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前顯聖
王夢禪感覺腰部一寒，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轉身，左手一挽，右拳當胸打出！
拳頭驚險地停在了小碗的腦袋面前！
左手傳來刺痛，手掌被如矬子般粗糙的刀背擦傷了——這小妮子別看跟麻桿一樣，力氣可不小！
王夢禪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這具身體的下意識反應，他怕是剛穿越來又要走了！
“一提肉這麼大反應？你素食主義者……卧槽！”
“啰嗦！”
小碗一擰刀，嚇得他立刻撒手，讓她拉着豆豆抽身而退，拉開距離。
“哼，反應真快！”她不甘心道。
“小碗姐姐，你怎麼……”
“他不對勁！”小碗神色冰冷。
王夢禪勉強一笑：“我能有什麼不對勁，不過就是恢復正常了而已。”
實際他心中暗嘆：難不成他果真是最菜穿越者，一穿過來就要小孩子被識破身份？
那樣他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裏混？
小碗拿刀指着他喝問：“你還記得自己是誰？”
“王夢禪啊！”
“什麼身份！”
被這麼一問，王夢禪腦中突然有許多記憶碎片浮現，於是脫口而出道：
“我是王家堡的少主！”
小碗眼睛一眯：“你父親是誰？”
他腦中出現了更多信息：“是王定慧！方覺寺的俗家弟子，煉精巔峰武者，一手伏虎氣功、大摔碑手，號稱‘大盈國、廣成道、山源府、青葉縣、東南十八鄉第一高手’……”
不開玩笑，當初他便宜父親就是這麼吹噓的，這讓那孩子從小就很崇拜自己父親……那靈活的舌頭。
想起這身體的父親，一股溫暖夾雜痛苦的陌生情感湧上心頭。
親情么？
新奇的體驗……
“好厲害！”豆豆聞言星星眼。
“閉嘴，有什麼可厲害的！”小碗神色依舊緊張再問：“那你怎麼瘋的，記得嗎？”
話音剛落，一片黑霧突然遮蔽了王夢禪的視線，徹骨的寒冷一下將他包圍！
他回到了兩個月前，那冬天最冷的夜晚！
王家堡遭了災，他被母親牽着逃走！
原本溫馨的家變成魔窟，每走一步都有詭異來襲！
供桌上的豬頭肉飛起，裹住了丫鬟的頭，撕開后，脂肪已經塞滿了她氣管；
前腳一個護衛剛跟他說要小心，下一秒就哈哈大笑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管家聲音輕柔地安慰他，但他頭顱已經開裂，紅的白的流了一臉……
最後……
窒息……痛苦……
臉部充血，大腦刺痛……
母親輕聲地唱着溫馨的搖籃曲……
他艱難地睜開眼，見她慈愛的臉變得好猙獰，慘白的眼睛流下兩行血淚……
原本溫暖的手，冰冷地掐住他的脖子，青筋凸起！
在他失去意識垂死掙扎中，似乎摸到了一個刀柄……
隨後發生的事變徹底模糊了，只剩下當兩個月乞丐過程中，被小碗各種指使的破碎畫面……
……
此時他看向小碗的眼神有些明了了，難怪他瘋了后那麼聽她的話，原來她跟慘死的妹妹有些像，而他妹妹就叫王小婉。
“看我做什麼，說話！”小碗從眼神中讀到什麼，不安道。
“我知道你懷疑我什麼了。”王夢禪勉強一笑，“我並沒有被王家堡的詭異纏上……”
小碗皺起眉頭：“你怎麼證明？”
這話算是把王夢禪問到了。
好在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咣當一聲，隨後是一陣叫罵聲！
“不好，有人觸發了陷阱！”
小碗低吼，抓着豆豆就往破廟後走！
王夢禪鬆了口氣，趕忙跟上。
“小碗姐，之前那個怎麼沒中陷阱？”豆豆問。
“太瘦了，沒踩斷木板……”
這廟後面部分由於是土坯房，在被扒掉屋頂茅草后，讓雨水沖地只剩殘垣斷壁。
走到這兒，王夢禪突然止步，拉着兩人躲在一堵殘牆后。
後面也有人！
他快速探出半邊腦袋一看，兩個人躲守在後面，一人手上拿着半塊青磚，一人拿着綁着尖銳鐵片的木棍，看起來像根短矛。
這兩個傢伙跟那瘦乞丐可不同，肌肉飽滿，紅光滿面，除了身上髒兮兮，衣服破舊外，根本不像乞丐。
“是壞乞丐海老大的打手，”小碗對豆豆命令道：“去，吸引注意力！”
豆豆嘟嘴不願動，立刻被踢了一腳。
王夢禪趕緊攔住。
“別，讓我來……”
“這不保險……算了，豆豆真是廢物，我來吧……”
小碗說著就要上，王夢禪連忙一把攔住，快速伸手揉了揉小碗髒兮兮的紅髮，又縮手躲過上撩的鐵刀。
他笑了笑，對炸毛的小碗道：“看我的。”
隨即他一個深呼吸，往地上一趴，順着牆縫手腳並用，如壁虎一樣快速竄了過去——他在地球苦練的那套潛入技巧，終於有用了！
要成為合格的穿越者，其中一個要點就是不能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別人！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小蘿莉呢！
……
“不過就是兩個小乞丐，用得着弄那麼大場面嗎？”拿青磚的乞丐弔兒郎當，靠牆抓虱子。
旁邊的那個緊攥短矛，神經質地反覆磨刃：
“你不知道那兩個傢伙有多可怕！”
他一邊說話，一邊如受驚的雞一樣左右觀察。
“呵，膽小鬼，再怎麼不也只是‘小鵪鶉’？就算偷襲殺了郭老二又能怎樣，那傢伙瘦弱地奶狗都能咬死他？”
“不只是殺人……那兩個孩子是吃人餓鬼！”拿短矛的神色不安：“為了逼劉老七去把傻子屍體帶出來，她割郭老二的肉生吃，還把劉老七的孩子丟鍋里，架上火，威脅要煮了！”
“你騙人的吧？！”拿磚的霍然站直。
“還不只是如此呢！就算劉老七幫她們帶回了人，卻依舊沒被放過，他右手右腳的筋都被挑斷了，以後只能當殘廢！”說著他咽了咽口水，“你以為海老大為什麼派我們來？他也被嚇住了！太狠了，長大還了得？！”
“哼，我才不怕……小心！”
拿磚的那個的提醒剛出口，就被血液濺了一臉！
對面那位被突然從背後冒出的手，一石錘砸癟了頭！
他驚恐萬狀地逃跑，但沒幾步就被絆倒，剛要爬起，就見渾身是血的小孩對他一笑……
……
小碗一甩鐵刀上的血，回頭，見王夢禪看着地上的屍體愣神。
“怎麼了？”
“沒什麼……”
王夢禪搖頭，甩掉第一次殺人的不適。
我可是穿越者，穿越者哪有不殺人的？
他試圖分心，一邊蹲下搜尋戰利品，一邊貌似輕鬆地問小碗：“你真吃人了？”
“哼！”
“以後別吃了，會得病。”
“哼哼！”
搜尋完畢后，三人會合。
王夢禪在一邊走一邊將找到的一包生小米倒入嘴裏，嚼得嘎吱作響時，突然被小碗踢了他一腳。
他嘴含食物一臉愕然地回頭，見這位昂着頭沒頭沒尾道：“我嚇他們的！”
說罷她拖着一頭霧水的豆豆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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