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蓄意謀害
秦山月沒在房內,她很想自己一個人靜靜,所以從窗口離開,去了甲板上吹風。
等她想要回到房中時,察覺房間內的情況有些不對。
窗戶邊緣溢出濃霧,秦山月以袖掩住口鼻,打開了窗。
房內迷煙滾滾湧出,待房內恢復清明,秦山月這才注意到守衛的異象。
守衛的異常興奮顯然是藥物所致,秦山月曾見醫書上有所提及。
如此情形必定是有人故意為之,秦山月沒有貿然回到房中,而是合上了窗戶,準備靜觀其變。
她想知道,是誰想要蓄意謀害她。
“朗親王大事不好了,郡主她……她……”萍兒跑入楚朗房中,上氣不接下氣。
“有話慢慢說。”楚朗身體漸漸有所好轉,總算不再昏昏沉沉的睡着,只是依舊有頭暈目眩之感,人還是下不了床。
“請朗親王恕萍兒隱瞞之罪。”萍兒跪在地上。
“你有何罪?”楚朗有些奇怪。
他隱約感覺自己昏睡的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身邊的人都三緘其口,如今看萍兒這般更覺有鬼,於是追問道。
“朗親王,前幾日您水土不服,卧倒在床,郡主無暇前來照顧您,奴婢便代她代為照顧朗親王一二。”
萍兒佯裝委屈地說道,“只是郡主不知為何,竟然誤會了奴婢與朗親王的關係。”
“誤會我們的關係?”楚朗皺眉,他心知秦山月絕對不是如此小肚雞腸之人,想必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是的,朗親王,當日的守衛皆是見證。郡主進房,不由分說便對奴婢一陣斥責,奴婢還以為她是暈船,有些神志不清,可沒想這幾日郡主心中一直有氣。”
萍兒說道,“朗親王一直未有好轉,奴婢也不敢將此事告知朗親王,今日見朗親王身體有所好轉,才趕來將此事向朗親王告知。”
“罷了,有什麼誤會,我親自去向山月說明。”楚朗想要下床,萍兒立馬上前攙扶住他。
“不必了。”楚朗抽回自己的手,“去叫個守衛來。”
楚朗知道,秦山月一定是誤會了他與萍兒,所以便想要避嫌,免得加深誤會。
“朗親王有所不知,守衛……”萍兒面露難色,“剛剛萍兒不敢向朗親王告知,是因為……是因為……”
“是因為什麼?”楚朗有些焦急。
“是因為萍兒實在難以啟齒。”萍兒垂下頭去,“郡主大約是心中惱火,所以為了報復朗親王,她聚集守衛,於房中行不軌之事。”
“不可能!”楚朗相信秦山月的為人,勢必要親眼目睹才作數。
在萍兒的攙扶下,他緩慢又艱難地來到秦山月的房門前,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楚朗的手握成了拳頭,有些害怕接下來看到的場面會讓他難以接受。
萍兒上前打開門,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房中並沒有什麼香艷畫面。
守衛們吸入了迷煙后燥熱難耐,不知是誰打開了窗,他們順着窗爬到了外面的甲板上,冰冷的海風吹得他們清醒不少。
楚朗與萍兒來到甲板之上,並未見秦山月的身影,正在萍兒四處張望的時候,秦山月悄然出現在二人身後。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搞的鬼。”秦山月質問萍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先是讓我誤會你與楚朗的關係,如今又想利用守衛陷害於我,你究竟存在什麼心思?”
“被你發現了。”萍兒笑笑,臉上再也沒有了做奴婢時的乖巧,“我不過就是想讓你們體會一下夫妻分離的感覺。”
“你這話什麼意思?”秦山月有些不解。
“七歲那年,我就被送來南海潛伏。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兒,父親對我百般不舍,可為了國之大計,他只能忍痛割愛。”
萍兒緩緩說道,“我不叫萍兒,我叫平定安,你們應該能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平勝治是你父親?”楚朗被下藥,手腳虛軟,整個人被平定安鉗制在臂彎,一把刀就架在他的脖頸上。
“沒錯。”平定安點了點頭,“十數年來,我有家不能回,日日留在南海,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阜國能夠一統河山。”
當她得知阜國與盛國太子楚瀟然聯手之時,她以為自己終於能夠踏上故土,可隨即而來,便是戰敗的消息。
“阜國其實並非戰敗,阜國派出的軍隊被楚瀟然悉數覆滅,他這個卑鄙小人!”
平定安眼中滿是痛恨,“若不是他臨陣倒戈,阜國怎麼會滿盤皆輸?你可知,阜國損失的全是精良的將士!”
“阜國滿盤皆輸的罪過,你不應該怪在我們的頭上。”秦山月對平定安說道,“一切皆因阜國的貪念,若你們不妄圖盛國的國土,又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貪念?你把這叫貪念?這明明是雄心偉略!”平定安怒道,“盛國不也是統一了邊疆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教訓我!”
秦山月沒有回答,平定安已經走火入魔了,她內心的仇恨並非三言兩語可以化解。
“國不成國,家不成家,夫君不願見國主擔憂,主動請纓前往盛國打探消息,可卻出師未捷身先死。”想到自己枉死的夫君,平定安眼中含了一汪熱淚。
“此事我有所聽聞,那個阜國的姦細就是你的夫君?”秦山月總算知道,平定安為何提及要讓他們承受夫妻分離之苦。
“沒錯,那就是我的夫君,我們十歲時便定下婚約,他是國主最疼愛的兒子,我們約定好,等有朝一日阜國大獲全勝,便風風光光成婚。可最終,我也沒有等到那天。”
這是平定安內心的痛,她原本以為阜國很快就能經由南海攻略盛國,到時她就可以成為最榮耀的王妃,卻不想一朝夢碎,她不僅失去了夫君,緊接着又失去了父親與國主。
“就算我的夫君不是你們害死的,可我的父親卻實實在在死在你們的手上。”平定安手中的刀逼近了楚朗,脖頸幾分血痕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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