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意停留落虎口
話說,王干臣帶着五個鐵杆捕快,星夜兼程,快馬加鞭,在天剛微微亮時,趕到了位於清澤縣北部的洪門鎮。
這清澤縣共有四個鎮子,分別在東北西南四個方向拱衛着清澤縣城。這四個鎮子分別是洪家鎮位於縣城的東側,洪門鎮位於縣城的北側,洪興鎮位於縣城的西側,洪旺鎮位於縣城的南側。這四個鎮子鎮名中間的字,恰好組成了“家門興旺”四個字。
相傳古時候一位名叫洪清澤的將軍奉命帶兵在這裏駐紮,軍隊中洪姓家族的人很多,有的拖家帶口,有的在本地結婚生子,駐紮的規模越來越大。後來天下大亂,戰火紛飛,洪將軍為了保護洪姓家族,乾脆自立為王,築高牆,廣積糧,慢慢地建起了一座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清澤城。
再後來,隨着人口的越來越多,洪將軍的後人在東北西南四個方向又相繼建起四個鎮子,既有軍隊把守,也有家眷生活,共同護衛着中心區域的清澤縣城。
那一天,吳氏隨着逃難的人群起先是從北面穿過了洪門鎮。想進入縣城,結果城門守軍一看是一群難民,就不讓進。逃難人群想往裏沖,結果城樓上出來不少的守軍將他們強行趕走。無奈之下,逃難的人們只好繞着城牆南下,進入到了縣城東邊的洪家鎮。
因為洪家鎮依山傍河,山清水秀,物產豐富,逃難的人群一下子就看好了這個地方,不願意再繼續往前走了。吳氏停下腳步看了看,也覺得這個地方不錯,適合安身,隨跟丁郎中商量后也暫時留在了洪家鎮。而在洪家鎮這一待就待了兩天,讓王干臣趁機追了上來。
王干臣從北向南一路追來,首先進入的自然也是城北的洪門鎮,他們在洪門鎮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吳氏的行蹤,就直接進入了清澤縣城。
王干臣這次行動沒有興師動眾,大張旗鼓,而是非常的低調。為了不引起人們的注意,到了清澤縣城后,王干臣讓手下分散開來,分頭去打聽逃難人群的位置。王干臣一再叮囑他們:“儘可能不使用武力,不行就給點散碎銀子買消息。”
王干臣的手下穿梭於清澤縣城的各個角落,為了打探出逃難人群的確切消息,他的手下還拿出點散碎銀子找街頭上的乞丐,幫助四處去打問“見沒見過從北面來的逃難人群”。
很快,王干臣就收到了消息,從北面逃難來的幾十個人此時正在洪家鎮歇腳。而洪家鎮距離縣城也就不到十里地。
正在一家茶館等候的王干臣,接到報告后,立馬來了精神,放下茶杯,背上行囊,帶上人就出了清澤縣城。他們從東門出來,穿過一片亂石崗直接奔向了東面的洪家鎮。
其實,經過長途跋涉,逃難人群只剩下大約四五十人,在鎮子的東頭邊上,他們正在歇息,有的在燒火做飯,有的再晾晒衣服,還有的躺在牆根下曬着太陽。
鎮子的北邊有一片玉米地,王干臣一行快到鎮子時,下馬步行,他怕馬蹄聲提醒了吳氏。進入了玉米地之後,王干臣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現了不遠處逃難的人群。
王干臣老奸巨猾,看到逃難人群分散開來,其中有不少的婦女和孩子,看不出哪個是吳氏和龍天澤。他想,只能把這幫人都圍住,一個一個地篩查。
為防止被這些難民看清自己的面目,王干臣讓每個捕快都用黑布蒙住了臉,只把眼睛露在外面。一切準備就緒,王干臣招呼幾個捕快,用手做了個四面包圍的手勢,然後走出了玉米地,騎上馬快速沖了過去,圍住了這個逃難的人群。
王干臣的手下由於沒有見過吳氏和龍天澤,他就讓他們拿着畫像,專找婦女和兒童,然後一個一個的仔細辨認。
此時,吳氏已經無路可逃。她沒想到王干臣竟然會追上來,當她聽到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就知道王干臣追上來了。她有些懊悔,覺得自己大意了。她趕緊跟丁郎中說了句:“壞了,他們追上來了,你快帶着小鈴鐺躲一躲。”
丁郎中不知怎麼回事,只看見吳氏從搭起的爐灶下抓了一把木炭灰,在自己和龍天澤的臉上抹了抹。她還弄亂了頭髮,給龍天澤戴上一頂破氈帽,然後躲在了幾個逃難群眾的後面。
