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芹小娘挑事
侯爺臉色微變,火急火燎的道:“快去救火,還愣在這兒幹什麼!”
趙斯年一聽書房着了火,憤恨的望向璟王:“臣一直敬王爺是個正值之人,不曾想如今也學了這宵小之輩的手段!這破鞋既然王爺強要,那臣也斷然不敢不給,但此事臣,定會向官家討個公道!”
他麻利的在休書上籤了字,璟王的視線從人群里掃了一圈,最後收了那休書,淡道:“本王既然敢明搶,就斷不屑做那宵小之事。來人,將棺槨抬走。”
八名征戰沙場的將士上前,抬着那棺槨朝大走去。
侯夫人氣得咬牙切齒,眼底是藏不住的厭惡:“也虧得璟王過來,將這晦氣的掃把星帶走了,否則,就她這污髒的身子,若是埋進咱們侯府的墳地,只怕祖宗都得氣死!”。
侯爺拄着拐嘆了嘆氣:“罷了,如今斯年將她休了也好,封府縱是要尋事,也該去璟王府,咱們勇安侯府也落個清凈。”
侯夫人氣急敗壞:“如今那璟王是凱旋了,可也太不拿咱們侯府當回事了!”
勇安侯凝着滿地狼藉幽幽道:“璟王凱旋,嫣知不是烈火烹油,鮮花着錦?”
趙斯年氣急敗壞:“如今還說這些做什麼,趕緊去救火!”他的東西,可萬不能就這樣葬身大火里了!!
侯夫人與前來弔唁的人打了一番圓場,請了眾人離開。
白華英幽幽的掃了眼那對狗男女,頗為解氣的轉身跟着混亂的人群出了府。
這些人欠她的帳,慢慢算,眼下最要緊的是她的屍首!
她倒是要看看,這璟王到底是什麼意思!若說這人對她情深至此,她是萬萬不信的!
翠青見她出來,小聲的打招呼,生怕撞上了跟着出侯府的大娘子與老太太。
待白華英上了牛車,翠青鬆了口氣,問的十分天真:“小姐,奴婢看裏頭鬧的好厲害,璟王爺居然將世子妃的棺槨抬出來了!難道是怕侯府的火燒着棺槨嗎?”
白華英挑開帘子,打量着那些正抬棺的將士,一時有些頭疼,這棺槨讓他搶的,真是驚天動地!
只怕這上京城裏的閑話到時候要將人淹死了,不過她本就是死過一回的,哪裏會在意那些,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摸清璟王搶棺槨的目地!
“或許吧,回去再說。”白華英看了眼侯府飄出的滾滾濃煙,又暗自摸了摸琵琶袖裏的罪證,心情大好,但觸及白家的馬車,目光一暗,看來回府之後還有一場仗要打。
主僕二人剛回到棲梧院,便聽到門外白秋蘭在告狀,“小娘,我看那醜八怪八成是中了邪了!你一會兒可得好好替女兒出口惡氣!否則咱們可在府里沒法混了!”
白秋蘭是眼巴巴的在白府等到了幾人回來,一通哭訴下老太太乏了去歇息了,料想白華英一個傻子,該是不成氣候的,於是打發了芹小娘去瞧。
芹小娘是老太太的內侄女,原也是個潑辣的狠角色,柳眉倒豎,“不過是個沒娘教的傻子,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芹小娘進了院子,就瞧見白華英正蹲在地上,髒兮兮的手指正攪弄着泥濘不堪的地面,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冷!
可芹小娘看這滿院的泥濘,厭惡得很,生怕髒了她那新得的一雙緞面蜀錦鞋。
翠青正哄着玩泥巴的白華英,見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嚇得臉色鐵青:“奴婢見過二夫人,三小姐。”
芹小娘厭惡的掃了一眼白華英,見屋裏沒有白敬辰的身影,緊了緊上好的狐皮襖子,“你家大公子呢?”
“奴婢不知道。”翠青手裏緊緊撰着衣角,壓低眉眼不敢直視。
芹小娘嗤笑一聲:“不知道?我看指不定現下在哪個青街柳巷裏!”嫡子雖比她兒子尊貴些,可那不成器的樣子,也讓芹小娘鬆了口氣,對白敬辰越發瞧不上。
白秋蘭抓了把雪砸向白華英,“你們兄妹兩合起伙來欺負我,現下你在這裏給我裝什麼傻子!小娘,先前這醜八怪不是這樣的,她按着我磕頭的時候可凶了!”。
芹小娘看着白秋蘭額頭上的大包,心肝疼,眯着鳳眼朝身旁的孫嬤嬤瞥了一眼,“做長姐的,總要讓着妹妹才行,如今這樣不懂規矩,我自然是要替她母親教一教,孫嬤嬤,去,讓大小姐先學學怎麼磕頭。”
翠青慌張的看了眼神色自若的白華英,跪地哀求道:“二夫人,求您放過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風寒才剛好些,奴婢就替小姐向三小姐磕頭賠罪吧!”
芹小娘掃了眼翠青,如同在看一條狗,“區區一個賤婢也想替主子賠罪?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她抬起來!”
白華英眼底寒光微閃,在她封府可從來沒有小娘越線過來頂撞收拾摘長女的,看來這白府的規矩,還真是與眾不同。
幾個下人上前,將白華英拖到了芹小娘跟前,她笑盈盈的伸手扯着芹小娘那華貴的狐襖,人畜無害的問:“泥巴,玩泥巴……”
芹小娘見最愛的狐襖髒了,頓時面容扭曲:“把她拖下去,好好教教她規矩!”
還沒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白華英一把拉過芹小娘嬌嫩的手摸了兩把,高興得很:“玩泥巴……”
芹小娘氣得心肝顫,將手費力抽了回去,誰料臉上又是一涼,她下意識一模,嬌俏的臉頓時跟花貓似的。
白華英笑呵呵道:“好玩!泥巴好玩!”隨即又向一旁氣的直發抖的白秋蘭臉上一呼。
白秋蘭頂着張黑臉狠狠的將朝她扇了過去,“我打死你個醜八怪!”
白秋蘭惱羞成怒,扯了腰間纏繞的鞭子朝她甩去,白華英低頭撿泥巴,不經意的躲過一鞭,她抓着泥巴朝二人扔去,“打雪仗,阿娘,陪華兒打雪仗……”
芹小娘見這一群人同白華英捉小雞似的亂作一團,罪魁禍首還玩得開心,嘴裏喊着娘,頓時面色微僵,掃了眼暗沉沉的四周,只覺背後發寒,不由催促道:“趕緊把這小賤人抓起來,今天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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