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連環設計救俠盜
話說四個衙役押解着一個犯人在龍天澤開的包子鋪歇了歇腳。吃飯期間，龍天澤見這個犯人不一般，就留意起來。
龍天澤從與衙役的閑聊之中得知，這個犯人是個“江洋大盜”，外號“泥鰍李”，偷過不少的大戶，還曾經偷過知府曹寶仁的家。但是卻從來沒有被抓住過。
敢偷知府曹寶仁的家，說明這小子有點本事和膽量。龍天澤不免對這個“泥鰍李”有些刮目相看。看着他戴着重重的枷鎖和腳鐐，也不免有些同情起來。
原來，這曹寶仁升任知府後，曹府幾乎每天都是門庭若市，登門拜訪送禮的絡繹不絕。“一年十萬雪花銀”那可真不是吹的。
曹寶仁上任知府後，沒幹什麼好事，倒是整出了不少的苛捐雜稅，老百姓私下裏都稱他為“曹扒皮”。
曹寶仁為官不廉，搜刮民脂民膏，遭百姓痛恨，各種傳說在坊間也是流傳甚廣。李大壯早就聽說曹寶仁的事兒，後來聽說曹寶仁家裏還有各種珠寶，就動了心思，想在曹寶仁身上“搞一票”。
李大壯化裝成叫花子，在曹府附近暗中觀察了好幾天，在弄清了曹府的守衛情況后，趁着一個雨夜，他果斷下手，潛入曹府偷走了兩大包的東西。
第二天，管家向曹寶仁稟報，說昨天夜裏家裏進賊了，被盜了不少的銀子和財寶，其中有兩件珍寶是準備送往宮裏的翡翠雕件。
曹寶仁一聽家中被盜，還丟了貴重物品，頓時大怒，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個盜賊不想活了。曹寶仁當即下令總捕頭王干臣立刻派人四處緝拿盜賊，務必追回被盜的財寶。
這李大壯在曹寶仁家得手后，連夜逃到外地一個鎮子上，把偷來的部分財寶換成了銀子，其它剩下的幾件貴重財寶藏在一個“天知地知他知”的隱秘之處。他知道，這些珍貴寶物不能輕易兌現，一露面肯定會引起官府的注意，他想等風聲平靜之後，到京城把這幾件貴重珍寶出手。
說起來，這個李大壯還是有些本事的，獨自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從未失過手。官府在通緝中，雖說也多次發現他的蹤跡，但是很快他就像泥鰍一樣溜之大吉，人送外號“泥鰍李”，太滑，根本逮不着。
不過，這個李大壯也有個“盜道”上的“原則”，只偷那些貪官墨吏和為富不仁的大戶，從來不偷平民百姓。有時，他還時不時地拿偷來的財物接濟一下街頭的流浪者，被這些流浪者稱為“俠盜”。
久來久去，從未栽過跟頭的李大壯有些飄飄然了，自以為自己已是“神偷”，官府衙門奈何不了他。一天晚上，他在和幾個新認識的流浪小弟兄喝酒時，不小心喝大了，吹漏了嘴，說知府的家他也敢去！想拿什麼就拿什麼！
俗話說得好，酒後吐真言；謹防隔牆有耳。李大壯酒後說的話，恰好被當地一個縣衙捕快聽了一耳朵。他當時穿着便衣正在鄰桌吃飯，感覺眼前這個醉鬼不是在吹牛，而就是偷知府大人家的那個“大盜”。
這個捕快沒有驚動李大壯，放下碗筷迅速返回縣衙，把這一消息稟報了捕頭。捕頭二話沒說，當即帶着全體捕快緊急出動，包圍了這家餐館，然後衝進去將李大壯當場摁住。
李大壯見這麼多捕快衝着自己來了，頓時嚇得酒醒了。不過，此時的他倒也坦坦蕩蕩，被抓后一口承認什麼知府家、縣令家、大財主家的竊案都是自己乾的，跟其他人無關，還讓捕頭放了和他一起喝酒的幾個小叫花子。
捕頭一聽，上去就給了李大壯一個大耳刮子，說：“都栽在我手裏了，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全部帶走！”
捕頭根本沒信李大壯的話，不管三七二十一，讓手下把和李大壯一起吃飯喝酒的小叫花子全都抓進了縣衙大牢。為了防止李大壯設計逃跑，捕頭把他關進大牢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帶上枷鎖和腳鐐。
李大壯躺在牢房裏的草席上，望着黑黢黢的牢房牆壁，心想，這下完了，沒得救了。都是自己這張臭嘴，泄露了天機，招來殺身之禍。
該縣縣令得知自己縣衙的捕快抓獲了偷竊知府大人家的大盜，別提有多高興了，馬上騎快馬趕到知府衙門，將這一情況當面稟報了知府曹寶仁。
曹寶仁一聽偷自己家的大盜被抓住了，高興地連說三個：“好，好，好。”他還當面嘉獎了這個縣令。隨後，曹寶仁讓王干臣立刻派人隨縣令回去，把那個“江洋大盜”李大壯押解回洛陽來。
