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武田眾將
不想當大名的武士不是好陰陽師風起尼朋第二百五十三章武田眾將“長政,這真的是秀綱大人?”
上杉輝虎很是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那具屍體。
不止是因為對方獨特的死法,更是因為對方那過分蒼老的容顏,可是屍體上殘留的劍意與戰意,卻又在提醒她,對方只可能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劍聖上泉秀綱!
阿秀也很是有些遺憾,這數月之間,她身經百戰,又習得了許多新的技藝,可惜一直未能找到合適的對手,來檢驗自己的極限,她本以為劍聖會是個極佳的選擇,可是沒想到在她遇到對方之前,對方就已經殞命於此了。
淺井長政輕輕點頭,很是有些感嘆的道:“是啊,而且他還將他的劍道傳承一同交給了自己。”
上杉輝虎頓時恍然:“難怪他是微笑離去,如果是長政你的話,一定會將其發揚光大。”
不知道怎麼,她似乎對他有一種盲目的自信,但隨即她有不由得有些惋惜。
“可惜,我終究未能和秀綱大人比試一番,真是遺憾。”
淺井長政不置可否,也許你仍然有機會,只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作為大名鼎鼎的劍聖,哪怕僅僅是為了不辜負他的劍道技藝,也該為對方凝聚出一具足夠強大的軀體才行。
他只是轉而看向了同樣奔來的武田家眾將::“那麼,輝虎,你該如何對待他們?”
上杉輝虎洒然一笑:“那也該看他們作何選擇了。”
事實證明,能夠成為關東豪傑,武田家的眾將也絕非痴愚之輩,一身紅色戰甲,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年輕武將率先主動朝他們行了一禮。
“在下武田信廉,多謝淺井殿下和上杉殿下的救命之恩。”
接着其他武田家武將也紛紛開口。
“在下高坂昌信...”
“原虎胤...”
“我飯富虎昌...”
雖然他們看起來十分疲憊,臉色也都不太好看,更有不少人的身上在剛剛短暫的交鋒之後,多出了一些傷口,可他們最終還是無一例外的低下頭顱,略顯恭謹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哪怕上杉輝虎正是他們武田家最大的敵人。
當然,不少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地上那具屍體所吸引,雖然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但他們還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畢竟在武田家陣地箕輪城的數次進攻中,對方的長槍與太刀之下,已經染上了許多忠勇武士的鮮血。
看到他們這幅表現,淺井長政似乎也能稍微了解了,為什麼上杉輝虎剛剛沒有對他們下死手了,哪怕是身為敵人,但他們也值得一些尊敬,不該就那麼渾渾噩噩的被殺死在幻境之中。
他不閃不避的接受了對方的致謝:“那麼信廉大人,你們還要繼續追尋葦名城和源之宮的秘密,去追尋所謂的長生嗎?”
他現在倒是大概明白了,這些人之所以都顯得那麼疲憊,想必是已經被那些源之宮貴族們汲取了一部分生命力吧?
只不過那些貴族們似乎也不是完全的蠢貨,他們還知道留下一些人,守衛此地。
亦或者,他們其實已經差不多吃飽了,比如說,長野家的那些人?
武田信廉臉色有些難看,但他還是再次恭謹的施了一禮:“我等武藝不精,無法討伐盤踞此地的妖魔,既然承蒙殿下搭救,當然不敢再與殿下爭奪,當就此離去。”
他身後的武田家眾將聞言略微有些騷動,但最終還是沒有人開口反駁,在本家的時候,他們固然有不少人意見相悖,但是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他們至少要表現出團結一心的樣子。
而且既然兩位大名都已經出現在了此地,那外面又會有多少他們的軍隊呢?如果繼續爭奪下去,已經損失慘重的己方,恐怕根本無力抵抗,只是徒增傷亡而已。
淺井長政笑了笑,只提自己而不提上杉輝虎,是無心之失,還是故意為之呢?
不過這點小計謀,在自己面前根本不夠看,甚至連上杉輝虎也絕對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的,他們實在是太低估自己和她之間的情義了。
他索性乾脆點頭:“既然如此,你們就離開此地吧,輝虎?”
他轉頭看向了上杉輝虎,見到對方點頭,他才繼續說道:“我會通知入口處的上杉家武士,讓他們放你們離去。”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召喚出了一道紙鶴,順手一拋,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道帶有他信息的式神,將會通知守衛在水生村的那些武士們。
武田信廉再次抱拳:“多謝兩位殿下,此恩吾等銘感五內,他日定會尋機報答,如果殿下有意,還望前往躑躅崎館相會,家兄早已經聽聞殿下大名。”
“甲斐之虎”武田信玄的會面邀請嗎?
