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和村長說好時間明天去量荒地,玉蓮也就起身,回去了。
走出門口,玉蓮從背簍拿出一半的甜桿放在地上,她朝屋裏的村長說。
“村長,我在山上摘了一些甜桿,這可甜了。這不,就砍了一背簍下來。”
“您嘗嘗,可甜了。這大熱天,吃這個甜桿剛好,消暑。”
甜桿生津潤燥,夏天吃,是最好不過的。
村長拒絕了,“不用了。你家現在缺吃的,這個拿回去,你們吃。”
玉蓮把捆着的甜桿放進背簍里,背上背簍,回道,“山裡多的是吃,我們吃完了,再上山砍就是了。”
說完,玉蓮對人點頭示意后,就背着背簍走出去。
離大門還有幾步,玉蓮迎面和生賢伯婆碰上。玉蓮跟着記憶喊,“伯婆。”
生賢伯婆疑惑的看着玉蓮,沒認出這是誰來的。可人家都叫了,她也就點頭示意。
招呼打完后,玉蓮沒停留,接着往外走。
生賢伯婆一直看着玉蓮看,本是要問人,是那家媳婦的。可玉蓮走得快,她也就不好叫人了。
自從醒來后,玉蓮就用簪子把頭髮全挽起來,大熱天的,這樣方便涼快。而這,在這裏是已婚婦女的髮型。
所以生賢伯婆見玉蓮面生,就以為是哪家的新媳婦。
玉虎娘帶着顧玉虎出來吃甜桿,就見人望着門口發獃,她喊道,“娘,你回來了。”
聽到兒媳婦的聲音,生賢伯婆回頭。見顧玉虎手裏拿着甜桿,她問玉虎娘,“你上山砍甜桿了?”
玉虎娘抱着顧玉虎坐在凳子上,拿着鐮刀削開甜桿的硬殼。
她回道,“不是。這是人送的,就剛才走出去那個。”
剛才在屋裏聽了,可玉虎娘還是沒聽出什麼來。
她好奇問道,“娘,你知道她是那家的媳婦嗎?我怎的就沒在村裡看過她。”
生賢伯婆搖頭,她也是一頭霧水,對玉蓮完全沒記憶。
她嘆氣,“我看着也陌生。這瘦巴巴的,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想到村長就在屋裏,生賢伯婆問,“她是來找你爹的?”
玉虎娘把削開的甜桿給顧玉虎吃,她又削一根。聞言,回道,“是找爹的,說是要開荒。”
“開荒可不是小事,這應該是男人們來說的。她來找爹,也不知道家裏人知道不。”
“一個女人擅作主張,怕是要挨打了!”
男主外女主內。開荒這麼大的事,哪是一個女人可以做決定的。
剛才在屋裏聽村長和玉蓮那麼多,玉虎娘既震驚,又疑惑。
玉虎娘不明白,為什麼村長就那麼肯定,玉蓮家的男人會讓一個女人做開荒的主。
再有,聽他們的談話,玉蓮是不懂種地的,可村長有很是耐心和人說。
根據玉虎娘對村長的了解,村長可不是一個那麼細心的人啊!
生賢伯婆說,“村裡那還有荒地。剩下的那些,都是種不了糧食的。她就是開荒了,也種不出糧食。”
這也是玉虎娘覺得奇怪的地方,“爹也是這樣和人,可她還是堅持要開荒。之後爹也同意了,沒說啥。”
生賢伯婆對村裏的事很了解,好的荒地早就被人開了去。這幾年,村裡就沒有人說要開荒地的。
去年,就有人在隔壁村開荒地了,兩村人差點還打了起來。
看着門口那一堆乾乾淨淨的甜桿,生賢伯婆心道,這不會是開荒,開到別村去了。
出事了,這才來找人的吧?
想到自家臉冷心熱的男人,生賢伯婆這會很是焦急。就怕人又去隔壁村,又掉幾顆牙齒。
生賢伯婆急忙走進屋裏,見村長皺眉沉思,心裏咯噔一下。不會,真的出事了。
走過去,生賢伯婆在村長身旁的凳子坐下,急問道,“剛才那小媳婦過來是有什麼事?出事了嗎?”
幾十年夫妻了,村長很了解自家媳婦,愛八卦,又愛瞎猜。
知道人誤會了,他說,“是玉蓮來了,水鵬的大閨女。”
生賢伯婆驚訝,很是意外,“啊,是她!”
“怎的就變成這樣,我剛才想了半天,都沒印象是哪家的。沒想到,居然是水鵬家的姑娘。”
想到什麼,生賢伯婆嘆氣,“這些天,村裏有關玉蓮的事,可多了!”
“今天我去了嬸子那一趟,聽她們說。顧水牛他們說了,是玉蓮自己進錯的花橋。他們那會忙,也就沒注意錯了。”
“還說,是玉蓮自己貪心,想要做少夫人,自己上錯的花轎。”
村長早就聽說了玉蓮的事,他心裏為人不平。這會聽到顧水牛說的這些話,心裏是不屑極了。
生賢伯婆算是看着玉蓮大的,知道這孩子差不了去那,覺得不可能。
“嬸子她們都不相信。那會玉蓮沒好利索,整個人都是獃獃的,那會自己走錯花橋。”
“還有海家雖然是商家,可人的掙的錢,可比裴家多了。去了海家,也一樣是做少夫人的,更不要海華強很是重視玉蓮。”
一開始聽到玉蓮的事,生賢伯婆高興玉蓮好了。也明白,這事肯定是顧水牛他們做的。
生賢伯婆接著說,“新娘子上花橋,都是媒婆牽上花橋。”
“這媒婆總不可能牽錯新娘子,這可是會砸招牌的,以後那還會有人找她們做媒。”
“而且,我聽下顧村的人說。他們一家對玉蓮幾姐弟都不好,來是打罵的。”
“出嫁的時候,他們可是一點嫁妝也沒給玉蓮。兩個新娘子,穿的還是一模一樣的嫁衣,都分不清誰和誰。”
村長氣道,“我早就說這一家,不是什麼好人家。當初,么嬸就不該給他們做媒。”
想到玉蓮的情況,村長忍不住嘆氣,“到頭來,苦的還是這幾個孩子!”
生賢伯婆心裏有些不好受,當初,她可是大力支持胡英麗改嫁的。
“這誰想得到啊!這看着憨實的,那想,這心腸那麼壞。”
村長和顧水牛一家打交道多了,自然很清楚他們一家的人品。
“顧家老太多精一個人,三個孩子裏,她最信任的就是這個憨實的二兒子。”
“有事,也是找這個二兒子商量。你還真的以為,人就是老實人啊!”
“顧水牛,就和他爹一樣,裝着憨實,實際很有城府。”
生賢伯婆只怪自己當初真的是瞎眼,“本還以為兩父子是不一樣的,可現在看來,是真父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