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計劃
“這次儀式的主材料是白珠粉，它內部蘊藏着清神靈氣，這種靈氣屬於後天靈氣的一種藉助它的力量才能施展聚神術。輔助材料黑紋靈蛇的血液和金荷花粉末的作用都是破開白珠粉的物質屬性將其中微弱的靈氣釋放出來。然後我可以通過神念來操縱這種釋放出來的清神靈氣來完成儀式。”
白煙隨着山山姑娘的聲音高速旋轉起來，接着變成一團白色的光環圍繞在她身邊，這個時候霍衛才能看清原本地上那個白色粉末構成的圓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有着繁複紋路的“法陣”。
“你過來。”山山姑娘回過頭，看向霍衛。
霍衛得到命令毫不猶豫連跨幾步來到山山姑娘身邊，他穿過那團白色光環時只覺得神清氣爽原本有些低沉的情緒也變得清爽了起來。
“這東西醒神還挺好用啊！”霍衛湊到山山姑娘身邊小聲嘀咕。
山山姑娘沒有理會霍衛的小聲吐槽，她馬上閉上眼睛，淡藍色的如意出現在她的眉心位置，隨着“水月松梢”的出現白色的光環瞬間劇烈的涌動起來然後像潮水一般朝着那個奇怪紋路的白色“法陣”一涌去。
“注意。”山山姑娘睜大眼睛，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時已經變成了純黑色。
霍衛明白山山姑娘這是要施展“縮地成寸”了，可是他不太明白為什麼她這麼著急，剛剛不是還在給自己講解怎麼施展儀式法術嗎？怎麼忽然就要離開這裏了？這和之前說的好像不一樣啊？
就在霍衛感覺有點突然的時候，霍衛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正在逐漸變得模糊，可就在這時一個龐大的紅色影子忽然佔據了他的視野，那是一個牛首人身的怪物，它身材高大雙目血紅手裏拿着一把暗紫色的鋼叉，那把鋼叉上可以看見有三個藍紫色的光球上下舞動。這個突然出現的牛首人身怪物瞬間來到霍衛面前，帶着無窮毀滅意志的紫色鋼叉猛然揮出。
看着這恐怖的一叉，霍衛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僵直的屍體一樣動彈不得，可下一刻眼前的一切又歸於黑暗。
……
“怎麼樣？有結果了嗎？”劉園蹲在一個凸起的岩包後面，一臉嚴肅的問。
丹純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蹲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他現在穿着一身滿是膻味的破襖子，戴着一頂醜陋的白羊皮帽，再加上臉上黑乎乎的泥沙看起來就和那些雜胡沒什麼區別。
“哈……哈……”丹純大口的喘息着，“水……水……”
劉園聞言馬上把水袋遞了過去，丹純接過水袋連灌了好幾口，然後才艱澀的說話：
“打聽清楚了……那裏是六穀部的人……”
“六穀部？是雜胡嗎？”劉園問。
“對，六穀部原本是在北境長城外面放羊的一個小部落，他們除了放羊就是從北境長城裏把中原的東西倒賣給外面的胡人，偶爾還會把草原的馬賣給長城內的漢人。”
“我打聽了一下，他們……他們說就在一個多月前就有一群打扮古怪的人從北面來找他們的首領，說要聯合他們去打中原人，他們的首領認為來的那幾個打扮古怪的人是瘋子把他們驅逐了出去，可過了幾天一大幫子－打扮古怪的人就浩浩蕩蕩從北面來了，那些人殺了他們的首領然後讓一個最沒骨氣的軟蛋當了首領帶着他們來打中原人。”
“他們不知道那些殺了他們的人是鮮卑人？”劉園疑惑的問。
“他們不知道，那些鮮卑人說的語言他們只能聽個半懂。到這裏來圍城也是被一隊百餘人的鮮卑騎兵驅趕過來的，他們哪裏有膽子圍我們大周軍隊的大營，這些雜胡早就被打成孫子了，見了咱們的軍隊除了尿褲子還會啥？”丹純露出不屑的神情。
“那我們可以選擇這裏突破，只要速度夠快基本等於只需要面對那些鮮卑騎兵。”劉園回過頭看向一旁打坐恢復的單武老人。
“老朽不通軍務，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劉司馬把關，我能告知的是以現在不使用丹藥的恢復速度，老朽最早要等到日落十分才能完全恢復。”單武老人閉着眼睛，但是彷彿能看到劉園的視線一般。
