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景德鎮外的血戰(二)
下達完命令之後,晁蓋隨即轉身下了指揮台,對身旁的石寶說道:“你在這裏保護住帥旗,若帥旗被奪,你提頭來見,不得有誤!”
“遵命!”
石寶大喝一聲,對於晁蓋的命令,石寶從來沒有產生過懷疑,永遠都是百分之百的服從,現在是,過去是,將來也會如此。
隨即,石寶摘下了馬上破風大刀,義無反顧的向帥旗奔去,他同小養由基龐萬春負責指揮四千由神箭營轉變而來的長槍兵,長槍兵列成方陣,一手執盾牌,一手握長槍,將梁山替天行道大旗團團圍在中間。
托塔天王晁蓋身披金甲,一揮手中天龍破城戟,指向兩裡外的朝廷大軍,大喝一聲說道:“弟兄們,狹路相逢勇者勝,殺呀!”
晁蓋大吼一聲,縱馬疾奔,迎着幾十萬朝廷大軍義無反顧地殺去,直接衝進了人潮之中,身後的親衛營緊緊的跟在晁蓋的身後,小溫侯呂方,賽仁貴郭盛,過街老鼠張三,青草蛇李四還有女將軍一丈青扈三娘團團圍在晁蓋的身旁。
“殺啊!”
十幾萬梁山將士的吼聲響徹大地,他們戰馬奔騰,奮勇爭先,跟隨着主帥殺向朝廷大軍。
兩支大軍在景德鎮外一陣陣的廝殺,朝廷的主帥陳.希真等大將也同樣奔在隊伍的前面,陳.希真手中丈八蛇矛槍刺出,高聲大喊:“傳我軍令,殺死梁山泊匪首者,賞金銀萬兩,官封關內侯!”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十萬朝廷大軍此時此刻也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吶喊,兩支大軍近四十萬人轟然相撞,令天地為之變色,在景德鎮以外的寬闊大地上,展開了兩軍之間的生死決戰。
而此時,在景德鎮外口,長城嶺以東約十幾裡外,靜靜地矗立着另外一支梁山軍馬,約四萬人,這便是由大刀關勝率領的負責策應的白虎軍團軍馬,這是由晁蓋和關勝等人事先商量好的一步戰術。
這支生力軍將以精銳騎兵為最犀利的戰刀,在兩軍最後皆疲憊不堪時,這支生力軍將從朝廷軍後面突然殺出,成為兩千困么戰勝朝廷大軍決定性的一步。
此時關勝立馬在一桿大旗之下,他在等待晁蓋的命令,關勝微眯雙眼,憂心忡忡地望着景德鎮的方向,此時已是下午,雙方交戰已經快三個時辰了,依然沒有分出勝負,敵眾我寡,關勝此時非常擔憂梁山的處境。
關勝此時很清楚,對於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鬥,這是速來絕對不願意選擇的一種戰爭方式,但是,朝廷軍馬卻選擇這種方式,這就讓晁蓋只能無奈面對,但更讓關勝比較揪心的是,朝廷大軍的人數是梁山軍馬的兩倍有餘,且不說最後的慘勝,便是能不能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都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這個時候,梁山軍馬只能靠高昂的士氣和十獅虎師和七殺師兩支重甲奇兵來贏得這場勝利,
就在這時,一隊騎兵飛馳而至,為首校尉老遠便大喊:“關總管,關總管!”
關勝一見來人,頓時丹鳳眼猛地睜開,頓時認出這是晁蓋身邊的親兵校尉,一見對方神情焦急,關勝心中頓時一驚,連忙催馬上前問道:“快說,景德鎮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那校尉氣喘吁吁的搖搖頭,過了好半天這才緩過來,語氣十分的沉重,“關總管,敵我雙方都死傷慘重,弟兄們的體力消耗太大,快要支持不住,已經損失一萬兩千餘人,咱們得弓騎兵也傷亡過半。”
聽得校尉的回答,關勝面色一沉,心儼如沉下深淵,獅虎師的重甲步兵的防禦能力最強,居然也傷亡這麼多人,那麼其他軍隊的傷亡可想而知,他又急問道:“那晁蓋大都督的情況如何?”
