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是大案

第27章 真是大案

“陛下叔叔,我來了,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葉見夏恬着笑臉走到了皇帝的背後,一臉諂媚的為他揉肩。

皇帝沒好氣的一抖肩膀,將他的手給震開:“別嘻嘻哈哈的!你說說你這兩天都做了什麼!簡直胡鬧!”

越說越氣,最後大罵道:“混賬東西!”

連混賬東西都罵出來了,看來這回皇帝是真的被氣的不輕。

“我?沒做什麼事呀?陛下叔叔好不容易送我一個掌印提司的身份,我這兩天自然是盡心查案了。叔叔你是不知道,為了趕緊把周蕁這混蛋玩意兒是怎麼死的給查清楚,侄兒恨不得把一天掰成十幾瓣用,明明才回來一天,就像回來幾個月一樣,小身板差點兒就散架了。”

“是呀,葉小少爺回來把刑部戶部禮部御史台得罪了個遍,真是忙的很!”宋罄沒好氣的說道。

此言一出如火上澆油,皇帝氣就不打一出來,他揪着葉見夏的衣領把他拎到身前:“你自己說!你回來都給朕惹了多少事了!”

葉見夏則是一臉委屈:“不就是在朝天門揍了個黃門郎么?誰讓他沒事在大殿上惹我的,大不了您別讓跪鎮國碑了,反正侄兒也揍過他了,氣也早消了。”

“你!”皇帝指着葉見夏的手抖了又抖,最後無奈的甩袖子。

昨天葉見夏擅闖朝堂,雖然惹的朝堂震動,但對於這位帝王來說卻是無傷大雅。剛好藉著此次機會敲打一下賑災不利的戶部和刑部,至於周蕁的死更是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一個紈絝成性的大臣之子,只要不傷及朝綱政務,死了就死了,之後對周怡然多多安撫就好了。

他知道周蕁不是葉見夏殺的,葉見夏這小子從小在他眼皮子下面長大,雖然跋扈成性,但給他惹事卻從來很有分寸,從來不像城中的其他官宦紈絝一樣,動不動就毆殺僕人欺壓百姓。

用葉見夏自己的話來說,欺負那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丟份!無故殺人算什麼本事?人死了還怎麼欺負?

結果這小子從江湖回來之後不但沒有收斂紈絝的性子,反而變本加厲!先是毆打了周蕁,之後有在朝天門毆打大臣,還敲了王文科的悶棍,竟然還把他的禮部侍郎給綁了!

簡直無法無天!

如今把他叫過來,竟然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聽着葉見夏狡辯毆打黃門郎晉蘭亭的事,皇帝竟然被氣笑了:“那晉蘭亭你打就打了,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為你出氣了,這王文科又怎麼惹你了?”

聽着皇帝對葉見夏毫無下限的包容,王世傑和宋罄一陣眼角抽搐,然後又拚命的忍住了。

什麼叫打了就打了?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陛下您當著我們的面這麼偏心真的好嗎!雖說現在門下省如同虛設,黃門郎幾乎也沒有多少實權,但多少也是一個堂堂從四品呀!

於是御史大夫便一臉氣憤的向皇帝跪下說道:“陛下!這葉家次子如此跋扈,絕對不能再縱容他了呀!臣知道陛下體恤葉家滿門忠烈,憐愛葉家子女如視如己出一般,可這孽障不但不體諒陛下一片苦心,反而依仗着葉家世代功勛和自小沐浴皇恩無法無天!可憐我兒,不知道何時惹到了這孽障,竟然……竟然遭此無妄之災!”

“陛下!你一定要為我兒做主呀!”

說著說著,這位御史大夫竟然兩眼抹淚,哭了起來!

