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雕版印刷
在等待他們把一萬份寫好的過程中,君期也沒閑着。他找昭晗要了一塊紙張大小的木板,又要了一支筆和一把小刀,然後他就開始低頭搗鼓着什麼。
昭晗看着他手裏的動作,有些好奇,便問道:“揚長老這是在做什麼?”
君期抬頭看了一眼昭晗,難得見無所不能的鶴株仙子也會有好奇疑惑的表情,他在心裏忍不住笑了笑:‘好可愛。’
他把手裏弄到一半的東西遞給她,回答道:“我在做雕版印刷,這樣以後就不用手寫了,直接把上面的字印到宣紙上就可以了。”
昭晗用指腹撫摸着上面雕刻的字,似乎想到什麼,有些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將木板還給了君期,說:“我活了那麼久,竟然從未想過這種法子。”
君期擺手道:“我也是跟別人學的,而且我要是也能揪兩片樹葉變成幾個人的話,我也就不用這個辦法了。”
他繼續雕刻,突然又抬頭說:“對了,別喊我揚長老了,就喊我君期吧。就是那個君問歸期未有期的君期。”
昭晗點了點頭,也說:“那你就喚我做昭晗便好。”
君期說:“真是個好名字,昭有昭告、表明之意,晗,意喻是天將明。一聽就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名字,給你起這個名字的人,一定是對你寄予厚望。”
昭晗望着君期久久不語。
君期被昭晗看得有些坐立不安,心想着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
過了片刻后,昭晗才點頭,應了一聲:“嗯。”
刻完之後,九千多份邀請信也寫完了。君期轉了轉自己僵硬的脖子,抬頭時突然發現,樹枝上站着一隻白貓。
那白貓的眼珠子是藍色的,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君期不知道這貓在這裏多久了,也感覺不到這貓身上的任何靈力,好像就是普通的貓。
他問道:“這貓是你養的嗎?”
昭晗答道:“不,它只是喜歡呆在這裏而已。”
君期又抬頭看向那隻白貓,發現白貓還在盯着他看。回憶了一下原著,他記得昭晗並沒有養什麼寵物,沒有坐騎之類的。這隻白貓是哪裏來的?而且他總感覺它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君期收回目光,發現周圍那些綠葉變出來的人都不見了,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樹墩也消失了,周圍又變回了剛來時的模樣。
九千多份邀請信整整齊齊地擺在他面前,君期將雕刻好的拓本放在最上面,然後把這九千多份邀請信抱了起來。
他對昭晗說:“謝了啊,我先去跟掌門交差了。”
“嗯。”昭晗應了一下,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的君期突然又去而復返,昭晗抬頭望着他。只見他笑着說:“要不然你好人做到底,順便把我送下山吧。”
昭晗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喚出扇子。巨大的扇子出現在君期腳邊,君期稍微抬一下腳就上去了,他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扇子上。
他回頭對昭晗說:“對了,我下次來找你的話能抄近道嗎?這山真的太高了。”
昭晗手中憑空出現一塊長方形的木牌,她將木牌扔給君期。君期穩穩接住,拿在手裏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麼木做的,但是很有質感,摸起來冰冰涼涼的。
昭晗說:“你想來的時候,只要用力地握住它就可以了。”
“謝啦!”說完,扇子緩緩上升,漸漸地飛離了視線之內。
君期離開后,樹杈上的貓矯健地跳了下來,蹲在石案上看着君期離開的方向。
昭晗朝它的背影問:“是餓了嗎?”
白貓收回視線,趴在石案上。
“那我去做飯了。”昭晗起身,朝茅草屋走去。
君期乘着扇子來到掌門府,他抱着一沓紙下來之後,扇子就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
“不得不說,這玩意真是比飛機穩多了。”君期一邊嘀咕着,一邊抱着紙來到掌門院中。
正在屋裏處理宗務的孔敘,一邊低頭寫着什麼,一邊對君期說:“揚長老來了,我在忙,你先隨便坐一下。”
君期走到孔敘案前,把手裏抱着的紙放在他桌面上,說:“不用了,我就是來交差了。一萬份邀請信在這兒了,哦,對了...”
說著,他又從衣袖裏掏出了一沓厚厚的紙,說:“這裏還有一點。”
孔敘抬頭看了一眼,放下手裏的筆對君期說:“這次...怎麼那麼及時?”
“嗯?”君期有些不解孔敘的意思。
按照孔敘的說法,難道揚君期從來都沒有按時交過嗎?!
孔敘擺手說:“沒事沒事,隨口一說而已。辛苦揚長老了,對了,你剛才是從幽台峰那兒來的嗎?”
君期點頭說:“是的,不過掌門是怎麼知道的?”
孔敘指了指打開了一半的窗戶,按照他坐着的高度,恰好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他說:“我剛才看見你乘着鶴株仙子的扇子過來了。”
君期覺得也沒什麼好藏着掖着的,於是就大大方方地說:“我的確是剛從幽台峰過來,說實話,這一萬封信我實在是寫不完。就去了幽台峰求助,鶴株仙子是個熱心腸的人,二話不說就幫我變出了二十來個人一起寫完了。”
孔敘目瞪口呆地看着君期,有些不可置信地說:“你說這些都是她幫你完成的?”
君期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就點了點頭。
孔敘驚訝過後,突然笑了起來,還越笑越大聲。
君期疑惑地看着孔敘,問道:“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孔敘一邊笑一邊擺手說:“沒有沒有,我只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鶴株仙子熱心腸。對了,你是怎麼進的幽台峰?”
君期如實回答道:“我走上去的,然後在結界外面喊了兩聲鶴株仙子,她就讓我進去了。”
“她竟然讓你進去了?”孔敘笑道:“鶴株仙子喜靜,除了我這個做掌門的,還從來沒有人進過幽台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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