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試驗
楚江大學，華夏知名學府，寒假期間已經很少有學生在校園中走動了，尤其是在過年前的這些天，就連教職工家屬樓，很多人都已經回老家過年去了。
天才蒙蒙亮，一輛輛猛士軍車從大學側門駛入，目的地就是生物科學院實驗樓方向，這讓楚江大學還在校園中活動的小動物都不由側目，後知後覺的一個個又縮回窩裏。
生物科學院實驗樓前，一位頭上已經出現銀絲，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的白教授，帶領着手下博士生迎接着軍車的到來。
簡單握手后就向實驗室走去，而實驗室周圍，已經被荷槍實彈的軍人警戒了起來，任何沒有獲得允許的人，不得靠近實驗室周圍。
“白教授，您確定要違反紫光山研究所的命令，強行進行生物實驗嗎？”
周傳文局長，憂心忡忡的問道，他是楚江超自然管理局的局長，對於白教授的研究一直在關注，直到前些日子，白教授率領的激進派與紫光山研究所鬧翻，聲稱要獨立進行生物實驗，這才主動聯繫，被允許作為此次實驗的見證者與保護者，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周局長，你應該知道，現在形勢的發展，空間裂隙頻繁爆發，現有的超自然行動組已經捉襟見肘，你應該知道精銳戰士對於空間裂隙生物多麼無力，我們急需大量的超凡職業者，也只有他們才能在災難來臨前抵禦危機，而我的實驗，就是讓普通人成就超凡，進而能進入里世界解決那些能夠威脅普通人的怪物。”
白教授周圍的學生都已一種崇拜的目光看向他，他們一直知道老師在做什麼，也知道其中意義，一個個義無反顧的加入研究，就連快過年了都選擇留下。
沒轉世的白玉京如果看到當今世界，一定會大吃一驚，跟他轉世前的末法時代不同，現如今剛剛跨入二十一世紀的藍星，靈氣已經噴涌而出，想必他最舒適的時代也不堪多讓，與之不同的是伴隨着大量的濁氣，兩種涇渭分明的氣混淆在一起，擾亂着整個世界。
從十九世紀初開始，就不斷湧現出超凡者，他們有各式各樣的能力，曾在那場世紀大戰末初步展露出頭角，然後就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
不是他們已經消亡，而是被各個國家秘密的保護了起來，伴隨他們的出現，被稱為空間裂隙的不穩定立場區域也湧現了出來，很多人類大規模災害，背後都有它在搗鬼，而超凡者是唯一能夠跟空間裂隙湧現出怪物戰鬥的群體，各國也相當的重視。
華夏作為文明古國，卻是相較其他國家研究超凡者要晚了很多，正所謂落後就要挨打，無論是在話語權，還是在地位上來說，都要比研究一個世紀的列強們要遜色不少。
白教授一直的研究能夠讓普通人成為超凡者的藥劑，眾所周知超凡者都是通過自身覺醒，很少一部分是通過後天鍛煉覺醒，就算是華夏人口基數龐大，對於廣袤的國土每年覺醒的超凡者，無異於杯水車薪，有限的超凡者處理空間裂隙只能疲於奔命，這也造成國家建設中，有着很大一部分的風險，無知的普通人時刻暴露在危險之下。
在這種危機之下，紫光山研究所的研究方向出現了分歧，以白教授為首的一些激進派認為，應該全力研發能夠全民化的藥劑，而保守派認為，還是應該將研究方向致力於超凡者職業的研發，雙方各執一詞最終人數稀少的激進派被驅逐，這也是為什麼白教授要在楚江大學完成他的實驗的原因。
“好吧白教授，您放心實驗，有關保衛工作就交給我吧，我保證誰要想破壞實驗的進程，除非從我周傳文的屍體上跨過去，就是紫光山來人也休想打擾您的實驗。”
“拜託了周局長。”
白教授嚴肅點點頭，帶着團隊進入了楚江大學生物科學院實驗樓的地下實驗室，在地下實驗室里，已經準備好了兩種實驗對象，一隻華夏常見的獼猴，一條退役的軍犬，它們都焦躁的被固定在試驗台上，不安的等待面臨的命運。
還有一張空的試驗台，白教授默默的走了過去，卻被他手下的學生攔住了。
