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大榮,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急促的馬蹄聲踏破黑夜的寧靜,今夜註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夜。除了天空泛白,府衙放光之外。這十幾匹奔馬也是異常。
誰會在夜晚時分在城中縱馬?
很快,這群騎士來到城牆下,對着城牆上的守衛喊道:“奉知府大人命令,緊急軍務出城!快開城門!”
城牆邊上的士兵匆匆而來,火把照亮了這些騎士的臉,又檢查了一下公文,然後打開城門,放這些騎士出去。
騎兵們在首領的帶領下,在黑夜中疾馳。好在今夜天空比較亮,將地面照的很清楚。而且這些騎兵也熟悉道路,一陣狂奔之後,他們忽然就愣住了。
因為他們在一片林之中狂奔很久了!
為首的首領停下馬,疑惑的問道:“這路上有如此大的樹林嗎?為何我們奔跑了一刻鐘都不能出去?”
他的手下也奇怪的四下打量一下,摸了摸頭說:“不應該啊,這城外怎麼會有如此茂盛的樹林?”
在古代啊,近郊地區一般很少大片的樹林。這是因為古代的攻城一般都會就地取材,伐木建造攻城器械。這城邊有大量的樹林,這不是給敵人留下製造攻城器械的材料嘛!
越是大城,旁邊有樹林的幾率就越小,所以古時候賣柴火才能成為一個生意。如果城外不遠處就有大量的樹林,按照古人的尿性,你覺得他會花錢買柴火?定然是自己出去砍柴了!
擁有如此茂盛的樹林,這就不合道理!
這個時候,一些眼尖的士兵也喊道:“大人,這些樹有些奇怪,這不是我們泰安府應有的樹!”
風鈴樹,就不是這個世界擁有的樹種!
眼前這一大片樹林,正是‘偽裝’成樹林的風鈴樹人!
首領一聽這話,臉上立刻一變,在這個世界,太多神鬼妖精,他立刻意識到這個地方不對勁,當即就說:“不對!這地方不對!我們走!”
說完,他一甩韁繩,驅動馬兒就跑。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見面前的大樹忽然‘抬起腳’!
對!就像是人抬起腳一樣,這大樹也抬起腳!粗壯的樹根從地上微微抬起,一下就攔住了前方的道路,這馬兒哪裏料想得到前方有樹根拌馬腳,直接連人帶馬摔了一個嘴啃泥!
接着,在茂盛的大樹樹冠中,幾十個人影跳了下來,輕鬆的就將這些人給抓了起來!
“你們是何人!我是泰安府府兵校尉,是朝廷命官!”這首領立刻喊道。
“抓的就是你這個朝廷命官!給我綁起來,帶到樹上去!”一個聲音回應道。
不多時,這些人就被五花大綁,然後被樹藤卷到了樹冠上。這校尉被綁到樹冠上一看,四周的樹丫上,橫七豎八的蹲坐着不少人,然後再看,這些人穿着大榮的軍服,拿着制式的武器,而胸口上,卻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青’字!
這‘青’字,就是青州兵的標誌!作為最早的從龍隊伍,張巍特別給他們定下了這個標記,以表彰他們青州兵的功績!
這些青州兵,一直以此標記為傲,就算身上沾滿了鮮血,這標記都會被他們擦得鋥亮。
“你們是青州兵?!”這一瞬間,這校尉立刻明白了什麼,臉色也一下變得蒼白。青州兵到了,他們的事情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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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早早起床的泰安府百姓發現城內忽然來了很多青州兵。這些青州兵器宇軒昂的進入城中,很快就進駐到府衙、兵營、驛站等各處要地。
而城外,也不知何時多了一大片的樹林。這片樹林就靠着城牆,傻子都知道這不正常!