“一般來說，一隊百餘人的騎兵除了傳達軍令的哨騎之外，不參加攻城戰的時候正常帶軍械巡邏的不會超過20人，到晚飯時間會更少。”劉園眯着眼睛望着遠處的營地。
“可是我們不能完全忽略那些雜胡，他們畏懼我們大周軍隊不假，但是他們也不是沒幹過打劫過路商販的事情，我們這種孤騎在他們眼中恐怕就是一塊肥肉，這些惡狗都會發瘋了一樣撲上來。”丹純對這方面經驗豐富。
“那就在沖營前驚嚇他們，讓他們以為有大規模軍隊正在趕來，短時間裏這些雜胡反應不過來。”劉園說。
“這可以，我去找些枯枝，待會兒你們去的時候我就在後面製造煙塵，這些雜胡現在就是驚弓之鳥，他又怕大周軍隊報復又怕鮮卑人的鋼刀，嚇他們一下肯定有用。”丹純露出笑容。
“那好，等到晚飯時候我和單仙師先稍做偽裝靠近雜胡的軍營，等我開始沖營你就製造煙塵偽裝成有大軍靠攏的樣子。”劉園連連點頭，“到時候單仙師恢復了，哪怕敵軍有鮮卑鬼巫我們也不怕。”
“鮮卑鬼巫不可怕。”單武老人緩緩開口，“我之前就研究過，他們的練氣法傳承自匈奴人，匈奴的巫師就是這樣沒有任何封緘物，一切力量的單實現都依靠儀式法術，他們的儀式法術大多用生靈作為祭品所以比較詭異，但是儀式法術要麼提前佈置否則我們突然襲擊他們來不及佈置。”
“而且在軍營之中儀式法術的施展本就困難，如果要佈置一個法陣那基本就不可能了，就算不被自己士兵的血勇之氣衝破，等遇到敵軍也是不攻自破，這毫無意義。”
“鮮卑鬼巫不需要封緘物嗎？”劉園很顯然明白封緘物是什麼意思。
“對，他們依靠一種特殊冥想法單純鍛煉神念，卻不能操控封緘物，這種情況下鮮卑鬼巫的數量會遠遠多於練氣士，但是在面對練氣士時基本不堪一擊。這也是匈奴人之所以敗逃漠北的原因之一。”單武老人解釋。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等了。”劉園回過頭表情嚴肅，“稍微修整一下，等你找到藤條我們就行動。”
“既然沒有鮮卑鬼巫這一重困難，我們的行動必須快起來，一是防止後面追過來的伏兵把我們逃走的消息傳出來，二是能儘快趕到北軍大營一刻那也是一件好事，這種時候我們早一刻趕到北軍同袍們的士氣也會好漲一分。”
…
劉園的話非常有道理，所以三人很快就各自去準備了，劉園又去大營邊上殺了一個撒尿的雜胡弄了一身滿是膻味的破襖子，單武老人服下一粒保存已久的青綠色丹藥迅速恢復着之前耗盡的神念，丹純去山腳下砍了一大堆枯枝用藤條綁在一起。
一切準備就緒，劉園和單武老人都穿上了雜胡的破襖子，丹純也把那些枯枝用藤條纏在了自己身上，隨時準備製造有大隊人馬的假象。
“待會兒我背着您，您假裝腿摔斷了我背您回去，到時候貼近大營的時候外面立刻闖營。”劉園湊到單武老人身邊說。
“好。”單武老人應下。
劉園又轉身看向丹純，他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丹少俠……”
“您別……”丹純連連擺手，“劉司馬您千萬別笑，我看着膈應……”
劉園立馬收回那種僵硬的笑容，略顯無奈的說：
“丹純兄弟，我劉園只是一個會上陣殺敵的武人，不太會說話。不過臨別我還是要說兩句，此行雖然不長但是說實話我對你是刮目相看，如果我活着回到扶風城肯定要請你喝一杯。所以保護好自己！”
丹純也笑了起來：
“喝酒這種事我在行！那劉司馬也保重，我們江湖再見！”
兩人說完劉園便不再猶豫，轉身背起單武老人佝僂着身子用羊皮帽子遮住臉貌似艱難的朝六穀部大營走去。一片荒地之上，劉園皺着眉頭忘了一眼頭頂熱烈的日光，緩緩前進。
“劉司馬。”伏在劉園身上的單武老人頭壓在劉園左肩，緩緩說。
“單仙師何事？”劉園回答。
“劉司馬是北軍老人，心念北軍屬實正常，可是為何又如此急切呢？”
“仙師何來此話，鮮卑人正在圍攻大營，如此情景之下何來不急？”劉園苦笑。
“上陣殺敵軍人本職，領兵打仗軍官本職。但是我還是不明白對於北軍來說我一老朽加上一封信就那麼重要？北軍練氣士何其多？北軍將士何其聰慧？一封毫無意義的安慰信和一個雙痕練氣士真的值得一個北軍最精銳一部的司馬如此出生入死舍卻性命？哪怕是劉司馬願意您的上峰真的會同意？”
“劉司馬老朽只是臨到了最後一步想知道真實的原因，聽一聽了卻一樁心事。”
單武老人聲音沙啞，不知道是因為在這裏喝多了風沙還是其它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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