丁郎中畢竟是個男人,他從吳氏的神情中感到這伙來路不明的人是衝著吳氏來的。心想,這孤兒寡母的,多不容易啊!自己絕不能袖手旁觀。想到這,他拉着小鈴鐺的手,蹲到了吳氏的身邊。
王干臣騎在馬上,拔出劍來說:“大家不要害怕,我們是在奉命追查兩個人,這兩個人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你們只要不亂來,配合我們的行動,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眾多逃難的人面面相覷,不知眼前這夥人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在找誰,互相瞅着。此時,儘管吳氏和龍天澤臉上塗了灰、頭髮弄亂了、衣服也髒兮兮的,但還是被王干臣的手下給認了出來。
“大人,找到了,在這裏!就是他倆!”一個捕快發現了吳氏高聲喊道。其他幾個捕快一聽,一擁而上,把吳氏和龍天澤從人群中拖了出來,然後用繩子捆住了胳膊。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抓人,還有沒有王法?”丁郎中見蒙面人把吳氏和龍天澤抓起來,再也忍不住了,蹭地站起來攔住了押着吳氏的捕快質問道。
“不管你的事,給我閃開!不然,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一個捕快晃了晃手中的劍說道。
“你們在大街上隨隨便便抓人,就是不行。”丁郎中仗義執言,數十個逃難的人也都站起身來,把王干臣及幾個捕快圍住不讓走。
王干臣本想就地殺了吳氏和龍天澤,可一看周圍的難民都站起來了,而且他們那一雙雙充滿仇恨的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也害怕當場殺人會激起民變,自己更難脫身。
於是,王干臣沒有再咋咋呼呼,而是低聲問丁郎中:“你是誰?跟她有何關係?我勸你識相點,不要多管閑事。我們這是在辦差,你要是阻攔的話,對你沒什麼好處。”
“辦差?你們是哪個衙門的?有抓人的憑據嗎?既然是辦差,幹嘛都矇著臉?”丁郎中沒有退卻,仍在和王干臣理論。
“丁郎中,別管我們了,這幾個人是我們老家衙門的官差,也是我們的仇家,落到他們手裏,我就沒打算活着。”吳氏怕連累丁郎中,不讓他插手。
“不行,這事我管定了。我看這幾個人不是什麼好人。鄉親們,咱們不能讓他們把人抓走!”丁郎中開始動員逃難的人一起阻攔。
王干臣一看不來點硬的不行了,他給另外兩個捕快一使眼色,兩個捕快趁丁郎中不注意,從後面衝上去把丁郎中用繩子給捆了起來。
小鈴鐺見自己的爹爹被抓,伸手攔住捕快不讓走,還用小手使勁捶打捕快。王干臣見狀大喊一聲:“一起都帶走。”
王干臣讓捕快押着吳氏、丁郎中、龍天澤和丁鈴花往南面的山林走去。王干臣已經偵察好了,他看到南邊是一座山,山上有茂密的樹林,就決定等離開鎮子進了山林里再動手,這樣就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了。
五個捕快分別押着吳氏、丁郎中和龍天澤、丁鈴花向南邊的山林走去,逃難的群眾想跟上來,王干臣掏出弓箭對準了他們大喝一聲:“誰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放箭了!”
半個時辰后,王干臣等人把吳氏、丁郎中和兩個孩子押進了山林。王干臣此時心裏踏實多了,他用手抹了頭上的汗珠,看到不遠處有塊空地,就指揮着捕快把吳氏、丁郎中和龍天澤、丁鈴花分別綁在幾棵大樹上。
吳氏、丁郎中、龍天澤和丁鈴花被捆在樹榦上,王干臣讓捕快站成一排,舉起了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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