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女尊王爺58
第243章女尊王爺58
“怎麼了?”梵西輕聲問道。
“王爺陪我去江南瞧瞧可好?阿酒想回家瞧瞧。”
家?
人一旦疲憊到了一個境界卻又沒有倒下的時候,他的精神往往也是最緊繃敏感的。
江酒這一句話,梵西下意識的在心裏追問——
王府不是你的家嗎?你現在身體哪裏也去不了你知道嗎?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是的,這麼久的治療,梵西也算是瞧出來一些毛病,江酒好像根本沒有什麼求生的慾望。
彷彿在一直期待着死亡,只是因為她在強求着,強求着他留下而緩着一口氣。
這種感覺沒什麼依據,因為江酒一直很配合,清淡的眉眼,看向梵西的時候黑黝黝的眸子裏偶爾有一閃而過的星光。
但是這個直覺又是那麼的強烈,強烈到梵西覺得自己的想法就是真相。
她在江酒看不到的角度緊緊的握拳,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她道:“阿酒想去哪裏都可以,我陪你一起。”
不過,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的,梵西說完這話出去了,給江酒拿了煎好的葯,看着他喝下后,輕輕附上他白玉一樣的臉,“阿酒,可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江酒被梵西問的一怔,對上對方有些許受傷的神情的眼眸,他有些不敢看去,那雙眼彷彿有磁力一般,只要瞧了就叫他被深深吸引以至於心軟。
這是不行的。
他別開眼,卻是不自覺的捏緊了梵西的衣袖,這般模樣叫梵西心一軟。
梵西索性直接把人攬在自己懷裏。
江南……
江酒的來歷梵西沒有刻意的去查過,但是架不住別人會去查,說的人多了,自然她也就知道了一二。
既然江酒向她提了要求,梵西沒有不答應的。
於是梵西第二日直接向女皇告假了。
這一告假滿朝文武就沸騰了,之前允許梵西把公務待帶回去做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這下好了,直接就撂挑子不幹跑江南了?
這回眾人也不怕梵西的威懾了,那參上來反對的摺子那是如雪花一般的飄到了女帝的桌案上。
女帝壓住了,沒有給梵西看,而還不等女帝表現一下自己對梵西的關心就得到梵西已經駕車出發了的消息……
女帝:“……”她算是明白了,自己這個四女兒上真的對朝堂之事半點不關心,只怕在梵西眼中,朝臣們煩心的事情還比不上江酒的一個咳嗽吧!
女帝壓下火氣,指尖敲在了那反對梵西告假的摺子上,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更多的是慶幸。
梵西不着調不要緊,至少那個小書生是個明白人,如若不然……
女帝眸中殺意一閃而過。
而已經出發離了京城十里地的梵西得知女帝竟然替自己扛下了反對的聲音之後微微皺眉,她深深的忘了一眼這會兒安靜的靠在她身側閉目養神的江酒,她指尖輕輕顫動,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沒有開口。
闔着眼的江酒死有所感的抬眸看她,卻是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了他的臉頰,梵西道:“阿酒在睡些吧,我帶你慢慢回家。”
回家……
她的話讓江酒愣了愣,他心頭一顫,卻是乖巧的點點頭,然後主動的伸手扣住梵西的掌心同她十指交扣,只這一個動作卻也叫他紅了耳廓,因為平日裏做這般動作的人素來都是梵西,主動的是梵西,愛的更深的也是梵西。
但是……
都會過去的,一定都會過去的,她……那麼的好。
江酒默默的想着,壓着心中的疼,不說一個字。
第二日,江酒發現從行的人少了許多,梵西的解釋是,既然是陪他回家瞧瞧,那便帶這麼多人也無用,不想太多人打攪與江酒的相處時光。
少年的身子很單薄,身上穿的衣裳同梵西無一件不是同樣式的。
江南離京都很遠,他們走的也慢,走走停停,從柳葉抽條走到了楓葉賽火,江南離他們極近了,只要在渡過前邊的綠江那便是到了江南了。
但是少年的身體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他伸出手,指節根根分明,青色的血管搭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纖弱不已,漂亮的黑眸因為病痛而顯得黯淡無光,唯有見着梵西的時候江酒的眼中才會翻湧出不一樣的色彩。
“王爺。”江酒抬手,梵西快速的將他抱在懷裏,兩人貼的很近,江酒是那麼的冰涼,梵西卻又是那麼的暖和,梵西扯下自己的衣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又不穿外衣?天寒了,你還要不要好了?”雖是斥責的話,卻也難掩關心。
“王爺瞧見那葉子了么?”江酒指着窗外樹上搖搖欲墜的葉子說道。
“怎麼了?”
“葉子會落,我的病也好不了的。”江酒笑了笑,病氣在他臉上縈繞,這一份笑容卻是讓他生出了別樣的生機,卻又是冷的梵西生生打了個寒顫。
“不許說渾話。”梵西隱約有了某種預感,卻是堅定的否決了江酒的話。
“王爺總說江酒好看,王爺卻不知在江酒眼中,王爺才是這世間唯一的一抹亮色。”江酒卻是不在意梵西的話,而是直直的對上梵西的眼,一如梵西一樣,他頭一回這麼明顯的表達了自己的愛意。
“許是從第一眼,就是這樣。王爺,阿酒總覺得,阿酒似乎在很早很早就認識王爺了,如若不然,就是王爺認識一個同阿酒很像很像的人。”
他自顧自的說著,說著的話讓梵西怔住。
能不察覺到嗎?肯定能察覺到的。
如若不是這樣,為什麼他總能感覺到,梵西對於他的喜好是那般的熟悉呢?
甚至許多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梵西都會非常自然卻篤定的考慮到。
但是他的記憶力極好,他篤定自己在流觴園之前,從未見過梵西,而梵西的生活軌跡也斷斷不能同他有什麼交集才是。
但是梵西卻對他那麼的熟悉,對他的感情又是那麼的洶湧而熱烈。
他雖然這般說著兩個可能卻又知道,只能是後者那個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