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為李世民分憂解難

林秀離開魏王府時，房玄齡也恰好從鄂國公府離開。

尉遲恭和楊氏親自將房玄齡送出府，三人相談甚歡，看來這次拜訪達成了彼此的心愿。

終於把兒子、閨女送出去了。

等房玄齡回到府中，立即招來林秀，向他說明了情況：“按照你的意思，我們主動詢問了尉遲青青，她的態度是聽從父母安排。所以我和你尉遲伯父便商量了一下，準備先定下親事，畢竟你還在國子監讀書，等你結業，再看生辰八字商量成親事項。你覺得呢？”

“叔父都替我做主了，那就這樣吧。尉遲青青都沒有意見，我自然也沒有。”林秀沒有拒絕，畢竟平白無故多了個大長腿的媳婦，在前世都得偷着樂了。

看來要把絲襪發明提上日程了。

聽到林秀的贊同，房玄齡高興地連連點頭。

不過林秀又道：“定親可以，但成親的話，恐怕要等一段時間了，我必須找到我二師父，還有我大師父。我第一次成親，他們必須到場。此事還得向尉遲伯父說明！”

“你考慮的周到，你成親的時候，兩位師父是必然要到的。”說到這裏，房玄齡沉默了一下，片刻后，又道：“你應該查到了吧，薛宗道一案和太子有牽扯。”

林秀點了點頭，道：“叔父總是瞞着我，我只能自己調查，而且我已經確認我二師父曾潛入東宮刺殺李承乾，不過失敗了。叔父現在要告訴我了嗎？”

林秀初到長安，他能查到的線索，老謀深算的房玄齡豈會查不到？更何況林秀得到的線索，一大部分是通過李靖獲得了，而憑李靖和房玄齡的關係，房玄齡自會知曉。

房玄齡回道：“我查到的線索的確比你多，之所以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牽連其中。你應該明白，薛宗道一旦牽連突厥，太子參與其中，這意味着什麼？這會讓大唐朝局陷入混亂。但我也明白，你是不會放棄調查的，你的性格屬於天不怕地不怕，管他什麼太子，你根本不在乎，我說的可對？”

“之前不在乎，現在不能不在乎。”林秀回道，他現在已經認親，就是房府的一員，做事也得三思而行。

房玄齡心中一暖，隨即道：“根據我的調查，懷疑薛宗道一案是太子派人陷害，目的是為了讓李靖失去兵部尚書之職，讓侯君集上位。但是因為兵部兩位侍郎的死亡，以及其他證據的銷毀，所以這只是懷疑。你二師父段天涯來到長安后，通過自己的途徑，應該也查到了這方面的消息，所以他才會潛入東宮。可惜，他雖然是宗師修為，但東宮乃是儲君居住之地，自古以來守備僅次於皇宮。所以你二師父的計劃並未成功，反而被重傷。我通過我私人的關係，查到了那晚交戰的情況，你二師父雖然被重傷，但成功逃脫，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你二師父去了哪裏，還是個謎。”

林秀點了點頭，非常贊同房玄齡的說法，既然二師父逃脫了禁衛的追捕，那他為什麼還依然消失，是藏匿了起來，還是又遭遇了其他危險？

“對了叔父，我聽說當時太子遇刺，聖人大怒，但是後來聖人並未大張旗鼓的搜捕我二師父，會不會是聖人暗中派高手抓捕了我二師父，將其關押起來，所以才沒有繼續追捕？”林秀進行了假設。

房玄齡卻搖了搖頭，道：“聖人之所以不追捕，是因為知道了刺客是慈航劍齋的人，所以當晚沒有留下他，便知道繼續搜捕也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會鬧得全城風雨，助長慈航劍齋的囂張氣焰。”

“原來如此！”林秀應道，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要不要把段小燕、王雪菲的情況告訴他，但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房玄齡接著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就是你二師父是如何查到太子參與其中的？當時你二師父初到長安，人生地不熟，就算以前有人脈，但想要查到線索也很難吧。換作是你，你能做到的嗎？”

“做不到！”林秀搖了搖頭。

房玄齡又道：“所以我懷疑，是不是還有一團陰謀，他們主導了這一切，讓你二師父查到太子身上，而等你二師父刺殺失敗后，又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房玄齡何許人也？人送房謀，謀略絕對是響噹噹，他的推測也得到了林秀的贊同，太子的位置太惹眼，肯定有人要暗中對付他，那麼借一個宗師之手對付太子，兩個字：完美！

若真是如此，那這裏面的水更深，關係更加錯綜複雜了。

看到林秀沉默，房玄齡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想讓你參與的原因，因為我擔心旋渦太深，會把你卷進去。”