另一邊,御史中丞宋罄也“噗通”跪倒在地上,眼圈通紅的說道:“這孽障不但仗着陛下寵愛在京城肆無忌憚!竟然還藉著懸鏡司狐假虎威!當街綁走朝廷命官!私囚朝廷三品大員,簡直枉顧朝廷尊嚴!那懸鏡司也是為虎作倀,竟然押着宋笙不放。崔婷婷溺愛子女以至於將懸鏡司大權拱手與這孽畜當做玩物一般!這懸鏡司可是我大周重器呀!”

葉見夏見着兩個跪倒在地上的朝廷重臣,笑嘻嘻的說道:“兩位可是御史台的半壁江山了,這樣攀咬我這麼一個無官無職……哦,現在有了,這麼攀咬我這麼一個小輩真的好嗎?”

兩個人不理他,自顧自的哭泣,一副陛下不給我們做主我就跪死在這裏的架勢。

皇帝見兩位大臣又跪了下來,不由一陣頭疼,從今天早上到現在兩個人不知道在他這哭過多少次了!這些文臣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的,一點都沒有武將爽利!

昨天後半夜王文科才被尋了回來,所以今天早上一早他就帶着王婕妤來王府安撫御史大夫,結果他前腳剛踏進王府,宋罄後腳就來了。葉見夏來之前兩個人已經在這兒哭哭啼啼大半天了。

此時皇帝看到葉見夏大禍臨頭竟然還敢對兩位大臣冷嘲熱諷,不由的怒瞪他一眼,然後指着廳旁裏屋說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裏邊躺着受到驚嚇大病不起的王文科。

瞪瞪瞪!就知道瞪我,他們是跪你又不是跪我!葉見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陛下叔叔,我沒什麼好說的,你要罰就罰吧!我這就回家跪祠堂去!”

皇帝怒道:“少給我避重就輕!那晉蘭亭你打就打了,王文科怎麼惹你了?戶部侍郎又怎麼惹你了?就因為和你搶一個花魁!這天下莫不是都是你葉見夏的不成?別人連看都看不得了!”

此言一出堂上所有人都連忙低頭下跪,一副君王一怒伏屍百萬的既視感!

葉見夏卻不吃這一套,指着跪在地上的王婕妤說道:“我就是看王文科不順眼!誰讓她說我只是一個人人瞧不起的紈絝的?昨日侄兒一時氣話說綁了他弟弟扔汐水河裏,後來想着陛下叔叔教育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所以就雇江湖勢力說到做到了而已!”

一旁的王初雪一臉面無人色的抬頭。

這個傢伙,瘋了嗎!

皇帝冷笑:“就因為這個?你葉見夏不是個紈絝么!她說你有錯嗎!”

葉見夏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說我是紈絝可以,但瞧不起我就不行了,也不看看我是從小在誰膝下長大的?瞧不起我可不就是瞧不起陛下叔叔您么?”

“少扯朕的虎皮!”

葉見夏無所謂的聳肩:“或者……是瞧不起我葉家?”

王婕妤連忙跪向皇帝磕頭:“臣妾不敢!臣妾對陛下和鎮國公府向來是敬仰的!”

葉見夏看着這個女子一副卑微的樣子,心裏竟然沒有一絲絲想像中的喜悅,卻只有悲哀。

這就是你追求的嗎?為了我一句話就要磕頭乞命。

一旁的御史大夫王世傑也連忙求情道:“稟陛下,休聽這廝巧舌如簧!小女絕無此心呀!”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初雪,皺眉將她扶了起來,王初雪的臉上已經淌滿了淚水。整個人如驚慌之鳥,又顯得楚楚可憐。

他笑着說道:“朕知你無此意,去看看你弟弟吧。”

“謝陛下!”

王初雪一臉感激的退下,退下之時還咬着唇向葉見夏行了禮。

葉見夏適時的躲開了,他一個區區紈絝可受不起皇帝女人的禮。

這麼一鬧,皇帝反而氣消了大半,他沒好氣的瞪葉見夏:“那宋笙呢?你又作何解釋?”

說到這個葉見夏可就起勁了:“陛下叔叔,這宋罄老賊污衊我和我娘!”

