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
木葉58年。
與其它時日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普通早晨里,七歲的佐助如往常一樣,早早起床,在略顯沉悶的家庭氣氛中安靜吃過早飯,之後就準備出門去忍校上學了。
離開家門前,哥哥鼬走了過來,如同往常一樣帶着對弟弟的溫柔笑意,只是眉眼間有些疲憊。
“佐助,我送你吧。”
佐助抬頭看着自己的哥哥,眼睛亮閃閃的,就像是一個小迷弟。
“可以嗎?”
鼬笑着,剛要點頭,裏頭的父親富岳就發話了。
“佐助,你自己去上學,鼬,你留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原本鬆快了兩分的家庭氣氛再度沉悶下來。
一旁的母親宇智波美琴露出擔憂神色,但似乎是顧忌年幼佐助的在場,她什麼都沒有說。
然而美琴不知道的是,佐助雖然年紀不大,但他卻大致明白了這段時間的家庭氣氛為何這樣沉悶,因為就在昨天晚上,哥哥又跟父親發生了爭執,並且恰好被迷迷糊糊起夜的佐助聽到了些動靜。
那個晚上,佐助聽到了些“家族”“村子”“大義”之類的關鍵詞,但他當時不明白哥哥和父親爭執的具體內容——畢竟他才七歲呀,他還是個孩子啊!
更何況在聽到佐助起床后,哥哥和父親也很快壓低了聲音,沒有讓佐助聽到更多東西,所以按理來說,佐助除了知道“哥哥和父親又吵架了”之外,他對其它東西應該是一無所知的才對。
但事實上,他的確知道了些東西。
而至於為什麼,這就關係到佐助這幾天的小秘密了。
家中氣氛越發沉悶。
佐助一邊捨不得哥哥送自己上學的福利,一邊又害怕黑臉的父親,正在原地躊躇不決時,一個聲音在他腦中出現了,開口提示。
[先離開家,乖乖去上學。]
佐助很是不舍。
[是嗎?但我好想哥哥送我!]
哥哥鼬,是年幼佐助最崇拜的人。
小的時候,哥哥身上的任務好像還比較輕鬆,常常會陪着他玩,陪着他練習手裏劍和忍術,但這兩年哥哥好像越來越忙了,不但平時很少見到,就算見到了也說不上幾句話,更別說練習忍術之類的了,就連父親都開始說不要再以鼬為目標這樣的話……
唉,哥哥和爸爸吵架,他這個小朋友夾在中間好難哦!
還有媽媽,媽媽也很擔心呢!
所以哥哥和爸爸,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和好呀?!
對於小朋友的心理活動,森深雪哪怕聽不到,也能猜的個七七八八,畢竟在來到異世界的短短几天時間裏,她就對這位小朋友的兄控程度了解得非常深刻了。
於是她諄諄善誘道,[佐助,我知道你捨不得你哥哥,但是你難道不想讓你哥哥和你父親好好談談嗎?他們的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但是當著你的面,他們可能什麼都不肯說——你忘了昨晚上的事了?]
[這……]
[不要猶豫,相信我的判斷。]森深雪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並毫不客氣地把自己在新手任務里搞到的“設定”發揚光大,[佐助,我可是你的第二人格啊,這世上哪怕所有的人都會害你,我也絕不會害你的!我們是一體的啊!]
佐助覺得森深雪說的很對。
“好的,我知道了。”佐助一本正經地點頭,小大人般地向身邊的鼬說著,“哥哥,既然爸爸有話跟你說,那麼你就跟爸爸好好談談吧,一直吵架的話媽媽也會很擔心你們的,我們是一家人啊,怎麼能一直吵架呢!”
常年傲嬌的宇智波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非常難得了,於是佐助沒好意思繼續說自己也很擔心的事,紅着臉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成熟大人”模樣:“那就這樣了,我先走了!”
逃也似的,年幼的佐助跑了。
在他身後,家中三人的神色各不相同,富岳是複雜,美琴是欣慰的悲傷,鼬則是黯然。
鼬在心中暗暗嘆息。
“好好談談”嗎?