淺井長政微微點頭:“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的。”
只不過,或許到了那個時候,我並非是以客人的身份啊...
武田家的眾多武士們再次紛紛行禮,然後跟在武田信廉身後,緩緩朝入口處淺井,只不過他們的背影看起來多少有些蕭瑟。
但淺井長政並未在意這些,而是轉頭和上杉輝虎分享起情報來,除了劍術以外,關於此地,那位劍聖的記憶中也有不少有用的東西。
他們長野家的眾人是晚於武田家抵達此地的,所以藏在暗處的他們,也就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可惜儘管劍聖和他的侄子都實力非凡,剩下的長野十六槍之流,卻嚴重拖了後腿,很快就被源之宮的貴族給發現了。
接着除了全力抵抗對方法術的他自己以外,剩下的武士全都被帶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對方當場糧食給儲藏起來了。
但是上杉輝虎卻對此不是特別的在意,她更加在意的是其他的東西。
“哼,這些傢伙明知道所謂的長生是個陷阱,卻半句不提?”
淺井長政聞言不由得失笑:“輝虎,雖然我們的確救了他們一次,可你們兩家畢竟是仇敵啊,如果你因此出了意外,他們只會欣喜,又怎麼提醒你呢?”
上杉輝虎當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明白和接受,還需要一個過程。
她轉念一想,很快就有了新的主意:“很好,看起來等到來年春天的時候,下一次川中島決戰也該開始了,我要讓他們全都跪在我面前,親自向我道歉!”
淺井長政聳了聳肩,你高興就好,如果你用出全部力量的話,一騎當千也將不是個單純的形容詞,哪裏還用得着數次川中島決戰呢?恐怕第一次的時候就能決定勝負了吧?
不過,自己又何嘗不是類似的情況呢?
在敵方未曾出現妖魔的時候,自己也不會隨便動用法術去攻擊凡人的大軍。
突然之間,他想起了一件事情:“輝虎,武田信玄的守護靈是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上杉輝虎頓時神色有些莫名,似乎有些想笑:“那個傢伙,他的守護靈竟然是一本書。”
“書?”
守護靈本身就已經十分罕見了,物品所化的守護靈就更加罕見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接連得知了兩個這樣存在。
“沒錯,似乎是一本兵法書,只是他似乎到現在都未能真正展現其力量。”
淺井長政不由得想起了有關與對方的諸多傳聞,接着他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是風林火山嗎?”
上杉輝虎的笑容更甚:“沒錯,正是孫子兵法。”
淺井長政當然明白對方的笑意是從何而來,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忍耐了。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本出自震旦帝國的孫子兵法,同時也是武田信玄所信奉的十六字真言,他甚至把風林火山四個大字綉到了他武田家的戰旗之上。
可是實際上嘛,他卻並未能真正發揮出這十六字真言的奧妙之處,而且孫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淺井長政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自從起兵討伐六角家以後,一共也不過是打了兩場大戰,剩下的大多都是通過計謀和外交手段來達成目標,不僅效率極高、付出的代價也很小。
而攻城戰,則是被他認為無奈之時的最後選擇。
可是武田信玄大小數十戰,卻大半都是攻城戰,動不動就圍困敵方數月之久,難怪他會和自己的守護靈格格不入,一直無法發揮其真正力量。
倒是上杉輝虎一直以來的軍略風格,更加符合風林火山那四個大字。
稍微溝通了幾句之後,淺井長政又一把火將上泉秀綱的殘破屍體燒了,這位大名鼎鼎的劍聖,生活卻出乎意料的樸素,不止是衣物,甚至連手中的太刀和長槍都是極為普通的武器,實在沒有什麼留下的價值。
眼看阿秀和井伊直虎也都沒有絲毫受傷,幾人就決定繼續前進,因為隨着眾多源之宮貴族的死亡,遠處也浮現出了一座被雲霧所環繞的山峰,山上隱隱有宮殿的影子,或許正是傳說中的源之宮。
而隨着他們的不斷接近,他們也逐漸發現在雲朵之間,有許多猙獰而醜惡的面孔,那濃重的怨念已經凝結為實體。
就像仙峰之前所說過的,源之宮的貴族們為了延續自己的性命,已經不知道吸食了多少無辜者的精氣,沉重的怨念已經化為了怨靈。
上杉輝虎有些警惕,井伊直虎也有些害怕,甚至不自主的靠近了淺井長政,似乎想要尋求安慰,唯有阿秀淡定依舊,死在她薙刀鐮的妖魔鬼怪多了去了,再多些怨魂也無所謂。
可是很快她們就有些意外的發現,這些怨魂不僅絲毫沒有她們的意圖,甚至還會主動遠離她們,看起來就像是在畏懼着什麼。
上杉輝虎立刻就看向了淺井長政:“長政,這是怎麼回事?”
