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預言
法則優先度下，一切掙扎都沒有意義。
這一刻，無論是慕少安，還是自稱謝魚生的蟲大，都像是變成了歷史人物，只能被動的等着別人給蓋棺論定。
他們所掌握的一切，都好像成了一場空。
像極了那句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李肆在這一刻，可以予取予奪！
但他並未有任何大意，瞬間激活胖子牌，那足足百萬年陳的胖子在此刻化出身形，巨口一張，一道劍氣噴出，令天地失色，日月無光，頃刻間就將那病毒蟲大給撕成碎片。
從頭到尾，病毒蟲大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當李肆收回那塊神墓碎片，那種恐怖的歷史厚重感才迅速消失，病毒蟲大所帶來的病毒軍團也迅速化為飛灰，只剩慕少安表情凝重的站在那裏。
“蟲大沒有死，但應該會安靜個幾千年，在過去的歲月里，我一共鎮殺了它十七次，也沒能將其根除，而每一次它復活歸來，都會變得更加強大，閣下千萬不能放鬆警惕。”
“多謝提醒，也多謝援手，那九十九塊神墓碎片，算是此戰的戰利品，我們三家平分就好。”
李肆微微一笑，將33塊神墓碎片划給了慕少安。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慕少安眼睛一亮，這種好東西極為難得，其上附着的歷史厚重值對於他們這些已經把自己固化成了歷史的老傢伙來說，就是最重要的財富。
這東西，能夠讓他們在歷史裏和常人一樣的行走，做事情。
“哈！李大爺威武，我還以為你真的只給我十分之一的利潤呢。”大胖子張揚的身影終於鑽了出來，一點不見外的將那33塊神墓碎片收走。
但李肆的大方卻是有目的的，不要覺得今日瞬間秒殺病毒蟲大很輕鬆，但代價卻是他的那塊至尊神墓碎片上面的歷史厚重值減少了百分之一，他有注意到，那朵嬌艷的紅牡丹，連色澤都黯淡了少許。
這居然是一個消耗品。
“我希望我們三家能結成聯盟，守望互助。”李肆提出了要求。
如今，慕少安的混沌天河已經徹底穩定，並形成了合力，可以說成為了真正的基本盤。
而張揚的詭異天河也差不多。
只有他的大荒天河是真的百廢待興。
聽到此話，慕少安和張揚互相看了一眼，前者並未回應，反而嚴肅的道：“李先生可知曉命運之母的兩次預言？”
“知道，人族大興，吾類死絕，道火熄滅，邪神將至。這與我們的合作有什麼關係嗎？”李肆詢問。
慕少安就嘆道：
“那李先生可知三大道火的核心本質？”
“時間道火的本質是一切時間不可回溯，所以李敗類作為時間之主只能活在當下。”
“虛實道火的本質是虛實生混沌，混沌生天地，天地生萬靈，萬靈蘊文明，文明護道火。”
“至於命運道火的本質是，凡是預見的，就必然會發生。”
“從命運之母的兩次預言，再看三大道火的本質，其實都昭示了一件事，盛極必衰，物極必反，月滿盈虧，否極泰來。我們人族文明已經發展到了最鼎盛的時代，已經成為了長河共主，連曾經高高在上的上位生靈，都要承歡膝下。”
“李先生，你到現在還以為，恐怖的敵人是病毒蟲子，是命運三傻嗎？人族在外面，其實已經沒有敵人了。我們已經在現實里打敗了所有敵人，然後我們現在在歷史中也對我們曾經的競爭對手展開了絕殺。”
“大荒天河，混沌天河，詭異天河，這三個時代其實是長河紀元里非常有名的，很重要的時代，一如我們的秦漢，隋唐，元明這些時代，但現在這三個時代都已經在我們手裏了，我敢打賭，這一次之後連命運三傻都要瑟瑟發抖，再也不敢冒頭。”
“但這真的是好現象嗎？”
說到此處，慕少安看了一眼大胖子張揚。
“表哥，說說你自己的實力，如果在方才全力出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我？全力出手？”張揚挖了挖鼻孔，“我只需要六成的實力，就能打死蟲大，全力出手的話，命運三傻一個都別想走，他們是先天生靈也沒用，當然，我們誰都沒想到李大爺你手裏居然還有那麼逆天的東西，所以在方才你理論上可以秒殺我們所有人。可惜，事情的重點不在於此，如果一切的事情都可以靠實力來解決，那真的是爽歪歪了。”
慕少安這時就衝著有些驚愕的李肆道：“李先生，你看，我們已經無敵於現在，也無敵於歷史，我們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你的意思是，強大有罪，我們需要自廢武功？”李肆皺眉，他是真的沒想到。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先生有沒有想過，命運之母預言的邪神將從何處而來？”
