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眾軍策馬驅邊塞 俠士結隊向北方

大夏的疆域還是太大了，軒宗儘管有心想要面面俱到，但這又談何容易。別說他才即位幾年，就算是元宗在位二三十年，大夏也依舊有邊疆角落處於未沐聖恩的狀態。

遠的不說，就連南部山林里的南蠻部落，都沒法做到真正收服。以前軒宗還是皇子的時候，心想自己若是皇帝，就直接舉兵橫掃過去便是，但真等到自己當了皇帝，他才知道橫掃這片深山老林有多難。

而如今，北部忽起戰事，軒宗更騰不出手來處理其他事情了。

本來聽說北部蠻族入侵，軒宗年輕氣盛，是想直接御駕親征的，讓北邊那些蠻族感受感受朕的聖恩。不過他畢竟是一國之主，現在局勢還不明朗，既不是大夏所向披靡，也沒有到背水一戰的時候，大臣們紛紛反對，就連身邊的親信趙德勝也暗暗提醒他此舉不適合，此事便也只能作罷。

不過這畢竟是軒宗上台後第一次對外大動刀兵，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大臣們，都在關注這場戰爭的結果。

若是贏了，正好鼓吹一波皇帝英明，太平之治等等，若是輸了，哼哼，也保不齊有些人的野心又重新蠢蠢欲動了。

大夏這些年來，和北蠻作戰不再少數，平均每幾年就要打一仗，贏多輸少，上至皇帝百官下至平民百姓都已經逐漸養成“蠻族不過是一群無腦莽夫不足為懼”的觀念，大夏偶爾吃敗仗的時候，也不過是退守鐵盾城，便再無憂。

可以說，這些年鐵盾城就是大夏的國門，堅不可摧，正如這一次燕王憑藉鐵盾城據守多月，硬是讓蠻族無數大軍不能前進一步。

大夏此次首批便集結十萬大軍，也是存了立威的念頭，好叫蠻族知道我們新上任的皇帝可不是好惹的。其中調動的西軍點蒼軍、虎豹軍，都是大夏五大軍團之一，率軍的賀波也是曾經在和北蠻作戰的戰爭中立下不世之功的大將，可以說這一波大夏戰鬥力直接拉滿。

如今，距離柳雲辰將消息傳到皇城也已經過去了十餘日，賀波等人都已經接到命令，開始率部隊前往前線。

“賀將軍，此次作戰，點蒼軍一萬軍士，還憑將軍吩咐。”

賀波雖是名將，但他本身並不是點蒼軍或虎豹軍的統帥，這兩支軍隊雖常年隸屬西軍陣營，但卻是自成一體，有各自的主帥，現在站在賀波面前表態的正是點蒼軍的統帥馬伯陽。

而在他右邊站着的彪形大漢則是虎豹軍的統領，高俊義，此二人也都是久經沙場的名將，在各自的軍團中有絕對的話語權，此次北上，能全權聽候賀波吩咐，也實在難得。

賀波本部還有兩萬餘人，並上點蒼軍和虎豹軍，共四萬餘人，作為此次戰爭的主力軍，浩浩湯湯開往鐵盾城。

點蒼軍是輕騎兵，有“弓槍雙絕”的美譽，騎射本領和槍術均是一流；虎豹軍則是重甲騎兵。虎豹軍暫且不說，光說點蒼軍的行軍速度，那是出了名的來無影去無蹤。

不過賀波本部只有三千騎兵，其餘皆是普通步兵，這就導致前軍行軍速度無法太快，每日只能行軍六十餘里。

若是讓點蒼軍放開了跑，速度起碼是這個的兩倍。賀波也不是個死板的將領，否則也無法功成名就了。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他當即決定，由副將統領他本部軍馬，跟着高俊義的虎豹軍一起，繼續按這個速度前行，而他本人則隨點蒼軍一起，快速行軍趕往鐵盾城。

鐵盾城據駐守涼州西邊的西軍有三千多里路，點蒼軍則可以保持連續數日每日一百五十里的強行軍，但和這麼遠的距離相比，終究是杯水車薪。賀波雖然想快速趕到，但也不是白痴，他需要隊伍時刻保持充足的戰鬥力，否則還沒趕到戰場，先累死戰馬累死士兵可不是一個名將該做的。

於是點蒼軍在賀波的命令下，每日保持一百餘里的速度行軍，這樣他們可以保持充足的戰鬥力。點蒼軍統帥馬伯陽原本提議可以再多行一點，但是賀波堅持要始終保持軍隊的精神面貌在最佳狀態，不許多行。

馬伯陽雖然有些不以為意，但之前也表示過要聽候賀波吩咐，於是這條命令最後還是執行下去了。此時的馬伯陽卻是沒想到，正是因為賀波有些固執死板的這條命令，後來卻挽救了這支部隊。

以這個行軍速度，趕到鐵盾城只需要一個月出頭，可以說是相當之快了。

其實騎兵在守城戰中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但賀波根本沒想着守城，他本就是善於進攻對方後方的將領，如今帶着點蒼軍這樣一支強軍，準備到鐵盾城弄清對手情況后，就出城襲擾對手，緩解城防壓力。

這固然有很大風險，但點蒼軍何其精銳，以前也不是沒和北蠻作戰過，無論是射術還是騎術都絲毫不遜於那些蠻子，整體的凝聚力和執行力更是尋常蠻子部隊無法比擬的，因此賀波認為，出城襲擾看似兇險，但只要指揮得當，消息靈通，其實沒有任何問題。

高俊義望着絕塵而去的點蒼軍，良久保持着眺望的姿勢，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如所有士兵都知道的那樣，騎兵既不擅長守城，也不適合攻城，而這次皇上點兵，專門點了三個騎兵部隊，點蒼軍，江南軍先鋒團都是輕騎兵，而他虎豹軍則是重騎兵。