泰安府的百姓看到這一幕,心中就想起十年前的光景,然後人一下就傻了,連忙回到家中緊鎖家門。
好在這些青州兵秋毫無犯,甚至都沒有對城池進行戒嚴。
但是在一天後,泰安府還是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泰山上的碧霞元君祠,被推倒了!連帶着山頂的泰山府君廟,也被推了金身,摘了牌匾,貼了封條。
這封條上寫着‘特封此廟,無旨不開!’落款是一個硃砂大字‘張’!
稍微懂一些的人,看到這個‘張’字就應該明白許多。這張封條,不僅僅封了這廟,還將這裏的香火也給封了!
以後就算有人揭開封條偷偷進來,也在此地祭祀不了泰山府君。紙質的封條好揭,人道對神道的香火封印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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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陰府中,碧霞元君臉色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張巍。周圍空無一人,只有他們兩個。
“我父沒有看錯你,你確實是有常人不可匹敵之能。當年他將你帶入泰山學社,也是對的。”碧霞元君淡淡的說。
她的話讓張巍不好開口。在以前,泰山學社確實是幫了他很多。
“當年父親要你娶我,你不願意,真的是因為你已經有妻子了嗎?我可知道,你後面還是娶了多位妻子。”忽然,碧霞元君話鋒一轉,直接問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讓張巍更加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碧霞元君冷笑一聲,臉上露出幾分悲苦,她淡淡的說:“當年,我曾經也心動過,想要嫁給你的。在這個世上,我見過的男人不少,有的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有碌碌無為的心。有的有積極向上的心,卻少了一些大氣和格局,只注重眼前蠅頭小利。”
“你卻不同,做的事情也很不同。你的心很大,但是做的事卻很沉穩。我的夫君,就應該是這樣的人。在潛伏中成長,在機遇中迸發,在順風時奮進,在低谷時蟄伏。”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張巍,挺了挺胸膛,問道:“你為何不娶我?娶了我,我能幫你更多。”
張巍沉默了一下,終究是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是捷徑,但這捷徑,卻不是通向我的終點。”
碧霞元君微微一愣,終於是笑了出來:“我是捷徑,卻不是通向你終點的捷徑!你果然是我父看中的男人!”
她笑着笑着,眼中就流下淚。她自視甚高,認為天下的男人,沒幾個能配得上他。但是,當她好不容易想要‘折身下嫁’的時候,卻是被那個男人看不上!
想她堂堂碧霞元君,泰山府君的女兒,絕色的美人兒。被三界無數男兒惦記的人,竟然也不是他的‘捷徑’!
“那你的其他夫人呢?她們如今又如何?一個在朝堂苦力支撐,一個在京城不問世事。剩下幾個狐狸精躲在積雷山不管不顧。她們又能幫你做什麼?你打下的江山,她們又能幫你做什麼?”
她的話很尖銳,已經有幾分瘋狂,這是多年來的壓抑,也是再次失敗的痛苦,或者是為自己不值的宣洩。此時此刻,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不平!
“她們確實是不能幫我太多,但是她們願意為我而改變。她們可以是無憂無慮的女妖,可以是風花雪月的大家小姐,也可以是以夫為綱的深閨婦女。但是她們都願意為了我而改變。”
“而你,你也明白,你不可能為了我而變的,如果我們要在一起,也只有我為你而變。但是,我變了,還是我嗎?所以,我們從始至終,就不可能在一起。泰山府君也是看清了這一點,所以最終放棄了聯姻。”
“他知道,我和他還是有一點相同的,那就是不為人而改變!”
張巍的話讓碧霞元君無話可說,她內心的深處,何嘗又不是因為這一點相同,才同意父親說的聯姻。她的內心深處,何嘗沒有改變張巍,讓張巍為她們父女所用的想法呢!
張巍看着她,最終說了一句:“你有兩個選擇,一,帶着你父親的殘魂,進入輪迴之中。解脫你和你父親的痛苦。二,選擇永鎮泰山之下,期待你父親殘魂恢復的一天。”
第一個選擇,是讓她帶着泰山府君輪迴轉世,重新開始。第二個選擇,就是終身監禁於泰山之下,相當於坐牢。
張巍的話讓碧霞元君臉色一白,但是她最終還是咬咬牙說:“我願意永鎮泰山。”那就是選擇無期徒刑了!