淺井長政微微一笑:“或許,是它們曾經被陰陽師教訓過吧。”
話雖如此,他心知事實絕對不是這樣的,真正的原因,大概在於他手上的閻羅之戒。
身為幽冥鬼神中最強大者,哪怕僅僅是一枚戒指,也足以懾服這些怨魂了。
上杉輝虎心知其中必定有秘密,但也沒有深究,如果說原本她是為了來此地尋回長野業正大人的兒子的,但是現在她卻多了一個目標,那就是將那些與邪魔無異的源之宮貴族討伐乾淨,至於其他的事情,相比之下都不重要了。
一路上山,枯骨與殘破的鎧甲隨處可見,輕輕一碰,當即就化為飛灰,顯然已經存在了許多年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淺井長政卻並未發現任何值得復蘇的戰魂,再看看雲霧之間那數之不盡的怨魂,他不由得生出了一個猜測,或許被源之宮貴族們吸**氣而死的人,連靈魂都不得安息嗎?
很快他們就十分順利的登上了山頂,前方一座被湖泊所環繞的殘破宮殿也映入眼帘,山頂雲霧繚繞,樹木蒼翠,如果不看那些怨魂的話,這裏倒的確有些仙鄉的樣子。
甚至連上杉輝虎也有些感嘆:“明明已經是冬季,此地看起來反而更像是夏季,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積雪都沒有,這也是那些所謂的貴族做的嗎?”
不過淺井長政卻有不同的意見:“他們的法術的確有值得稱道的部分,但此地的異樣,更多的是因為所處的時空不同吧。”
“就像飯綱三郎的那處山谷一樣,從我們踏入葦名城之後,這裏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原來如此,這樣嗎...”
上杉輝虎不由得若有所思,但是她卻沒有多少時間去多想了,因為隨着他們的不斷前進,前方出現了一條並不算寬闊的木橋。
木橋之上,一個戴般若面具,着袈裟法衣,一手念珠,一手大薙刀,身材極為高大健壯,尤其是脖子比常人長了數倍的僧人,正橫刀而立。
看他身上的斑斑血跡,以及大薙刀上那紫黑色的污穢,就知道他手上早已經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哪怕是尼朋的僧人可以吃酒喝肉、亦可娶妻,但他的殺戒也已經破得太多了。
上杉輝虎不由得提起了太刀,阿秀也已經躍躍欲試,因為她們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些許威脅,這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不過對方只是立在那裏不言不語,所以她們也並未第一時間發動攻擊,而是看向了淺井長政。
淺井長政輕輕點頭,他並未看到對方的靈魂,眼前只是一具受到操控,可以活動的屍體而已,那就算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是她們的對手。
“輝虎,就如你所願吧,不過阿秀,你也不會寂寞。”
一邊說著,他一邊抬手朝東側的樹林扔出了一個小火球,不為殺敵,只為了驚敵。
果不其然,只見刀光一閃,並無任何威力的小火球當即破滅,接着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年輕武士,一手持刀,一手持槍,從林中躍出。
看其氣勢,就算略微遜色於上泉秀綱,也絕對是天下知名的大劍豪。
“我疋田景兼在此,你們這些武田家的走狗,休想傷害長野業盛大人!”
疋田豊五郎景兼,是劍聖上泉秀綱的外甥,如劍聖本人般刀槍雙絕,正得其真傳。
只是一如之前的武田家眾將,他也明顯陷入了某種奇特的幻境之中,以為淺井長政等人是要來襲殺他們長野家的少主。
阿秀當即見獵心喜,既然無法和劍聖比拼武藝,那換成他最傑出的徒弟也還不錯!
上杉輝虎也同樣揮舞着太刀沖了上去,因為隨着疋田景兼的出現,原本如同雕像般立在那裏的破戒僧,也已經旋風般發動了衝鋒!
一時間兵器的碰撞聲不絕於耳,戰鬥剛剛開始就進入了極為激烈的節奏,可是淺井長政卻感覺有些詭異。
之前那些死去的貴族們,雖然懂得法術,可看起來實在是沒有多少智慧可言,哪怕是其中最傑出的霧隱貴人,也像是半個傻子,甚至把他的計劃通通告訴了自己這位初次見面的敵人。
可是從葦名城那裏開始,又有很多地方彰顯出了智慧甚至是陰謀,是他們真的大智若愚,還是說,在這一切的背後,其實另有主使者?
