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怪的屍體
第4章奇怪的屍體
正像巴有能被推進手術室之前所說的那樣,他走向了一條不歸路。還沒等手術做完,那五個堵塞處僅僅打通了一個,他就拋開人世獨自而去了,沒有再回來。
實事求是地說,他這麼走也不壞,最起碼沒有受大罪,而是在不知不覺中就這麼悄悄地走了。
既然已經到了生死界限的邊緣,那還是少受點罪為好!
南多功和南覺超推着病床上的巴有能走向了位於住院部后側的太平間,一個50歲左右的收屍人接待了他們。
收屍人告訴他們說,你們把人放這就什麼都不用管了,我們會給他擦洗乾淨,也會給他畫好面妝,還會給他穿好衣裳。衣裳都是新的,裡外三新,包括鞋帽,也包括攜帶物,就是手裏拿的、嘴裏含的、耳鼻孔堵的,下邊鋪的,身上蓋的,你們放心一樣不少。如果你們有衣服可以拿過來,我們給他穿上,你們有什麼別的要求也可以說,我們都會照辦。
嘿,這個太平間的服務還真是夠到位的。
南覺超趕回車裏拿來了那一套裡外三新的妝老衣服,還有褥子棉被和鋪金蓋銀的單子,全都交給了收屍人。又問清楚了屍體送火化場的時間,並說在把屍體送火化場前再過來見一面。
收屍人告訴他們說,你們後天早上7點鐘準時過來,讓你們見上最後一面,一旦送走了你們就見不着了。
南多功和南覺超離開醫院先去了巴有能家,把這一不幸的消息告訴了保姆曾合衣。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曾合衣聽到這個消息大哭一場,而且非常悲痛,甚至邊哭邊喊:“你怎麼能這麼就走了呢!你走了,讓我們怎麼辦呀!我們以後找誰去呀?”嗚嗚嗚······
南覺超只是覺得保姆哭得有些過分,雖然你跟爺爺一起待了七八年,有點感情也很正常,但畢竟你們不是親人,掉幾滴眼淚也就算了,不至於哭得這麼悲傷。特別是還說什麼“你走了我們怎麼辦”之類的,讓人覺得多少有些好笑。
不過,南覺超對曾合衣的這一套做法似乎也能夠理解。她是從老家農村來的,對於死人的事早就見怪不怪了,當然也更知道怎麼應對,特別是對於哭法那是相當老道的。她之所以邊喊邊哭,那全是為了更好的哭。因為那麼一喊就能促使流淚,哭就顯得更加真切了。
行了,也別計較她喊什麼了,這一場哭過去也就沒事了。
曾合衣哭了一會兒后,南多功勸了兩句,曾合衣也就順坡下驢不再哭了。南多功問她以後打算怎麼辦?她說先幫着把老教授的後事辦完了,然後就回老家養老去了。
南多功告訴她:“後天早上再去醫院跟老教授告個別,然後就送火葬場火化。這兩天你把他的個人物品收拾一下,能用的你可以拿走,其他的該賣的賣該扔的扔,重要的東西先不動,拿不準的就問我。”
曾合衣點頭答應着:“行,我這兩天就抓緊收拾,順便也把房間給打掃乾淨。”
她說的話還挺給力的,南多功聽着也挺舒服。人家不但把東西給收拾好,還準備把屋子打掃乾淨,真是夠主動的。
這兩天很快就過去了,巴有能的個人物品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該賣的和該扔的也都處理了。有幾件沒怎麼穿過的羽絨服、毛衣褲和西服等衣物,曾合衣也打包快遞迴家,房間也都打掃乾淨了。
第三天早上,南覺超開車帶着南多功和曾合衣於6:40就來到了祥泰醫院太平間,並找到了那個收屍人遞上了兩瓶滄州老酒。
收屍人和另一人把裝有巴有能屍體的盒子從冷藏室里抬了出來,然後打開盒子蓋讓南多功他們三人察看。
一看到老教授,曾合衣哇的一聲就哭起來了,邊哭邊說著那些離不開的話。就讓她哭吧!這倒是符合現場的氣氛。南多功和南覺超繼續察看。
灰眉毛、紅嘴唇、白頭髮、紅臉蛋,這個面相比電影妝濃一些,比戲妝淡一些,也算恰到好處吧。
南覺超看了看鋪的蓋的和穿的衣服,都是按要求辦的,沒有絲毫的馬虎,這也算是對逝者的尊重。
“行,弄得不錯!”南多功還比較滿意。
收屍人一臉驕傲的神氣很神秘地說:“我說了你們別不愛聽,這個老人跟其他人不一樣。別人的屍體隨着離世時間的延長慢慢地都僵硬了,而他直到現在也沒僵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在這幹了小二十年了,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
“什麼,你說什麼?”南多功似乎沒有聽明白,“屍體還沒有僵硬?”他覺得這不符合邏輯,也不符合生理學理論,人死了全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動甚至凝固在血管里,屍體怎麼能不僵硬呢!