如果有些事真的“好好談談”就能解決,那該多好啊……
上學路上。
年幼的佐助離開家后就變得很是穩重,穿過面積巨大的宇智波族地后,一路向忍校走去。
佐助已經無數次走過這條路了,再加上最近的家庭氣氛的變化,他一路上走得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族地周圍族人的視線。
但潛伏在佐助體內的森深雪卻將那些或審視或懷疑或親近的複雜眼神盡收眼底。
她打開了自己的任務面板。
[副本:最後的宇智波]
[任務目標:保證任務對象(宇智波佐助)的存活]
[時長:三月內]
[失敗懲罰:成功脫離世界的概率下降至50%]
所謂“成功脫離世界的概率”,就是在任務對象死亡前回到自己身體的概率。而概率下降至50%的意思,就是說任務對象死了的話,在任務對象體內的任務者可能會被一起拖死,也可能人品爆發脫離世界,而任務者到底死不死,就看是不是歐皇了。
這也是系統說的“所有任務都一定會有生命危險”的原因。
以森深雪的性格,她當然不會拼這個“50%不死”的概率,所以她是一定要完成任務的,而且最好是完美完成任務。
不過——
[這裏很奇怪……氣氛緊張,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好像每個人都在謀划著什麼。]
森深雪暗自嘀咕,環視宇智波族地,將這些宇智波族人的臉一個個看過去。
但並沒有任何發現。
[所以,會令佐助在這段時間死亡的契機,到底是什麼?]
時至今日,森深雪已經來到佐助身上快有半個月了,可直到現在,森深雪也沒有在這個世界看到任何的“死亡預兆”。
本來,森深雪看着卡牌描述,還以為自己會來到一個成年人的身體裏,然後像基督山伯爵的劇情一樣走爽文打臉路線,而至於被打臉的反派,當然就是那位“哥哥”了!
但附身以後,森深雪才愕然發現,任務對象佐助,今年才七歲!
七歲啊我的天,七歲的小孩子能走什麼爽文打臉路線?
而小佐助的哥哥鼬,雖然是哥哥,並且長了一張少年老成的臉,但他也同樣是個十二三歲的未成年。
一個七歲一個十二歲,兩個未成年,想什麼基督山伯爵的事呢?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好嗎?!
但是,很快的,森深雪又知道了鼬早在七歲時就已經從忍校畢業並且參加過大戰殺過人的事了。
以上這些事,都是佐助用自豪驕傲的語氣說出來的,但森深雪聽了卻只想要倒吸一口涼氣一直吸到全球變暖。
七歲就上戰場殺人,這樣的描述會讓人想到什麼?
沒錯,就是童子兵!
而世上什麼人會用童子兵?什麼人會讓小孩子上戰場出生入死?
沒錯,就是恐怖組織!
沃德天,所以這裏其實是恐怖組織大本營??
而佐助這樣的家族忍者,就相當於恐怖分子的高層,並且還是將恐怖襲擊當作家族事業傳承下去的精英級恐怖分子?
媽呀,世代傳承的恐怖分子,小佐助你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森深雪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手氣“好”到這種程度,來到小佐助體內后一直安靜如雞,一次都沒有試圖接管過身體的掌控權,並同時借用佐助的眼睛觀察世界,想要在出動出擊前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以及這個名為木葉的恐怖組織大本營。
不過,隨着時間推移,當森深雪藉著小佐助的眼睛看過一系列《初代火影與火之意志》、《二代目的治村理念》、《初代火影語錄》等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后,森深雪欣慰發現,這特么不但是個恐怖組織,這特么還是個傳銷組織啊!
武力和意識形態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絕了,絕了啊這地方!
森深雪一陣抓狂,只感到自己手氣也是沒誰了,隨手一抓就抓到個下下籤,並一度對自己的未來報以十二分的悲觀心態。
但後來,隨着森深雪看過的書聽過的課越來越多、隨着她對這個異世界的了解越來越深,她慢慢發現這年頭原來戰爭才平息了沒兩年,隨時可能再度爆發,並且木葉並不是森深雪想的那種不安分的恐怖組織,而是火之國唯一承認的炮灰兵營,而且每個國家基本都有這麼個炮灰兵營,木葉並非例外后,森深雪總算鬆了……0.1口氣。
因為官定的炮灰兵營,那也是炮灰兵營啊!
這種事根本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吧!
所以小佐助的死亡預兆,雖然暫時沒有顯現,但森深雪覺得自己已經大致猜明白了——家族傳承的炮灰事業,能有什麼好下場啊?!
今天不死明天也大概會死,今年不死明年也反正要死,總歸上戰場的炮灰就是那麼容易死。
所以,森深雪在了解了世界大勢和最近木葉局勢后,先後排除了“獨自逃離木葉”和“把宇智波打包逃離木葉”的選項,深思熟慮,最終下定決心搞一件大事,挽大廈於將傾!
——她要以毒攻毒,用魔法對抗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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