“教授，您是主持實驗的不二人選，您不能親自犯險，還是我們來吧，從參加研究小組，我們就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看了一眼學生們一個個發至內心的決絕，白教授心軟了，他們都是國家的棟樑，也是未來的希望，損失任何一位他都會心痛不已。
擺了擺手，“不用你們，我有更適合的人選。”
楚江大學家屬樓，一間不起眼的三居室家屬房中，電話突兀的響起，吵醒了還在睡覺的白玉京。
一頭冷汗的白玉京猛然從床上坐起，狠狠的甩了甩頭，古怪的噩夢已經困擾他有半年之久了，每當要起床前的半個小時，他就會夢到，他變成了一顆人蔘娃娃，漫山遍野的躲避着采參客的追趕。
那頭頂着綠葉，光着身子在山上奔跑的場景，讓他既羞恥又恐慌。
鈴鈴鈴，電話還在響着，也多虧了電話，將他從夢境中拉了出來。
“喂，現在去實驗室，你不是重來不讓我去實驗室嗎？好，我立刻就去，知道了馬上跑過去還不行嗎。”
掛斷電話，白玉京開始快速的洗漱，家裏有一位搞科研的父親，別人或許會羨慕，可白玉京卻是希望能出生在普通人家，那樣就不用不停的轉學了，也不用小小年紀就學會生活自理。
已經高三的他，現在最需要一個穩定的學習環境，只可惜着一切都是奢望，這不剛放寒假，他又被迫跟着來到楚江，至於媽媽從記事起的印象就已經模糊不清了，只知道是死了，到現在都沒找到屍骨。
快速的洗漱過後，穿上冬裝白玉京進一路小跑的前往楚江大學生物科學院的實驗室，一路上能夠看到荷槍實彈的軍人，也受到了好幾撥的盤查，最終才被帶到了實驗室。
“老白，你着又是唱那出啊，我跟你說，今年高考我要是失利，責任可都在你啊！”
白玉京叫他老子的稱呼，白教授學生們都裝作聽不見，人家父子的交流方式，並不是他們能夠插言的，不過看白玉京的眼神都不同了，原來白教授找來的實驗對象，居然是小師弟這可是親兒子，他們一個個不由對白教授肅然起敬了起來。
“別廢話，脫衣服，去做準備，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母親是怎麼死的了嗎？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夠挺過去，你就有資格為你母親收斂屍骨了。”
原本還有些不屑的白玉京，聽到老爸這樣說，也不在打量實驗室了，聽話的去做準備，順從的接受安排，有關媽媽模糊的記憶也紛紛浮現，還記得小的時候，自己一家也跟普通家庭一樣，父母會在兒童節帶着他去公園玩，六歲之後隨着母親的失蹤，最後被定義為死亡，整個家就變了，原本笑呵呵的父親，也成為了現在滿頭銀絲的老白。
只剩一條短褲，身上被貼滿傳感設備的白玉京被固定在一張實驗台上，與之相鄰的是一隻驚恐的猴子，還有已經認命的一條大狗，不想看見猴子的恐懼，扭頭看向了軍犬，它似乎剛剛哭過，現在已經躺在實驗台上一動不動了，沒有看到它的訓導員，可能它以為被拋棄了吧。
“喂，加油，我們一起挺過去，我保證帶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白教授的學生們在對儀器做着最後的檢測，沒人在乎白玉京的胡言亂語，周局長跟在白教授的身後，看着實驗台上不滿十八歲的白玉京，眼角都有些抽動，他似乎有些忽略科學家的瘋狂，如果身份對調他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躺在試驗台上。
“藥劑準備就緒，儀器準備就緒，實驗對象固定就緒，實驗開始”隨着實驗室儀器燈光不斷的亮起，試驗台旁機械臂控制的針頭也緩緩靠近，白玉京咬着堵住嘴的口塞睜大眼睛看着靠近的針頭，這他娘的是給大象用的吧？
此時想要反悔可就由不得他了，四肢包括頭顱都被固定住，想跑都跑不掉。
隨着藥劑的不斷注入，三張試驗台上的實驗對象，身體都開始出現抽搐現象。
“注入電流刺激，激活新陳代謝，一百伏特逐步增強！”
一臉嚴肅的白教授，說出的話不容置疑，手下學生不敢有任何大意，按照無數次推演設定好的步驟，一一執行着。
白玉京被注射不明藥劑后，就感覺渾身像被火燒一樣，那種疼痛讓他眼睛都快凸出來了，如果沒有口塞，他甚至能夠把舌頭咬斷，伴隨着火燒火燎的痛苦，渾身開始控制不住的抽搐，他眼睛一直看向老白，看着他的表情，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實驗，實驗又跟媽媽有什麼關係。