“叔父請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林秀安慰道。

房玄齡笑了笑，心中可不相信林秀的安慰，他雖然整日在尚書省忙於公務，但林秀明面上做的事，還是很清楚的。比如他和李德謇去見太子，又去魏王府，換做房遺愛等人，他早就呵斥了，但卻不能阻止林秀。

至於原因，有很多方面。

而後，房玄齡需要入宮，便讓林秀離開了。

入宮后，房玄齡向李世民稟告了林秀和尉遲青青的婚事，李世民聽后，大為高興：“林秀何時和敬德的閨女好上的？快快說來！”

房玄齡便把兩人的情況簡單說了說。

當聽到林秀為尉遲青青療傷，看了不該看的地方，摸了不該摸的地方時，李世民笑容更歡：“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親，兩人既然有了肌膚之親，這場親事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林秀娶敬德的閨女，合適、合適，非常合適！”

房玄齡說道：“回稟聖人，其實尉遲青青對林秀也有好感，但談到這門婚事時，她的態度出現了拒絕。經過楊氏詢問才知道，尉遲青青看出高陽公主中意林秀，兩女乃是好友，所以尉遲青青出現了抗拒。後來還是楊氏曉之以理，以女子的貞潔比生命還重要，才說服了尉遲青青，讓她點頭。臣覺得，高陽公主那裏也能以此為突破口，讓高陽公主明白林秀不是合適的駙馬人選。”

“言之有理！高陽這丫頭，從小被我寵愛，這次絕對不能讓她胡鬧了。另外，她的婚事也得儘快敲定。玄齡啊，你考慮的如何啊？我覺得房遺愛為人忠良，非常適合做高陽的駙馬，你意下如何？”李世民問道。

房玄齡則道：“聖人，臣想先敲定林秀的婚事，過幾日在考慮房遺愛的婚事，還請聖人恕罪！”

李世民看到他拖延，便沒有強求，只要林秀不做駙馬，誰做駙馬都行。

隨後，李世民想到了太子，忍不住嘆息一聲，“玄齡，我們很久沒對弈了吧，來，陪我下下棋。”

房玄齡看出李世民有心事，便問道：“敢問聖人被何事所擾？”

兩人擺好棋盤后，李世民嘆道：“還不是太子啊！我對他寄予厚望，找了這麼多德高望重，德才兼備的夫子教導他、教育他，還讓他去議事堂參與國事的處理，但是他的表現讓我太失望了。這段時間，孫穎達、于志寧、張玄素等人每日都要彈劾太子，他也不爭氣！子不教父之過，難道真是我的過錯？”

■房玄齡已經猜到是太子的緣故，畢竟現在的大唐國富民強，縱使地方有災情，也不會讓聖人這般苦惱。

不過李承乾畢竟是太子，聖人可以評價，房玄齡是臣子，如何回答？

所以他盯着棋盤，似乎在思索下一步該如何落子。

李世民看到房玄齡的舉動，掃了一眼只落了兩子的棋盤，沒好氣道：“別假裝思考了，這裏又沒外人，你在這裏說的任何話，我都恕你無罪。”

“臣領旨！”房玄齡也知道自己不說是不可能的，身為皇帝的心腹，為皇帝派出內心憂愁也是身為臣子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房玄齡想了想，便說道：“聖人，太子從小便丰姿峻嶷、仁孝純深，當年太子太師李綱因為腳疾無法行走，聖人恩准其乘轎進宮，當時太子殿下親自將李大人引入殿內，並恭恭敬敬地行禮，向其虛心請教，態度極為禮敬。”

“當時李綱大人對太子殿下盛讚不已，說他有聖人風範，為何時至今日，卻遭諸多彈劾？臣以為，太子殿下依然是當初的太子殿下，聰慧仁孝。問題的原因，是各位大人對太子殿下的要求過高，他們的目的不是培養儲君，而是一位十全十美的聖人。”

“所以太子喜歡音律，會被彈劾迷戀靡靡之音。太子喜歡華麗的宮殿，會被彈劾生活奢華。”

“太子殿下貴為儲君，是要心懷天下，胸懷千鈞，但如今，被授課的夫子彈劾，時間已久，太子殿下的心中也會有一股氣，這股氣，既有自責，也有委屈啊。”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李世民聽后，贊同地連連點頭。

房玄齡在幫太子？非也。

房玄齡知道，聖人從來沒有易儲之心，他對李承乾的失望，只是身為一名父親的擔憂。

難道就因為孩子學習不好，就不要這個孩子了？

房玄齡把這一點看得明白，自然就不能說李承乾有問題，因為房玄齡質疑太子的話，反而會讓李世民產生不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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