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三聖碑
斯坦洛卡的夜晚要比白天熱鬧的多，作為大陸上唯一一個由三個種族共同創立的聯邦，除了某些黑暗裏的法則，在這裏一切都是被允許的。
陰暗的巷子裏掛滿彩色的霓虹，那些只屬於夜晚的生意，毫不吝嗇的展露它獨有的美麗。
爬滿黑色污垢的磚石上，昨夜的雨已經發酵成一汪汪臭水，映着通明的燈火，透徹的倒有些別緻。
精緻的皮靴浸沒在那些臭水中，不帶起一絲漣漪。
小默穿着不同於白天的禮服，黑色的袍子彷彿要融入這漆黑的夜晚之中，他很喜歡被雨水浸潤的石磚，低着頭那彷彿就是另一個世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與這裏一樣的骯髒。
街角盡頭的木門已經被苔蘚佔領大半，只有極少數的人會來這種地方，而那些人大多也只是為了應付一下內急的需求。
“嘿，小默好久沒見你了，最近在幹嘛。”
聽着身後沙啞的嗓音，小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混吃等死，你呢？”
“害，我也差不多，最近發現了一個新窯子，裏面的姑娘都不錯，下次一起么？”男人從陰暗中露出頭，提了提褲子，臉上帶着一絲淫笑。
“叫墓姐陪你一起，她應該會感興趣。”
“切，沒意思，玩笑都開不起。”男人聳了聳肩，“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進去吧。”
門后，悠長的樓梯向下近百米，很難想像在這種地方，還會有這樣的存在。
莫伊薩俱樂部
在大陸古語裏，莫伊薩是影子的意思。這個組織便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貫穿了這片大陸近千年的歷史，幾乎在每一件轟動大陸的事件背後你都能找到它的身影。
它的外圍勢力雖然同樣神秘，但卻並不是從未有人接觸過。即便如此，有關與它的核心，也就是俱樂部里的那些會員，卻從未有人知曉過他們中任何一位的身份。
“諸位好久不見，先來介紹一下，我們的新會員，小默。”會議室里，妖嬈的女人溫柔的揉着默的腦袋。
“小默？會員也開始用代稱了么。”
“當然不會，只不過他的名字叫默，一個單字而已。”
“哦，血族的小傢伙么。”老者抬起頭看了一眼，“已經好幾年沒有新會員加入，時代變了，也該有些新鮮血液了.”
“好了，這些你們私下再聊，能把你們都叫齊可不容易，今天精靈族的加冕大典，大家應該都去了吧。”女人收起笑意，“諸位怎麼看。”
“不像是假的，尤其是種族之冠，那種獨有的力量波動我能感覺到。”
“我同意，但神座消失這麼久突然現世，恐怕不是什麼好消息，古籍里有過記載，那些倒霉玩意每一次出現，都會有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可惜古籍並沒有出錯，我剛剛收到一個壞消息，諸位應該會感興趣。”小默抬起頭，笑容異常平淡，“根據我手裏的情報，大概半個月之前，有一個人男人消失在了北部的古森里。”
女人眉頭輕皺，並沒有因為後者打斷他們的談話而不滿，“繼續說。”
“如果我的情報沒錯，他的目標就是傳說里的十三聖碑，而那個人應該是在大陸消失已久的卡耶華·莫撒。”
“消息可靠嗎。”臉上的平淡瞬間消失，凝重的神色瞬間傳染到每一個人。
“那是我十一歲時組織的情報部門，不過發展的不是很好，目前為止也只有兩個人而已。”
北部卡利斯爾山脈
傳言，在山脈更北的地方，有一處從未被探索過的土地，哪怕在地圖上，那裏都會用大片的空白抹掉。
那本就不是一個應該存在於世的地方，分明處於極北之地，卻不見半分白雪，黑褐色的土壤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中，分明能感受到空氣中濕潤的暖意，但陰寒卻從骨子裏一點點的向外鑽。
男人衣衫襤褸，赤裸的雙腳上滿是血痕。
卡耶華·莫撒
被譽為上個世紀最偉大的法師，他打破了魔法原有的規則，用單純的想像取代了傳統的吟唱，而他本人更是大陸公認的最強白魔法師。
很難想像究竟是經歷了什麼，能讓這樣一個站在大陸頂峰的存在淪落到此般模樣。
鮮血肆無忌憚的靜淌着，蒼白的臉上找不出半分感情。
黑紅色的血液順着腳下繁雜的紋路蔓延開，黑色的霧氣若有若無的回蕩着，爬上了那一座座冰冷的石碑。
如果說他代表着上個時代白魔法的巔峰，那此刻他面前的便是這個世界黑魔法的絕世之作。
那個只該存在於傳說中封印着原罪的十三聖碑。
這個世界對於它的記載也只有三兩句的散言，但其中便提及過要打開它，只有最精純的白魔法，裏面參雜着無法剝離的黑暗。
想必，那該會是一個讓人嗤笑的故事，一個最強的光明法師，他的魔法里竟然會參雜着這個世界最精純的黑暗…
戲劇般的現實，那個條件分明就像一個人的酒後胡言。
鮮血攀上最後一座石碑的頂端，劇烈的轟鳴聲響徹了整片天空。巨大的石碑緩緩裂開、坍塌…
“如果世界真的如此，那我便為這個世界補上它缺失的最後一塊拼圖。”乾枯的皮肉挑起一絲笑意，“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仇恨是可以被抹去的…艾卡斯，它要來了，你們準備好迎承我的禮物了么…”
乾瘦的身體緩緩倒下，輕柔的暖風吹過，男人的身體瞬間化作一抹白塵散向這片土地。
撕心裂肺的笑聲、哭喊、怒吼徘徊着然後漸漸散去。
沒有人知道那十三座聖碑究竟封印着什麼樣的怪物，但是現在這個世界馬上就會知道了，他們馬上能夠享受到被那些怪物支配的恐懼了…
它們會完成你的遺願，作為解放它們的人。我不想再看到它們出現在這個世界，但是當我的要求都可以被滿足時，那這個世界也就沒什麼理由還能繼續囚禁着這些美麗的小傢伙了。祝你好運吧，我可愛的世界。
——羅拉斯坦亞的困世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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