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剔骨償還
第一章剔骨償還
“凌宇,認命吧,這就是你的歸宿!”
“凌家第一天才,凌浩即將突破神通秘境,需要你的天聖骨來完成最後一步。”
“優勝劣汰,這是亘古不變的法則,凌家已經沉寂數千年,這是唯一一次可以崛起的機會,你身為凌家人,理當將家族大義放在第一位。”
“如今,天聖骨的修鍊功法已經沒了,這條路走不通的,給了凌浩,他的肉身才會完美,雪中送炭的事情,你應該會做吧。”
……
凌家祖宅,大廳內,一個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人厲聲喝道,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身影。
凌宇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額頭淌着血痕。
剛剛他被凌家年青一代圍攻,身負重傷,他知道,這次凌家對自己的天聖骨勢在必得。
凌宇眼神不甘的看向主座,眸中閃爍着怒火,如果他實力強大,誰敢這般侮辱自己?
主座上,斜躺着一個年輕人,一頭銀髮,面容俊俏,此刻卻面無表情的把玩着一顆珠子。
凌浩,凌家年青一代第一人,天賦極高,出生時便天有異象,更是獲得凌家家族圖騰天罡虎的認可,五歲,可徒手掀翻青莽牛,十歲,突破肉身境,如今十八歲,達到神通秘境巔峰。
如此傲人的天賦,碾壓青州大陸所有年青一代,青州大陸皇室更是給凌家送來珍貴的寶物,想要聯姻,竟被凌浩拒絕。
反觀凌宇,和耀眼的凌浩相比,猶如與皓月爭輝,卑微的如同螢蟲一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他也曾輝煌,七歲到達肉身境巔峰,但卻遲遲不能突破,凌家很清楚天聖骨的弊端,即便他當初壓凌浩一頭,依然沒有給予他太多的資源,而凌浩本身也遲遲無法突破,最後徹底淪為笑柄。
天龍聖體,早在上古時期的罕見體質,可修鍊成尊,如今,卻沒落了。
而凌家卻不知道從哪聽信的謠言,得知天聖骨可以滋養肉身,將肉身煉至極致,所以才將主意打在了凌宇身上,畢竟這天聖骨也是萬年難得一遇的體質,得來不易。
“我這副軀體,是父母給的,任何人,也別想打它的主意。”
“我說不給,誰也不能取,否則,魚死網破。”
凌宇緩緩抬頭,聲音不高,但卻鏗然有力,語氣透着無比的堅定。
“你父母已經失蹤數年,音訊全無,你休想以此為借口逃避。”
“你身為凌家的人,自當以家族利益為重,你今天最好乖乖配合交出天聖骨,如果逼我們動手,後果自負。”
中年人整個人氣勢外放,一股威壓瞬間襲來。
“呵呵,你們可以動手試試。”
凌宇也將自己的氣勢提升到頂點,但,境界的差距非常明顯,他也只能,在這股威壓下苦苦支撐。
“堂哥,你這又是何必呢,主動交出天聖骨,大可不用遭這份罪。”
“另外,作為回報,家族也不會虧待你,會將你送去涼州蘇家做上門女婿,蘇家是頂級的煉藥世家,可惜受血脈的詛咒,世代單傳,尤其是到了這一代,只有蘇雪清一介女兒身,為了血脈延續,蘇雪清不外嫁,只招上門女婿。”
“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選,蘇家也知道像我這樣的天才意味着什麼,非常痛快的答應了這門婚事,交出天聖骨,凌家會風風光光的將你嫁出去。”
終於,主座之上的凌浩開口了,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壓。
“我……不稀罕!”
“今日,除非我死,否則,別妄想實施你們的計劃。”
凌宇面部已經扭曲,恐怖的威壓讓他體內氣血翻湧,難以維繫。
“忤逆……”
凌浩眉頭一皺,旋即單手輕輕一揮,整個空間瞬間扭曲起來,跪在下方的凌宇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徒手拎了起來。
“堂哥,在我眼中,你如同螻蟻,看在同出一族的份上,我不殺你,因為,你註定只是個可憐的存在。”
話音剛落,凌宇感覺自己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只見凌浩的大手已經洞穿了他的身體,一隻金色的天聖骨顯露出來。
“咔嚓!”
骨裂聲傳來,天聖骨被生生挖了出去。
這股疼痛,讓凌宇靈魂都感到顫慄,根本沒辦法用言語去形容。
“將他簡單治療,即刻送往涼州蘇家,將蘇家答應的三百枚固培丹帶回,這樣,我便能突破神通秘境,成為青州大陸晉陞大成境最年輕的存在。”
凌浩的聲音幽幽的響起,神情非常冷漠。
這也是凌宇聽到的最後一段話,隨後,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然而,誰也沒注意到,在凌宇眸子閉上的那一刻,本來黯然的眼神,卻變得非常絢爛,深邃。
凌宇感覺自己整個人飄蕩在一片深邃的混沌之中,根本停不下來,而他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辦法控制住這種速度。
這是……死了嗎?
這種虛無的飄蕩,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混沌才出現了一絲絲光亮。
凌宇暗喜,以為終於可以逃離這片混沌了,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頭皮發麻。
逐漸靠近光亮,他才看清楚,九輪熾陽整齊劃一懸在天際,分明就是九頭金烏,每頭金烏都縛身一條黑玄鐵鏈。
鐵鏈之後,一座猶如島嶼的石山被拖行。
石山上,有一座門庭,赫然顯示着“帝陵”兩個大字。
這是怎樣的畫面,九頭金烏拉着一座帝陵,漂浮於虛空?
悲涼,蒼老,亘古,氣勢。
凌宇大驚,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但身體依然在朝着石山之上前行。
終於,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凌宇發現這裏石碑林立,到處是慘白之色。
大大小小的石碑,足足有數十之多,每一個石碑上,都鐫刻着一個名字。
這也意味着,一個石碑,代表着一座墓穴。
“青羊大帝……”
“古風大帝……”
放眼望去,凌宇看到了墓碑上的字,清一色的大帝,整個石碑林,都凝聚着一種難以承受的威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