“我想過，但這種事情我還真不太擅長。”
“我擅長，且為此做過長達數千萬年的調查和分析，然後，我們一致認為，命運之母預言中的邪神，就是你，我，他，我們所有人，這邪神，就在我們人族文明裡。”慕少安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所以你的意思是，病毒是你們培養的？”
“不是我們培養的，但病毒成長到如今的地步，甚至形成了病毒長河，的確是我們故意而為之。”
“為什麼？”李肆覺得自己被顛覆三觀了。
“李先生為什麼不去現在去看看，看看人族文明裡到底有什麼？”
“你一直停留在歷史之中，歷史中我們的人族自然是受盡屈辱，慘不忍睹，我曾經也發誓要守護人族，我為此曾經建立混沌殺毒基地，建立九大戰區，我把人族保護得連一個病毒都進不來，結果你猜怎樣？”
“我所保護的人族，他們自己拋棄了，唾棄了人族先祖一代代流傳下來的文明傳承，他們生活得太安逸，為了尋找刺激，無所不用其極，他們自己把自己給閹割了，當混亂墮落到了極致，新的病毒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從我們人族內部滋生，成長……”
“與這些新的病毒相比，我曾經誓死驅逐，鎮殺的病毒就像是小白兔，他們甚至比某些人還有道德，還有良知。”
“三大道火，其實就道盡了一切，我們現在所求證的歷史道火，不過是多了一個反省的途徑罷了。”
“時間道火確保了時間會一路向前，也意味着事物會不斷向前發展。”
“虛實道火誕生了文明，文明可以滋養道火，反過來也會毒死道火。”
“命運道火是警示，它不能指示未來，但能讓我們時刻自省。”
“現在的人族文明，就是所有長河之中最強大的文明，根據虛實道火的本質，虛實生混沌，混沌生天地，天地生萬靈，萬靈蘊文明，文明護道火這一邏輯，我們人族文明其實已經對虛實道火造成了不可治癒的損傷。”
“當虛實道火因此而熄滅的那一刻，我們，就是邪神。”
慕少安的一席話，讓李肆也陷入了思考之中，良久，他才問道：“所以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其實沒什麼計劃，我們也絕對不會讓人族自廢武功，但是人族的一些惡習，必須要被糾正，要被懲處，當然，這件事李敗類在做，而我們則是希望用另外一種方式，完成一些救贖，比如，求證歷史道火。”
“當然，求證的道路上不會太順利……”
“你管這叫不順利？”李肆不知道該怎麼說為好，你們都可以幹掉命運三傻了。
“不是我們求證歷史道火，是我們輔助命運三傻求證歷史道火，不然怎麼叫救贖，而命運三傻他們其實也挺墮落的，所以我就讓病毒蟲子沒事就去刺激他們一下……嗯，你懂的。”
“我明白了，啥也不說了，我這就放棄大荒天河，我準備去現實養老。”李肆擺擺手，瑪德，感覺受到了侮辱。
但此時，慕少安忽然幽幽的說了一句。
“虛實道火，還有三百年就要熄滅了。命運道火，還能再撐十萬年，所以局勢比李先生想的還要嚴重得多。”
“還剩三百年了？”李肆悚然一驚，沒有了虛實道火的後果，可比病毒蟲子稱王稱霸嚴重多了。
“是的，現在命運三傻就是在看我們人族的笑話，尤其是那個命運長歌，動不動就勒索我表弟，非要給他生兒子，瑪德，沒看見我表弟都白髮飄飄了，我說我龍精虎猛，她直接就翻臉！”張揚此時也悲哀道。
“說正經的，你們到底是什麼想法？若虛實道火熄滅，李敗類的三法相制會怎樣？”李肆頭大如斗。
“三法相制，不能改變虛實道火的熄滅，只能是搶救性的保存一定數量的虛實法則，這些會用來維持現實的存在……”
“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們也沒有找到如何讓虛實道火繼續燃燒的辦法，說實話吧，我和張揚，已經做好跳入虛實道火里，以身燃燒道火的準備了，我計算過，我們兩個，充其量也只能讓虛實道火續命一千萬年。”
“事實上，這種跳入道火的方法不是我們所獨有，在人族文明沒有崛起之前，那些上位生靈就是這麼乾的。如今我們人族推翻了他們，也得有這個覺悟。”
“不能光索取，不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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