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2
“開始了么,他們到哪兒了?”這幾天,摩西家族的兩大神童操盤手最大的興趣就是看這群“使團小將”的動向,當然,最主要還是看她。
如意更是全心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可怕的是,如意甚至覺得自己帶着“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她”的“不安全感”,好像“看一眼不曉得下一眼再在何時”地看……
而大小約也終於再次領教如意的心細如髮,有些這麼近的畫面可不是簡簡單單“跟着的人”拍得到的,一定有內奸!同時,他們肯定也知道了如意的目標是誰,除了這個馮心還有誰,嗯,沒錯,她也姓馮。
“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大約問他,
此時畫面里,孩子們在博物館。
她對什麼都感興趣,又好像什麼都只那樣,都看看,也可以都一晃而過。
她沒什麼耐性,她也很少言,多數都是一群孩子圍着她嘰嘰喳喳,她笑而不言。她煙癮有點大,但可以剋制。她有個很懂事的“僕人”,不顯山不露水,可就在小心翼翼照顧她——這個叫陸行的男孩子也很了不起,他到多次“代表發言”,思路清晰,很聰明。
“把她關起來。”大屏幕前,如意彎着腰,兩手交握抵在唇下,熟悉他的,其實應該知道這是他緊張的一種姿勢。雖然他回答得很淡。
大約不甚贊同地搖搖頭,英俊的男子一手放在筆挺的西褲口袋裏,一手手指輕叩桌面,“她是
個有想法的姑娘,關起來對她太殘酷。”
如意沒移眼地看着屏幕,視線隨着她的身體移動,彷彿長在了她身上,如意甚至瘋狂地想,要她在我跟前,我想一直抱着她,一直抱着,再也不離開她……儘管口氣依舊很冷酷,“什麼殘酷不殘酷,她姓馮。”這也是在提醒自己“不安要造反的意志力”嗎,可惜,收效甚微。
看看,計劃已經在改變了。
大小約已經看出來“如意的內奸”是誰了,這個叫程橙的男孩子已經拋出了“墮落的橄欖枝”,成功把她勾了出來。
今兒這一天,多少次機會可以把她擄回來,如意都沒下手。不僅沒動作,自己還像個傻子跟在她後面,一路看着她玩,她照相,她和兩個男孩子暢遊紐城……
所以說,在如意這裏,馮心來紐城的第一張照片,絕不是冰球館台階上她舉起咖啡的那張,早早的,從她一落地紐城,多少個攝像頭就對準了她,又留下多少叫如意心痛卻怎麼也移不開眼的瞬間畫面……
大約也來到了這家中餐館,不同意把她關起來的是大約,此時,嫌棄如意“不果斷”的也是他,
“還不出手?”
如意還是那樣兩手交握抵在唇下,大帽檐,寬大的墨鏡將他的神色遮掩的嚴嚴實實,他只會說“再等等”。他看見她一路玩得這樣開心,真不忍心去打攪她,如意發覺自己的靈魂徹底活過來了,痛覺還有,但
是痛並快樂着,處處牽扯着跟隨她走,她笑,他也笑,她蹙眉頭,他也在蹙眉頭,好像從前就有過這樣無數個瞬間,他的情緒隨她而動,他甚至可以為她上刀山下火海……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呀!!如意交握的手指尖摳進了手背皮膚里,他真的要瘋!想立即囚禁了她,折磨她,如從前對待每個玩意兒一樣,叫他們臣服,最後意志力喪失,成為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隨自己糟蹋,然後毫不留情地丟掉,鄙夷一句:盛金溪和馮鮮的寶貝,不過如此。
卻真的出不了這個手!彷彿真這麼做了,他就會墮入萬劫不復,失去了最寶貴的什麼,再也無法重生,活着也白活……
就在他內心激斗之時,大約起了身,“我去去洗手間。”如意竟想出手相攔,敏感地叫出聲“你要幹什麼!”可,剋制住了,那樣就太過分了,自己像個刺蝟,她面前,儼然就失措如此?
大約從容走了過去,他其實還真是去洗手間,不過選擇了繞過她身後走去,
一瞬!如意的心都提起來了!
眯眼,大約是故意的?
他的袖口怎麼就纏住了她的發,真該死,他叫她疼痛了!
“算了,減掉!”
“不可以!”三個男聲同時響起,
“慢慢弄,繞的出來的。”英俊的男士安撫她,他的手就這麼一直吊著,不嫌累。也很得體,他並沒有參與解扣的行為。
陸行在給她耐心耐煩地解,
程橙已經把米飯放到她跟前,“你先趁熱吃。”
小心腰直着,一腳大咧咧踩在椅襯子上,拿起筷子也不客氣地先夾了塊魚吃,
顯然不好吃。如果她再嬌氣點,應該立即吐出來。可她還算有教養,生生吞了,太咸了,一點味兒沒有。
“不好吃?”程橙還站着,彎腰扭頭問她,
小心看他一眼,“也不能太講究,畢竟米國。”
袖扣和長發的糾纏終於分解了,小心呼出一口氣,這才回頭,“打攪您了。”很有禮貌。
這是大約頭回如此近距離與她相視,女孩子太有氣勢!她挺得直直的腰桿,她跨坐踩襯的坐姿,她扭頭來,長發一甩,眼神溫穩卻有禮……
大約也很酷,極紳士一點頭,“我也打攪你用餐了。”頓了頓,“似乎這裏的菜不和你味口。”
女孩兒無所事事一樣拿筷子挑了挑米飯,意味闌珊撇嘴笑笑,“還行。”他是米國人,不能抹了人“主人”的面兒吧,到了他家,說他家飯不香?
“不好意思,我是這家店的老闆,我們的飯菜沒叫您滿意,就是我的過失,我願意賠償。”大約穩穩地說。
真不是說說,不是這家老闆又如何,立即就能買下!
因為大約餘光已經看到那邊的如意走向餐廳後方——買下這家店當務之急!
女孩兒似乎愕然,
她看向陸行,用中文,“像不像陰謀,怎麼我頭髮一勾,就能勾個老闆了?”
陸行慢悠悠坐下來
,拿起筷子嘗了口菜,“是不怎麼樣,管它陰謀陽謀,讓他賠一頓也應該。”
倒是程橙表達了歉意,“我沒把位置帶對。”
陸行笑着看他,“我在‘點評’上找的,怎麼怪的到你。”
小心實在餓,又不想吃這些爛味口的東西,她比較實在,起了身,“那廢什麼話,先生,你是該賠我一頓,我可是第一次來紐城,可不想帶着這樣的味覺回國再來噁心您們。”
大約終於展露笑意,“是我的義務,也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