收屍人看到南多功還有疑問就掀開了巴有能身上蓋着的薄被和白單子,輕鬆地拉起了巴有能的一隻胳膊並上下擺動着:“你看看,這胳膊行動自由,絲毫沒有影響正常功能。”
南多功看着收屍人:“你不會是在變魔術吧?”
“我哪會變魔術呀!”收屍人很坦然,“不信你動動。”
南多功伸手拉住巴有能的胳膊上下擺動了兩下,還真是的,一點僵硬的感覺都沒有,甚至比正常人的胳膊還輕鬆。
曾合衣被這奇怪的屍體給嚇住了,立即停止了哭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靠着,那緊張的表情似乎說明她隨時會跑出去的。儘管她見的死人不少,但是也沒見過這樣的,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她覺得這肯定是鬧鬼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南多功也感到了這件事的不可理解。
也許這也是超感功能擁有者的專屬特質?或者是超感功能深度擁有者的專屬特質?可是自己研究了一輩子超感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呢!如果這跟超感沒有關係,那又會是什麼呢?
南覺超也抓住了巴有能的那隻手,緩慢地一上一下擺動了兩次,企圖再細細地感覺一下那隻胳膊的自由程度。他覺得這隻胳膊除了有點軟以外,與正常人的胳膊沒有太大區別,就和人在休克時的狀態差不多。這不應該呀!
南覺超還不死心又往後挪了兩步,伸出右手掀開了腿部的薄被和白單子,一把抓住了巴有能屍體的右小腿很輕鬆地就抬了起來,一點僵硬感也沒有。再往上抬依然很輕鬆,又擺動兩次一切照舊。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巴有能的屍體的確沒有僵硬。
在南覺超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南多功一直看着他,的的確確看到他沒有費什麼勁。可以肯定地說,這個屍體沒有僵化。
收屍人看了半天又插了一句:“我說得沒錯吧!以前我們給其他人穿衣服的時候都是把上衣放在屍體的屁股後邊一點點往上拉,最後才穿上去的,因為那兩條胳膊不能動嘛!可是給他穿衣服非常簡單,就跟給活人穿衣服差不多。”
“不好理解,不好理解。”南多功像是在自言自語。
收屍人問:“你們還有儀式嗎?”
南多功站起身:“沒有了。”
“那就看得差不多了,把蓋子蓋上吧!”收屍人看到南多功點了頭便把屍體上的被子和白單子整理好,把盒蓋扣在了盒子上,“那我們就抬到車子上了?”說著又叫過來一個人,兩人一起抬起了裝着巴有能屍體的盒子走出太平間的大門裝車去了。
南多功他們三人一起跟了出來,看見那個屍體盒子被裝上了一輛白色麵包車。收屍人又轉身回來,南多功問:“多少錢?”
“五千七。”收屍人一點沒猶豫,說著遞過來一張二維碼。
南多功用手機掃了一下二維碼:“發過去了。”
“行嘞!”收屍人徑直走向太平間。
南多功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理論上講不通而實際上又存在的事確實有,前邊說的身體發藍光就是一個例證,這個屍體不僵硬也算是一個新的例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