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氣溫26攝氏度,小雨。
還沒散去的陰雲被風卷着在天空縈繞,
還濕漉漉的路面被來往車碾過,濺起些水汽,
傍晚路邊昏黃的路燈,映着昏暗天空中不時還滑落的幾滴雨水。
四季中第二季,第23天。
氣溫26攝氏度,小雨,
穿黑色長褲,上身短袖加一件外套,撐黑色雨傘,
較低頭,步伐較緩,從街邊靠小區圍牆步行道走過,
陳淪往着小區西南門走去,另一隻手裏,還提着個白色半透明膠袋子,
裏面裝着從臨近小區超市中,購買的已去皮萵筍一根,辣椒兩個,單獨裝純瘦豬肉近五兩。
就這麼,提着東西,撐着傘,
低着頭,保持着基本差不多的較緩步伐,
陳淪走至小區西南門前。
再抬起些頭。
小區西南門前,
之前落下的雨水,此刻還有些正順着小區門口地勢,往着路面邊的下水道口流淌,
兩道身影站在小區門前,迫使流淌着過的水,不得不從兩人腳邊分開,流淌過。
是兩位警察。
兩位警察身上穿着警服,警服外,套着還往下滴落着些雨水的一次性雨衣,身後,小區西南門供行人進出,常年保持開啟的自動閘門,此刻已經關閉,
兩個警察,一個中年,一個青年,互相側着些身子,不時再轉過頭,朝四周望着,目光落在過路行人的身上。
有進小區的車開近,兩個警察中,便一人上前讓駕駛座搖下車窗,另一人依舊守在原地。
抬起些頭,望了望,
陳淪沒停下腳,依舊朝着那兩位警察走了過去。
“先生,請稍等下。”
中年警察攔住了陳淪,看了看陳淪,出聲說了句。
陳淪停下了腳,站在自動閘門前,也站在兩個警察身前。
“同學,麻煩出示一下您的身份憑證。沒帶的話,請說一下您的身份憑證編碼也行。”
中年警察再看了看陳淪,換了個稱呼。手裏拿着個厚重些的手機,再出聲說道。
“身份憑證沒帶。”
手上還撐着傘,身前的兩個警察在傘遮擋的範圍外,
陳淪先是應了句。
“首都100132020845022403237”
合適的停頓,陳淪流暢的念出了身份編碼,自然的將目光落到了中年警察手中那厚重些手機上。
中年警察聽着陳淪念着,將身份編碼輸入那有些厚重的手機,
屏幕上再彈出人臉識別的界面,
“來,同學,麻煩做個人臉識別。”
中年警察將手裏的終端轉過來些。
陳淪將頭抬起來些,讓自己的臉出現在屏幕畫面中。
很快,屏幕上人臉識別界面出現個綠勾,識別通過,再彈出陳淪的相關信息。
“……陳淪同學,你應該還在讀大學吧?”
收回警用人臉識別終端,中年警察低頭看了眼屏幕上陳淪的相關信息。
陳淪停頓了下,點了點頭。
“對。”
“怎麼沒住學校啊,中午還回來?”
“隔着學校近。”
陳淪再回答了句。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沒再問,
“……同學你應該也知道,最近治安情況不太好。所以上面讓我們抓得也比較緊,耽擱你時間了。”
陳淪沒問。但中年警察還是解釋了。
笑呵呵着,出聲對着陳淪說了句,中年警察再讓開了些身,讓開了供行人進出的自動閘門。
陳淪點了點頭,看着警察身後的自動閘門,沒往前。
“不好意思,我出來的時候,沒帶門禁卡。能不能麻煩幫我開下。”
陳淪抬起些頭,門邊門衛亭里,該有的門衛早已不知道去了哪。
“可以。同學你進去吧。”
笑呵呵着,中年警察手裏拿着個門禁,打開了門。
“謝謝。”
陳淪挪着腳,撐着這把黑色雨傘,提着膠袋子,
走過自動閘門,走進小區。
“陳同學……”
離開小區門有段距離,陳淪往前走着。
兩位警察中,年輕警察的喊聲再響起。
等着那年輕警察的喊聲就再要響起第二聲的時候,
陳淪才停下了腳,撐着傘,提着東西,站在原地,
還不時落下的雨滴,打在撐開的雨傘上,響着些細微聲響。
陳淪轉過了身,
“陳同學……”
年輕警察再喊着,已經小跑着,跑到了陳淪身前,手裏拿着個門衛那常有,簽字記錄,有個木質托板的本子。
“……不好意思啊,陳同學,還得麻煩你在這兒簽個字兒。”
年輕警察將簽字的本子和筆遞了過來。
“沒事兒。”
陳淪停頓了下動作,將右手提着的東西換過了手。
“我幫你拿着吧,你先簽字吧。”
年輕警察笑着再出聲說了句,將陳淪手裏拿着的傘,提着的東西接了過去。
陳淪空出了手,接過了筆和簽字的記錄本。
“……行了。不好意思啊,耽誤陳同學你時間了。”
簽了字,遞迴了本子和筆,拿回了傘和那袋子東西。
年輕警察再笑着抱了聲歉,
陳淪搖了搖頭,說了聲沒事兒。
再轉過身,撐着傘,提着東西,接着往小區里走了進去。
……
“師傅,怎麼了?”