跪在地上的宋罄挺起上半身怒視葉見夏:“豎子!休要胡言!老夫何曾污衊你和葉夫人!”

葉見夏冷笑:“你說我藉著懸鏡司狐假虎威,還說我娘把懸鏡司給我當玩物!這不是污衊?”

宋罄怒道:“你昨日在樂天殿讓懸鏡司綁走禮部侍郎宋笙,把懸鏡司當成你葉家的府兵一般!懸鏡司此般作為,和你的玩物有何不同!”

“什麼禮部侍郎,直接就說是你弟唄,那麼繞口!”

“你!”

“說起來也奇怪,堂堂禮部侍郎為何會跑青樓里去?去青樓學禮么?難不成我大周的禮部也想學那北齊一樣,想要管理大小妓院,做那龜公老鴇不成?”

“放肆!”皇帝怒喝。

葉見夏微微彎腰:“是侄兒孟浪了,只是侄兒不解罷了。”

自從齊國被大周滅國之後,殘餘世家龜縮到了大周西北,在幾個大國的夾縫之間卑微求生。如今說起北齊,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花都麟淄,那裏以青樓教坊為天下聞名,而且北齊的青樓教坊多有禮部掌管,算的上是官營,甚至不少罪臣女眷落入賤籍后充入青樓教坊成為官妓,為天下樂。

大周卻無此舉,只是對於青樓妓院的稅收高了一些而已,畢竟銷金窟的暴利誰不眼饞。

宋罄卻冷哼道:“臣弟少年成名,免不了有些風流罷了,縱使真的德行有虧,也自有陛下定奪,他葉見夏有何權利調動懸鏡司將他綁走關押!”

葉見夏冷笑道:“這你可就錯了,陛下叔叔昨日封我為懸鏡司掌印提司,可以調動懸鏡司查案,我怎麼就沒有權利調動懸鏡司了?我又怎麼藉著懸鏡司狐假虎威了?這明明是陛下叔叔給我的權利!還說我娘把懸鏡司給我當玩物,簡直無稽之談!當年我只不過在懸鏡司胡鬧了一番就被我娘吊起來打!這事情陛下叔叔是知道的!宋大人,你說我無權調動懸鏡司,你是在質疑陛下叔叔嗎?”

“臣不敢!豎子休要胡說!”宋罄連忙以頭搶地。

葉見夏冷笑:“真以為我和刑部侍郎郭佑郭大人一樣,敢私自調用金吾衛?我可是有懸鏡司的官職在身的!不然誰敢私調懸鏡司的人?”

一旁的御史大夫看不下去了,起身說道:“稟陛下,陛下昨日給這孽障懸鏡司官職是讓他查案的,可不是讓他胡鬧的!”

葉見夏甩袖說道:“陛下叔叔,昨天我綁走那宋笙的時候,可是對樂天殿所有人說過,那宋笙涉及到周蕁之死,我不過是帶他去懸鏡司調查清楚而已,若真是無罪,自然也就放他回去了……這是郭大人教我的。”

“無稽之談!我弟弟和周蕁的死有什麼干係!”宋罄怒道。

“你弟弟可是周蕁的座師,怎麼就沒關係了?”

“我弟弟座下門生多的是!難道每個人出事了都和他有關不成!”

“別人我不管,反正我就覺得他們有關係!”

“你!”

“好了!”皇帝出聲打斷,他看向葉見夏說道:“你可查出了什麼?否則趕緊放人!不然朕饒不了你!”

葉見夏連忙跑過去捏肩,這一次皇帝並沒有拒絕。

葉見夏笑道:“侄兒還真查出了點兒東西。”

“哦?說來聽聽。”

“那周蕁前幾日晚上,好端端的不呆在家裏睡覺,大晚上的押着幾具棺材跑到了城外一片小樹林裏去了。侄兒好奇,昨日悄悄去那裏探了一探,發現那裏竟然有一處沒有登記在冊的小亂葬崗。”

“哦?皇城周圍竟然有此遺漏?”皇帝皺眉。

“嘿嘿,侄兒當時也是疑惑,不過這不是重點,昨日侄兒到那亂墳崗之後竟然發生了一件奇事。”

“什麼奇事?”

