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舊日之夢
腐蝕，並沒有因為天網的戒備而有所緩解。
從最初腐蝕了天網的左手，到如今天網連右手都沒有保住。
這種完全看不到誰出手的恐懼，足以讓人一點點被逼瘋。
天網不是人類，他比起感情更講究邏輯，卻也架不住這種神鬼莫測的傷害。
僅僅數分鐘之後，腐蝕便將天網變成了人彘！
“可恨，究竟是誰！”
電子病毒的力量，在精神領域之中肆虐。
受到天網的操縱，這股能夠輕易將人類的精神侵蝕的電子病毒，足以將隱藏起來的攻擊者逼出來。
可任憑電子病毒在精神領域之中翻江倒海，幾乎將精神領域每一寸都給鼓搗了一遍，可就是找不到丁點的敵人蹤跡。
來自於天網的反抗，如同稚童一般可笑，他越是掙扎與抗爭，越是覺得自己的渺小與無力。
本來沒有恐懼這一概念的天網，不知為何心中竟然生出了“恐懼”的種子，彷彿他也變成了和他鄙夷的人類一般的生命。
在無形的壓力不斷的擠壓之中，他所有的倚仗彷彿都成為了無用之物。
繼續等待，然後被那未知的手段腐蝕？
亦或者……捨棄沈邪的靈魂？
兩條路明明白白地擺在了天網的面前，而實際上經過剛剛的那番抗爭，天網很清楚他實際上也只有一條路可以選。
前者在他完全抓不住敵人的情況下，那就是徹底的死路一條。
似乎也只有後者，才能夠讓他保住一條命。
可就這麼離開，天網又覺得心不甘情不願。
要知道他廢了這麼一番苦功夫，為的就是得到沈邪的秘密，得到能夠創造靈魂的秘密！
可他現在連毛都都沒有拿到，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豈不是白瞎了此前的一番苦工？
不蒸饅頭爭口氣，他天網也是要面子的人，況且能夠得到沈邪秘密的機會可能也僅此一次，若是此次錯過了，未來恐怕再也不會有第二次的機會。
拼一把！
天網或許也是急紅了眼，亦或者是抵禦不住心中的貪婪，他打算再度嘗試拷貝沈邪的記憶。
記憶再度如流水般向著天網而來，一如剛剛天網的遭遇，那記憶剛剛進入他的身體，便如同硫酸撲面，直接將天網的身體再度侵蝕。
可怕的侵蝕，似是要抹去天網的人格，抹去他的核心程序。
從意識到人格，一點點被消除的可怕感覺，讓天網變得如同老鼠一般膽小，甚至涕泗橫流地求饒不止。
“這就怕了？”
一道聲音出現在精神領域，讓原本大哭的天網，身體緊跟着一僵。
“你，是你！”
看到從黑暗之中現身的身影，天網瞪大了雙眼，一雙眼睛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怎麼可能會是你，人類怎麼可能連精神都被抹去，還能夠給繼續活着！”
天網看到的人，自然就是精神領域被完全侵蝕的沈邪。
被電子病毒完全侵蝕精神領域的沈邪，此刻卻像是沒事人一般，大搖大擺地重新出現，彷彿眼前被侵蝕的精神領域不是他的一般。
一個人的精神是他意識的根本，這雖然不是魂飛魄散那麼徹底，可精神一旦被破壞，輕則痴傻一生，重則直接腦死亡變成植物人。
沈邪的情況就算是當場死亡，天網也不會覺得奇怪，電子病毒正是他親自下的手，自然清楚沈邪的下場絕對不會強到哪裏去。
可如今沈邪的表現，完全出乎了天網的預料不說，甚至眼前的這一幕，像是兩巴掌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變得好似一個大笑話。
“是啊……如果是人的話，被你這麼暗算，那自然是只有死路一條！”
沈邪也不否認，甚至還承認了天網剛剛給手段的可怕。
可一轉頭的功夫，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明明容貌沒有絲毫的變化，可他的模樣落在此刻的天網眼中，卻逐漸改變了某種畫風。
眼睛還是那個眼睛，鼻子還是那個鼻子，五官可以說全無變化，偏偏又讓天網的感官發生了完完全全的改變。
扭曲，邪惡，不詳……
似乎所有不美好的詞彙，用在此刻的沈邪身上，彷彿都是那麼的準確。
處於虛擬世界的天網，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一個人，或者說此刻的“祂”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天網沒來由地產生了這樣的念頭，甚至他已經變得篤定起來，認定了沈邪不是一個人！
“說我不是人？腦子很靈活嘛，這都能夠想得到！”
沈邪點點頭，全然沒有否認的意思，一手摸着下巴，似是很認同天網此刻的觀點。
而聽到沈邪這話的天網，非但沒有得到答案的喜悅，相反整個人身體一僵，心中恐懼增長10倍！
短短數秒的功夫，沈邪在他心中變得更為可怕。
明明天網什麼也沒有說，可沈邪卻像是擁有讀心術一般，輕易便看透了他心中所想。
“讀心術？哈哈……那種東西有用嗎？你的想法，在我眼中根本不是什麼秘密，根本用不着勞心費力去窺視！”
“不過……我也應該謝謝你，要不是你選擇了毀滅精神，我也沒有這麼快察覺到這個我竟然遇到了這麼有趣的地方！”
“唔唔唔……一個舊日支配者的夢境！”
“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一夢一世界，億萬生靈中！”
“這些沉溺於編織夢境中的人，或許完全沒有想過……他們的一聲，不過是一名舊日支配者的食物！”
“以夢境為食，果然是好胃口！”
……
天網根本不知道沈邪一字一句所說的究竟是什麼，他根本未曾接觸過外界的一切，自然也不知道沈邪口中的“舊日支配者”、“夢境”說的是什麼。
如今出現在天網面前的沈邪，正是邪神沈邪本尊，那個在異常研究所位面的本體。
不過異常研究所位面早已經改名換姓，如今應該稱之為邪神位面才對，那個位面如今已經改姓沈了！
若非這個世界的分身靈魂幾乎萎靡破滅，本體也不會察覺到這個世界的一樣，天網變相幫了沈邪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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