年輕警察拿着簽好字的本子和筆,重新回了中年警察旁邊,
中年警察還看着已經走遠的陳淪看着,聽着年輕警察的話,只是搖了搖頭,
“沒事兒。”
說了句,中年警察停頓了下,再轉過頭,對着年輕警察問道,
“剛才那陳淪,身份沒問題吧?”
“……沒問題。就是挨着這兒沒多遠,首都大學醫學院心理學系的學生。居住在這小區里,六幢三單元六樓。房子就在他名下。也沒住在八幢。”
年輕警察很快回答道。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沒再問。
旁邊,一輛車再要駛進小區內,
中年警察再走上了前,
“您好,麻煩降下車窗,出示下您的身份憑證。”
……
“……噠……噠……”
落着的雨還打在撐開的黑色雨傘上,
提着膠袋子裏的一根萵筍,兩個辣椒,
陳淪踩着小區里還濕漉漉的地面,往着六幢走着。
走到六幢跟前,
樓前,路邊,聚集着不少人,正吵吵嚷嚷說著些話,
不時再朝着小區裏的路,往着六幢后的遠處張望。
六幢后,便是八幢,隔着有差不多有兩百來米,中間是綠化,道路,和小區裏的個小廣場。
挨着八幢跟前,停着數輛車,有停在稍外邊些的警車,和里側的些看起來尋常車輛。
連着八幢前的廣場,都被清空了,一些穿着警服,卻更像是軍人的些人,持着槍,守在八幢前和那小廣場外圍。
一些人,就聚集在了,隔着那八幢有些遠的,這六幢前,不時朝着那側張望着。
“……剛才我正打着電話呢,突然就沒信號了……聽着我兒子說,這是警察局把周圍信號都給屏蔽了,現在都還沒來呢……”
“……不知道在抓什麼人……這架勢指不定是什麼殺人犯……還在我們小區里,真是嚇人……”
“……誒,出來了……出來了……”
就在這時候,那八幢樓里,再湧出了十幾個身着便衣的人,
站在六幢前的一些人,再相繼朝着那處張望着。
八幢樓里,十幾身穿便衣的將個人圍在了中間。
中間那人被身側幾人擒着,頭上戴着塊有些厚的黑布套,完全遮擋了那人的整個頭部,
而周圍圍着其他些人,則是將那被擒住的人身軀基本完全遮擋了住,
也看不清被擒住那人有沒有被戴上其他手銬類東西,只能勉強看到,那人即便此刻被擒住了,似乎依舊在掙扎。
只是那八幢跟前這會兒卻有些安靜,只能聽到些腳步聲響着。
很快,十幾個人圍着,幾個人擒着,那被擒着的人被塞進了,停在那八幢樓前,一輛有封閉車廂的車上。
連同着擒着那人的幾人一起,關在了那封閉車廂內,鎖上了有些厚重的車廂門。
關着那人有封閉車廂的車行駛在中間,警車開道,其他數輛車前後圍着。
從小區另一邊條已經清空了沿途人的道路,很快駛出了小區門。
陳淪撐着傘,提着東西,看了眼,
轉回了頭,沒怎麼停下腳,只是接着往六幢樓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