“那裏的墳包竟然在侄兒到達之後同時燃起了鬼火,整整齊齊不多不少,而且同時燃燒同時熄滅,十分唬人,不過這鬼火不但沒有傷到侄兒,反而幫侄兒化解了一場藏在暗處的暗殺!”

“哦?竟然有此奇事?”

“侄兒覺得,這些死主之所以燃起鬼火來幫侄兒,那其中必然有冤情,所以此時已經讓人去查了,莫約這時候已經查出了什麼東西。”

說著說著,魏賢福從門外走了進來,對皇帝說道:“陛下,有兩個懸鏡司的人過來,說有重大案情要稟報。”

葉見夏說道:“一定是瑞香,陛下叔叔你記得的,是我大丫鬟!”

“讓他們進來。”皇帝說道。

果不其然,進來的是瑞香和關在,兩人進來之後便跪行禮:“見過陛下!”

“何事?”

瑞香抬頭說道:“按照我家公子吩咐,今早在城外無名亂葬崗開棺驗明屍體身份,發現了……”

瑞香忽然一頓,然後看了一眼宋罄。

“發現了什麼?快說!”

“發現了幾十具無名女屍,皆是這兩年身死,死相凄慘,生前似乎被人玩弄致死,且無人所知這些女屍出自何處。此外……還發現了五名國子監監生屍體,皆是宋笙宋大人座下門生!”

“什麼!”

葉見夏:“???”

監生?玩這麼大的嗎?

葉見夏表面瞭然於胸內心一臉震驚。

監生是國子監的學生,國子監乃是大周最高的學府,所以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入國子字成為監生的。除了國子監的各位博士或者祭酒破格准許外,就連大周官宦子弟想要進入國子監也需要先遞請祭酒,然後祭酒上奏皇帝,經過皇帝批准後方可進入。

其餘大周百姓若想進入國子監最大的可能便是國考落第的部分才子,才有機會進入國子監深造。要知道這些人本身已經經過大周各地的篩選和鄉試中舉。而且在禮部的省試的名次中必須想當靠前,落第的人之中,十中選三。

所以國子監的每一個監生都是大周的明日的星火,不知道何日便可燎原而上,成為朝堂重臣!所以大周對國子監可謂重視至極!

所以皇帝聽到死了監生后憤而起身:“天子腳下,何人猖狂!給朕查!”

葉見夏喃喃道:“好傢夥,算上周蕁已經是第六個人了,國子監監生那麼多,怎麼偏偏死的都是宋笙的門生?誤打誤撞真讓我給抓對了?”

皇帝瞪他一眼。

葉見夏委屈的邀功:“陛下叔叔,這可是我查出來的……”

皇帝冷哼,然後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王世傑和宋罄。

“王卿快起吧,葉見夏頑劣,讓文科受驚了。賢福,吩咐太醫署悉心照料,從御馬監挑一匹良駒賜給文科,以後出入京都各處皆可騎馬,省的走在路上再被人擄走。”

“王婕妤就在這裏照料弟弟吧,等到文科痊癒了再回去。”

“至於宋笙,就先留在懸鏡司吧。”

三言兩語,塵埃落定,王世傑滿頭冷汗的謝恩,宋罄呆坐當場,卻又連忙俯首稱是。

皇帝瞪了幸災樂禍的葉見夏一樣:“至於你,給朕好好查案!要查不出來,新賬舊賬一起算!”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魏賢德向著葉見夏點頭致意後跟了上去,拎着嗓子喊道:“起駕!回宮!”

幾十條人命,竟然又死了五個監生,還真是大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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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周第一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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