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孩子當真是你生的?
燭光昏暗之下,他所見的是一個有些面黃肌瘦的女子,異常纖細的腰肢好像輕輕一握就能掐斷一般,略帶蒼白的一張臉上如今滿是探究,似是對眼前的一切很不解,可是明明最不理解的是他好不好。
尋找了那麼多年的夫人竟然就這麼出現在眼前了,原本應該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現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的。
夫人雖然好好的站在了這裏,可是有些東西卻是多餘的,就比如說那兩個孩子。
他一想到那兩個孩子就覺得頭疼。
他家公子想要的可從來都不是買大送小,可是現如今偏偏就出了這樣的事,這可怎麼得了。
關洛錦站在那裏良久,可是卻遲遲不見眼前這人吩咐她做事,她難免疑心頓起。
畢竟就算是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雖然她從來都沒有給人當過下人,可是古言小說看了那麼多,也不是白看的,身為下人,從來都沒有混吃等死的道理,總是要做點什麼的,而她又無姿色,如今更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自然是不能做那出賣色相的事,所以也就只能當苦力了,可是就只是站在這裏也不算是苦力吧。
要真是如此她當真就要千恩萬謝了,畢竟看門也不是不可以的,雖然並不是什麼肥差,可是就她眼下的境地沒有流落街頭,甚至還能有一口飯吃,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從一開始就有些奇怪,就比如說那聲夫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是十分的不解,雖然她看小說都是囫圇吞棗,細節不論的,一切都是為了爽,但劇情的大體走向還是會了解一些的,這若是什麼關鍵人物,她總不會忽略的,更何況是忘記了,而且又是現在這種時候,說是窮途末路也不為過,她怎麼能忘記關鍵劇情和很有可能很重要的人物呢。
但她當真是對今日所見的這些人一無所知,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讓人難以琢磨,不知道前因後果究竟如何。
“不知道有何吩咐。”
關洛錦還是有着這個規矩的自覺的,眼前這個人雖然在她看來是個車夫,可是裏面的那人究竟是何等身份還未可知,若是輕易的得罪了那人的人,只怕對自己沒有任何的益處,只會有無窮無盡的壞處。
畢竟她現在可是身無分文,而且還帶着兩個孩子,要活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她以為很快就可以得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覆,可是不曾想馬福竟然問道:“那孩子當真是你生的?”
“???”
面對這樣的問題,關洛錦難免有些尷尬。
孩子她當然是從來都沒有生過的,可是這關錦娘卻的的確確有一個兒子,而她現在就是關錦娘,這孩子她就算是不想承認也得承認了。
要不然又該作何解釋?
她也只能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可是隨之而來的竟然又是一堆問題,“幾歲了?是何年何日何月出生的?父親又是誰?”
明明是涼風習習的夜晚,關洛錦卻滿頭大汗,也不是因為別的,就是這些問題讓她焦灼不已。
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她當真不是很了解,這些具體情況只怕也就只能去問原主本人了。
可是原主只怕這個時候根本就沒辦法站出來回答。
“這個,那個……”
馬福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這個女子看,生怕錯過這女子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因此從而錯過什麼重大的線索。
畢竟事關自家公子,這件事實在是怠慢不得。
“難不成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正因為關洛錦說話支支吾吾的,馬福竟然從中生出一絲絲希望來,畢竟他家公子尋找了那麼多年的夫人,若是真的和別人有了孩子,當真是慘劇一樁。
關洛錦略有些為難的說道:“沒有,沒有。”
“就是奴婢雖是下人,可是似是並不需要隨意對人透露家裏人的狀況,更何況還是關於一個孩子的。難不成你是要拐賣兒童嗎?”
馬福原本還興緻勃勃的想要打算繼續聽下去,可是怎麼就突然有了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他終究還是不了解這位夫人的,畢竟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從前他見到的都是畫像上的,更何況變化如此之大,他甚至是都有些懷疑從前的夫人和現在的夫人根本就是兩個人了。
可是沈追又是那般的言之鑿鑿,他縱然起疑,但卻並沒有讓人可以信服的理由。
在這一點上,他永遠都比不上沈追。
關洛錦可從來都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覺得眾生皆苦,這世上的人都是善良的沒有惡人。
好歹也是混過職場的,那可到處都是你死我活的爭鬥,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縱然現在身處古代,她也從來都不相信這世上好人多。
她從來都覺得好人就如同珍稀動物一樣存在,說不定已經瀕臨滅絕了。
她更相信這世上的人不過是在彼此利用罷了,試問誰又能心甘情願的留下一個好吃懶做不幹活的人呢?
她被人給撿了實屬幸運,但究竟是真的有人大慈大悲,還是有人另有謀算,還不一定呢?
畢竟小說裏面的劇情有些時候根本就是不符合邏輯的存在,可是眼下看來她已經身處其中,不得不往深了探究。
就算是不符合邏輯,可是怎麼也應該是有跡可循的。
她現在最想弄明白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毋庸置疑她是個無財無色之人,但凡貪財好色之徒,自然是不會對她感興趣的,那她也就不得不往兩個孩子身上聯想了。
更何況眼前這人幾句話都不離孩子,實在是不得不讓人起疑。
她難免上下探究起來。
“府上看着好歹也像是高門顯貴之家,不會是藏污納垢,作姦犯科之人的居所吧?”
雖然進門匆忙,可是關洛錦也是仔仔細細的看過了的,這是一戶趙姓人家,高牆大院,很是氣派。
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切皆有可能,防人之心不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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