王干臣不敢怠慢，選派了四名衙役去押解人犯。王干臣原本想親自去一趟，後來一想，就是押解一個盜賊，何須自己親自出馬。不過，他還是一再叮囑四個衙役，萬事小心，不可大意。臨行前還給了他們一點銀子路上用。
龍天澤在暗中了解到李大壯的情況后，覺得這個李大壯是個“有良心”的江洋大盜，起碼他不禍害老百姓，還經常接濟窮人。尤其是他偷過曹寶仁的家，龍天澤覺得李大壯肯定熟悉曹寶仁家的情況。
龍天澤暗自佩服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江洋大盜”，就想暗中解救他。可是他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翠雲，又猶豫起來。
李大壯現在是被押解的要犯，如果解救肯定要跟押解他的衙役發生衝突。“江洋大盜”半道上被救走了，曹寶仁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又會連累翠雲。
怎麼辦？龍天澤陷入糾結之中。想想幾個人剛剛脫離虎口，有了穩定的生活，實屬不易。他也不忍心翠雲、小石頭再失去眼前的一切。
就在龍天澤幾乎放棄解救李大壯的念頭，準備送走四個衙役時，事情又出現了轉機。原來，這四個衙役吃飽喝足了不想趕夜路，要在村子住一晚。
這四個衙役“鬼”得很，他們沒有借住民宅，害怕被“一窩端”，而是在包子鋪外輪流看着李大壯。龍天澤一看衙役不走了，趕緊叫上小石頭弄了一些木板和乾草鋪在地上，讓四個衙役和李大壯在包子鋪外睡了一晚。
夜深人靜時，龍天澤曾想過動手解救李大壯。後來一想，不行。不能在包子鋪搞事，更不能讓小鈴鐺和翠雲知道。最好是在山林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李大壯解救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龍天澤和小鈴鐺、翠雲、小石頭就忙着熬粥、蒸包子。四個衙役吃過早飯後，收拾行囊準備繼續趕路。
龍天澤徵得領頭衙役的同意后，準備給李大壯吃幾個包子。結果，李大壯還挺硬氣，說自己累了，不想走了，死也死在這大山裡。
李大壯不配合，龍天澤很着急。他怕李大壯惹惱了幾個衙役，趕緊打圓場說：“兄弟，既然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就認命吧。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就是死也不能當餓死鬼啊。這幾位官差也不容易，別給他們添麻煩了。”
在龍天澤的勸說下，李大壯有所醒悟，吃了幾個包子，還喝了一碗粥。龍天澤輕輕拍了拍李大壯的肩膀說：“這就對了。只要活着，總會有希望的。”
龍天澤讓小石頭拿一個布袋子裝了十幾個包子，遞給了領頭的衙役，讓他們路上吃。這個領頭的衙役看龍天澤很會來事，對龍天澤自然也放鬆了警惕。他看着村口有三條岔路，就問龍天澤：“喂，掌柜的，從這裏到洛陽城走那條道最近？最安全？”
龍天澤故作沉思地說：“從我們這去洛陽城，這三條道都可以走。就是遠近不一。不知大人是趕時間，還是要省點勁。”
領頭的衙役說：“當然最好是又省時又省力的道。”
龍天澤用手指着前面的三條道說：“你看，東北方向這條道是條大路，但是需要從山下繞一個大彎子，恐怕要多走二十多里地。正東邊這條道前面有座山，山上有一條小路，翻過這座山就是平原，可以直奔洛陽城，關鍵是能節省半天的時間。第三條路是東南方向這條道，風險比較大，需要穿過一個峽谷，谷底有河，前幾天剛下過大雨，估計河水漲了不少。”
“那咱們就走中間這條道，這幾天慢慢騰騰走了百十里地，都累呲了，趕緊回去交差，省得夜長夢多。”領頭的衙役決定走中間這條路。
“問題是中間這條山路好走嗎？還要翻過一座山，到時候別讓這小子趁機給跑了。”另一個衙役有些擔心地說。
“放心吧，咱們四個人看着他一個，跑不了的。再說，他不是還帶着夾板腳鐐什麼的，就是跑也比蝸牛快不了多少。咱們離家都好幾天了，還是抄近道早點趕回去吧，我都想吃媳婦包的餃子了。”領頭的衙役拍板決定抄近道走中間的山路。
四個衙役吃過飯，謝過龍天澤，還付了點銀子，然後把水囊灌滿了水，押着李大壯往山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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