張巍點點頭,尊重她的選擇,就算過了幾千年,她的父親泰山府君終於蘇醒,恢復真仙實力。但是那個時候,他也敵不過張巍,甚至連天庭的張憶都敵不過!
幾天之後,張巍再次施展神通,將在大世界的陰府天子和閻摩菩薩接引而來,這兩尊神來到這裏之後,就會直接進入陰府之中,將陰府接管過來!
進入此地陰府的瞬間,陰府天子和閻摩菩薩就感到精神一振,對着張巍躬了躬身,說:“主上,這裏的規則,比我們的規則還要完善!”
張巍點點頭說:“不錯,你們製造的陰府,其實就是這裏陰府的翻版,從今以後,你們就好好治理此地,好好參悟此地,爭取更進一步,成就真君!”
兩個神一愣,隨即正色的對張巍躬身說:“謹遵法旨!”
小世界的地府規則完善,但是規模太小,形成不了權柄,也就無法晉陞真君。這就是泰山府君一直煩惱的問題,他想要再進一步,但是卻遲遲不得。因為小世界限制了他。這個世界,只能達到真人頂峰,不能晉陞更高一層!
而張巍的兩個神在大世界構建的陰府,規模是夠了,但是規則不全,也無法形成權柄。但是現在只要兩者綜合,就能支持權柄的形成。
這兩個張巍的神,就能構建出‘陰府’‘地獄’‘鬼’之類的權柄,晉陞能階,達到真君境界!
陰府有張巍的兩個神坐鎮,他自然安心許多。
而世界想要真正的完善運轉起來,最終還是需要朝堂的穩定!人道的一切,都建立在凡間。而凡間的一切,又着重於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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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青州港張燈結綵,人山人海。這個北方有名的港口,此時匯聚了大量的百姓。因為這裏的百姓聽聞遠去海外的張巍張大人,要回來了!
自從十年前張大人追殺妖族餘孽去了海外,這十年就音訊全無,好在十年後,他如同王者一般歸來,所以這青州港就擠滿了歡迎他歸家的百姓。
儘管過了十年,但是張巍的名望卻一點都沒有變弱。百姓將他視為開國皇帝,是瘟疫的終結者,是妖患的解決人。是美好日子的締造者。
一艘鋼鐵大船從海上緩緩駛來,這就是巍峨號。當年以陰龍骸骨為龍骨,鋼鐵打造的巨船,如今從海面緩緩駛來,立刻引起青州港上百姓的歡呼!
張巍的狐妖太太們也在港口,配合著張巍這一場戲。不久之後,船入海港。張巍從船上走了下來。
青州百姓看見活生生的張巍,一下就沸騰起來,震天的呼喊聲、鑼鼓聲、喧鬧聲,將天空的雲彩都震開。
張巍站在碼頭上,向著青州的百姓搖了搖手,喊道:“鄉親們,我張巍回來了!”
‘嘩!’如潮水一般的呼喊和掌聲,如雨點一般的鮮花和彩紙,都向著張巍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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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巍的出現,讓很多人都始料不及。這個消息通過各種手段,去到各種人的手中。有的人狂喜,有的人狂怒。
有的人惶惶不可終日,有的人憤憤心意難平。
京城之中,後知後覺的小倩聽了侍女的話,臉上一下變得極為精彩,她聲音都顫抖了。
“夫君回來了!”
侍女也激動的點點頭,然後小倩一把抱住身邊傻愣愣的兒子,喜極而泣的說:“小寶你聽,你父親回來了!你可以見到你父親了!”
十歲的小兒子臉上冒着迷茫,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而在她們兩母子不遠處,一個俊俏的中年人拿着一壺酒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他的面前,則是一個一臉嚴肅的白衣男子。
這白衣男子盯着眼前的棋盤看,倒是對張巍回來的這個消息不管不顧,看他眉頭緊皺,顯然是這棋下的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