“大都督的情況稍好一點,有護衛營護衛着,正和三萬朝廷大帥賀太平的親衛軍鏖戰,但是依舊是非常的慘烈。”
說到這,那晁蓋的親兵校尉取出一面金牌,遞給關勝,焦急的說道:“殿下命令關總管速速出兵,目標是東面的朝廷二路大軍,殿下說,只要二路大軍先行潰敗,那麼朝廷大軍也就會不戰自退,最後取勝的希望就大了。”
關勝一臉嚴肅,慎重的接過了金牌,點了點頭,“關某明白了。”
當即,關勝立刻回頭大喊:“弟兄們,全軍出發!”
而此時景德鎮外面的大戰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程度,數十萬大軍在一片二十餘里寬的大地上展開血腥廝殺,一群群騎兵逐對廝殺,刀劈矛刺,戰馬嘶鳴,步兵你死我活,互相抱在一起,扭打着。
“唏律律!”
“撲通!”
“哈哈哈,你們都給我死吧,狹路相逢勇者勝!”
“晁蓋哥哥,俺龐震沒有退縮,只是不能再跟你一同征戰沙場,替天行道了,再有來世,俺……俺一定入伙梁山。!”
一匹戰馬被掀翻,龐震一張佈滿血污的臉龐獰笑起來,將鋒利的長矛狠狠插向倒地者的胸膛,長矛刺穿了胸膛,倒地者發出長長的凄慘叫聲。
此時龐震滿血污的臉龐仰頭狂笑,笑聲嘎然停止,一支冷箭射穿了他的咽喉,一匹戰馬隨即從他身旁疾奔而過,鋒利的戰刀劈斷了他的脖子,人頭飛起,脖腔血光迸射。
與此同時的數丈外,雙方兩員大將糾纏着一起翻滾下馬,梁山的那員將領死死掐住官軍大將的脖子,用膝蓋頂住他的胸膛,拔出一支箭,發瘋般地狂叫着,一箭一箭深深插進官軍大將的臉龐,官軍大將慘聲嘶叫,垂死掙扎,他從戰靴之中拔出短刀,猛地刺進了梁山將領的胸膛。
而這兩個人便是官軍的大將真祥麟和梁山好漢石將軍石勇,石勇這個人雖然平時不引人注意,卻也是一個鐵血的漢子。
戰場之上,激戰最慘烈的卻是南離太保石寶同小養由基龐萬春二人率領的四千長槍兵,他們負責保衛梁山的帥旗和替天行道大旗,遭到了一萬兩千朝廷近衛軍騎兵的猛烈進攻,在任何戰役中,奪取對方的帥旗都是打擊敵軍士氣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
石寶此時此刻面對一波波官軍騎兵的瘋狂進攻,當即命令長槍兵結成方陣,拚死保衛帥旗,經過兩個多時辰的慘烈激戰,梁山軍馬已經死傷過半,而一萬朝廷官軍騎兵也是死傷四千餘人。
戰馬人屍堆成了山,汩汩流淌鮮血匯成了一條條小溪,很快就成為了一汪小小的湖泊,大地上到處是一片棒顏色殷紅的湖泊,但梁山的帥旗依舊挺立不倒,在寒風中獵獵飄揚,鼓舞着戰場上所有梁山十幾萬大軍的士氣。
替天行道的大旗四周到處是陣亡的梁山士兵屍體,石寶胯下的戰馬也已經被射死,而在他身上也中了三箭,即便如此,石寶依舊是絲毫不放在心上,此刻的他,渾身浴血,站在帥旗之下眼睛瞪得通紅,渾身浴血,手中攥緊了潑風大刀,大大刀上沾滿腦漿血肉。
“弟兄們,保持陣型,千萬不能分散了,在我們的身後乃是我們梁山替天行道的大旗,人在旗在!”
儘管石寶的聲音已經嘶啞,但他依然拚命大聲叫喊。
南離太保石寶很清楚,長槍兵之所以能和騎兵對抗,關鍵就在於密集的長槍陣型如果長槍陣被衝散那必然會慘遭騎兵屠殺,這不僅是石寶清楚,每一個將領、營長、什長,他們都清楚,所以無論官軍騎兵怎麼激烈衝擊,長槍兵被一次次衝散,又一次次集結起來。
“石寶將軍!”
一名校尉指着西北角大喊,“,不好了,李營長他們已經被衝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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