電流的刺激作用在全身，加劇了身體的疼痛，白玉京勻稱的身體在試驗台上都弓了起來，如果沒有束縛，他現在都能從試驗台上彈起來。
“500伏特！”
“老師，小師弟已經出現意識模糊現象。”
“我說繼續！”白教授臉黑的嚇人，學生們只有照辦，周局長默默退出了實驗室，對着空無一人的走廊說，
“暗沉，讓行動組的人加強戒備，必要時刻疏散楚江大學的普通人。”
空無一人的走廊里，突然出現一個胖子，就是憑空出現的，似乎他剛才就站在周局長的身邊。
“局長，有那麼嚴重嗎？”
周傳文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右眼皮一直在跳，恐怕沒有什麼好事等待我們。”
聽到周傳文這樣說，那位被叫做暗沉的胖子，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臉，一臉嚴肅的消失在走廊里，沒有人知道他去了那，他離開后楚江大學生物科學院周邊的戒備更嚴了。
疼痛如潮汐一樣一浪高過一浪的襲來，白玉京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葉孤舟，在波濤洶湧的大海面前，隨時有傾覆的可能，那條大狗的試驗台已經徹底沒有動靜了，只有他和旁邊猴子，還在悶哼的堅持着。
這哪裏像老白說的挺過去就完事了，這種從骨髓散發的疼痛，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寧願選擇自殺都不願意受這份罪。
電流不斷加大，白玉京和那隻獼猴身體表面的變化也很明顯，肌肉線條膨脹凸起，似乎憑空就強壯了起來，隨着電流的加大，這種表現也越來越明顯。
“老師，有效果了，師弟的肌肉密度已經達到成年人的一倍，數值還在增加中我們研究的強化藥劑成功了，可以停止實驗了。”
聽着學生欣喜的話，白教授搖了搖頭，“一倍，堪堪達到戰士系超凡者覺醒的最低門檻，這還不足以刺激覺醒，加大電流輸出，藥劑還沒有完全散發，如果現在停止，他將很難在進階了。”
“可是小師弟的腦電波已經明顯的衰弱了，老師···”
“繼續。”
隨着更大電流的輸出，原本如海洋一樣的痛苦，現在就像海嘯一樣襲來，白玉京直接就暈了過去，而另一邊瘦小的獼猴在驚聲尖叫后，身體不斷的壯大。
原本瘦小的身體如充氣一般不斷的壯大，就像變身金剛一樣，在掙脫試驗台束縛后，揮手將另外試驗台扇飛，咆哮着向實驗人員爆發著它的怒吼！
“不好，實驗對象失控了，趕緊撤離。”
驚呼中伴隨着實驗室里一片狼藉，似乎有千鈞之力的變異獼猴，睜着血紅色的眼睛，開始了逐一報復，它只知道是眼前的人讓它經歷如此的痛苦，它要給予他們懲罰。
它的每一拳都伴隨着血肉四濺，老白的學生們紛紛逃跑，只有他還站在一起面前沒有動，監控着數據，就像身邊的血雨腥風跟他無關一樣，他注視着白玉京的反饋信息，如果失敗他願意一家人團聚在一起。
實驗室的震動終於引起了周局長的主意，看到慌不擇路的實驗人員，紛紛從實驗室逃出，身後還有一隻大手，將剛逃出實驗室的人抓住捏碎，他就知道出事了，下一刻子彈就向著那隻伸出的大手射了過去。
子彈沒有帶來傷害，卻成功的激怒了那隻金剛狀態下的獼猴，一陣地動山搖，實驗樓開始坍塌，它也從廢墟中爬了出來，怒砸着身邊的亂石，發泄着它的憤怒。
“全體人員注意，全體人員注意，實驗室發生事故，初步探查一隻變異獼猴已經失控，初步等級評估為朔，雲該你出手了，其他人立刻擴大封鎖面積，必要時請相關部門協助疏散人群。”
周傳文一邊步伐飄逸的躲避着變異獼猴的攻擊，一邊開槍回擊，一邊指揮着手下，倒也有條不紊從容不迫。
廢墟中誰也沒注意一塊樓板動了一下，而被埋在廢墟中的白教授，看着最後還在顯示信息的儀器，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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