時卻是一片陰霾,他感覺自己頭腦發渾,然而口氣卻惡狠狠的,似壓抑着怒氣,
“那我做了這麼多,又是為了什麼?”
他低頭在她唇上留下咬痕,嗓音像是染着霧,朦朦朧朧的,“瓦蜜婭,我不甘心自己功虧一簣,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
安衿感覺到他攻勢逐漸向下,動作也愈發不可控,連忙將他制止,“夠了,可以了。”
“如果你真的不想告訴我,那我不問了,我現在就離開,也不會在追尋之前的事情。”
“離開?”他低下頭,伸手撫摸着她的臉,微微粗糲指腹上裹挾的燙意猶如火苗般一路蔓延,男人染着醉意的眸光失去了往常的清冷矜持與自制力,帶着幾分侵略性與欲色,“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放你離開?”
“我不會放你離開的,絕對不會!”
放她走的話,就真的什麼都得不到了。
他不願相信自己到頭來一場空。
至少,讓他得到她,這麼想着,他再一次加重了下一個吻,手指將雌性的衣衫褪到了腿后。
將要進行到最後一步前,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他泛紅的半張臉向旁側了側,手中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他愣愣的看着她,眼中的欲色與醉意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更濃郁的憤怒與痛苦,連帶着眼睛都泛出了些許紅意。
她就這麼不喜歡他嗎?
明明他們兩人才是天生伴侶,理所應當的結合,誕生下血脈最純正的後代。
安衿愣愣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也沒料到剛剛那個情景,她被這個模樣的澤笙嚇到了,情不自禁便……
“好、好……”他卻笑了,一連說了好幾個好,然而臉色卻陰沉到極致,似瀕臨失控前的平靜,“好啊,我可以放你走,那就為我留下孩子,瓦蜜婭,我不甘心自己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
既然她的心已經不在他這裏了,那他便不再想去追尋,最後的這點時間,他只想得到自己的後代。
他快沒時間了。
……
幾日後的清晨,安衿迷迷糊糊從床上醒來,發現自己旁邊已經沒人了。
她穿好衣服,走下床,來到落地窗前向下看,發現城堡的獸人守衛也全都已經撤離了。
不言而喻。
他決意放她離開了。
她垂下眸子,輕嘆了口氣,身體無力地靠着牆邊滑落,手落在胸口處——
原本空蕩蕩的缺口處多了另一個存在。
魂血。
他終究還是還給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