顯然，皇上志不在守城，而是要反攻出去。到時候，恐怕不是蠻族想說和就說和的，作為軒宗立威的第一次大仗，很可能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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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辰眾人行走在江州大地上，兩日後已經接近了瑤州。

這些天內，馬天星和蘇子夜也算是好好認識了秦樓這一組織。

怎麼說呢，倒也不是說這些人都非常厲害，大部分都只是四、五階水平，相較於真正的大門派還有很大差距；

但天才是真的天才，一個個都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擺在江湖上那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輩了，可個個實力不俗，而且還有諸如龍牙這般即使是凝氣破空境高手也不得不防一手的傢伙。

跟這樣一群傢伙比起來，自己二弟雖然也天才，但混入其中好像也並不突出了。

馬天星也不傻，他馬上感覺到不對，仔細思索了一番自己認識柳雲辰之後的諸多打鬥，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印象里，柳雲辰好像從來都沒輸過，硬要說的話，那就是每次切磋的時候會輸給自己。

見識到龍牙和張三兩人的實力之後，馬天星現在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二弟來了：莫非柳雲辰其實也是和自己等人差不多實力？只是因為放水才每次故意輸給自己。

越想他越覺得自己想的有可能，畢竟有時候他也捉摸不透柳雲辰的實力，能幹出很多自己幹不了的事情，之前他都歸結於柳雲辰擅長輕功，會算計，但現在看來也不全對。

馬天星暗暗在自己心裏把柳雲辰從五階巔峰拔到了四階中上的位置，這對他當然沒什麼不好，二弟越強，自己當然越高興。

除了這點，馬天星和蘇子夜還發現，這群天才各自有各自奇怪的特點。

比如那“浩然正氣”任長風，就是個“妙人”，這一路上據蘇子夜不完全統計，僅僅昨天一天功夫，這位女俠就在趕路途中順手行俠仗義了多達五起，受到超過十人的感激。

以至於他們再路遇不平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望向任長風，而後者總會甩給他們一個瀟洒的背影：“你們先走，我去處理一下，等會追上來。”

這略微拖慢了他們的行進速度，不過柳雲辰沒說什麼，想來是對她的舉動已經熟視無睹了，其他人自然也沒意見了。

除了非常古道熱腸正義感爆棚的任長風之外，其他幾個人也都有各自的奇妙之處，比如說顏如玉明明是位大美女，但偏偏喜歡稱自己為“公子”，穿着打扮的風格也都是英氣逼人，就差沒有直接男裝了。

蒿露子看上去正常一點，但馬天星可是見識過他之前和龍牙呆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懟個不停，而且奇葩的是，這兩人懟的越狠，笑得就越開心。

馬天星和蘇子夜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可能這就是他們獨特的相處方式吧。

相比而言，柳雲辰是這群人中最正常的，或者說，是因為他最安靜。

六人六匹馬，柳雲辰永遠是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其他人的說笑他也不怎麼參與，而大家對他也不感興趣，只要柳雲辰說停下找個地方休息就結束今天的奔波。

似乎大家都習慣了柳雲辰的發號施令，而他們只要聽着吩咐就成。

然而，這樣平靜又不失趣味的旅程，終於在又三天後結束了。

馬天星和蘇子夜回到辰星閣里，處理這段時間閣中積壓的事務，而柳雲辰跟三位同伴稍作休整，便重新啟程，一路向北。

也就是在他們剛啟程沒多久，蒿露子日常施展氣宗法術卜算氣運，當即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又施展了幾個法術，繼續卜算更多信息，而身下的馬匹因為沒有主人的控制逐漸慢了下來。

柳雲辰感覺到了後面的異常，也慢下來轉頭問他：

“怎麼了？”

蒿露子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陰沉到擠得出水來，和他平時與其他人說笑時判若兩人：

“我剛剛算了一卦，大夏的氣在剛剛突然弱了幾分，可能有大事發生。”

眾人面面相覷，柳雲辰追問道：

“你是說，北地戰事，難道已經敗了？”

蒿露子搖了搖頭，“應該沒到那種程度，如果是那樣的話，會對大夏的氣造成更大的削弱。目前這種削弱程度，尋常氣術師可能都察覺不出來，但是我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利於大夏的事情，很可能是北境戰事。”

他忽然朝柳雲辰望去，四目相對，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好！”

柳雲辰立刻答應下來。蒿露子的望氣術和石流子師出同門，兩人是師兄弟，本事也不分高低，柳雲辰對他的推斷很是信任。

之前石流子也跟他說過大夏的氣在緩緩被削弱。那時候他還不怎麼在意，畢竟想分大夏氣運的不在少數，沒搞清楚之前操心這個也沒用。

但現在局勢已經明朗了許多，一個明面上的敵人就擺在眼前，如果說現在大夏的氣又被削弱了一分，那罪魁禍首極有可能就是北蠻了。

柳雲辰想起之前截殺燕王信使的那群神秘人，這群人肯定不是蠻族自己的人，沒查清這群人的身份，柳雲辰心裏始終不能安定。

當時他按例檢查過這群黑衣殺手的隨身物品，但並未找到能證明身份的物品。

這也很正常，這種有組織有紀律的殺手出來執行任務，都要做好回不去的準備，即使被殺也不能讓對方順藤摸瓜找到殺手組織。

這也是龍牙不願加入這些組織自己單幹的原因之一，用他的話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這傢伙名頭之所以這麼響，正是因為他接的活完事之後經常會留下自己的大名。

能活到現在都沒惹到大佬被打死，柳雲辰只能說也相當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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