他的目光逐漸投向了遠方,或許一如眼前的破戒僧,那些源之宮的貴族們也只是些傀儡而已。
他們為求長生,所以不得不汲取他人的精氣,可是源之宮深處的那位櫻龍,又為什麼要讓他們長生呢?
這虛假的長生,或許也只是它收集精氣的計謀而已...
正思慮之間,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旁邊的戰鬥已經開始分出了勝負,不純粹是因為雙方武藝的差距,更在於兵器的差距。
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如此激烈的碰撞,疋田景兼手中的長刀很快就生出了許多裂紋,可是他卻恍若未覺,仍然繼續和阿秀的薙刀鐮硬拼,然後他的長刀就在某次攻擊中化為了滿地的碎片。
阿秀得勢不饒人,只聽一聲輕響,薙刀鐮已然變化了結構,她直接欺身上前,一刀斬斷了對方的長槍,接着手腕一翻,一個橫掃拍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原本還目眥欲裂,十分仇視着她的疋田景兼,當即雙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淺井長政不由得輕輕鼓了鼓掌,雖然這次勝利的確有些憑藉兵器之利,但是能夠和堪稱大劍豪的疋田景兼打成這個模樣,阿秀的武藝在整個尼朋也算上排得上號了。
除了已經死去的劍聖上泉秀綱,以及另一位成名更久的老劍聖冢原卜傳,真正在武藝上能夠與其匹敵者,恐怕已經不足十指之數了。
眼看着阿秀這麼快就結束了戰鬥,上杉輝虎也輕哼一聲,渾身金光大放,她不閃不避,直接攻向了敵人的脖子。
而破戒僧也同樣不閃不避,揮刀斬向了上杉輝虎的頭顱,聽着那呼嘯的風聲,井伊直虎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因為一旦成功命中的話,上杉輝虎恐怕整個人都要直接被斬為兩半了!
但是淺井長政卻並未擔心,上杉輝虎同樣久經戰陣,她是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更何況她還有守護靈在身。
果不其然,只聽“鐺”的一聲脆響,破戒僧那看起來威力十足的一擊,卻輕鬆的被籠罩在上杉輝虎體表那層薄薄的金光所阻擋,甚至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但上杉輝虎的攻擊卻結結實實的砍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其力量之大,甚至將對方的半個脖子都直接斬斷了。
可是她卻並未有任何的驚喜,反而面色有些凝重的退後幾步,因為手上傳來的感覺告訴她,她斬到的絕非普通的血肉之軀!
果不其然,當她收手後退之時,破戒僧那如同朽木般的傷口就迅速的復原了,接着隨着一聲極為刺耳的尖叫聲,本來就脖子很長的破戒僧,突然間又憑空拔高了幾分,只聽一連串的脆響聲,他整個脊柱都如同蟒蛇一般,托着他的腦袋高高聳立了起來!
哪怕是見多識廣,僅僅幾歲就開始被天狗傳授武藝的上杉輝虎,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也不由得微微一驚,倒不是害怕,只是感覺有點噁心。
“轆轤首嗎...”
所謂轆轤,即為井邊打水時控制汲水吊桶之物,轆轤首這種妖怪與飛頭蠻有些許相似之處,區別在於飛頭蠻可以脫離身體獨自飛行,而轆轤首則只能像現在這樣,無法單獨存在。
但淺井長政很快就發現了些許異樣:“不,不僅僅是轆轤首,原來如此...”
他看到在對方那塌陷的胸腔之中,赫然有一條一尺多長的巨型蜈蚣,依附在破戒僧的脊柱之上,在帶給他強大的恢復能力的同時,或許也在控制着他的所有行動。
大概,他也曾經是為求長生者吧,只是可惜,在被這種蠱蟲附身之後,他卻已經求死不能,也不知道到底經歷了多少歲月,他的靈魂才得以解脫,唯獨留下這肉身被當做守門的傀儡。
這種蜈蚣,和水生村村民屍身上的蠱蟲有着類似的氣息,只不過要更加強大了許多倍。
他當即伸手一指,一點白金色的烈焰已然臨體,破戒僧還想掙扎,但不過剛剛走出了半步,他的整個身軀卻已經化為飛灰,消散不見了,甚至連一聲嘶叫都未能發出。
來自凰的烈焰,遠非其所能抵擋。
但淺井長政卻毫不在意,他只是再次看向了遠處的宮殿,在破戒僧死後,遠處也如同迷霧消散一般,露出了連綿不絕的,具有平安時代特色的殘破宮殿。
其中隱約有不少人影晃動,除了之前見過的貴族以外,也有不少武士來回遊盪,同樣也是平安時代的打扮。
更有瀑布、湖泊、斷橋等諸多景象,或許水生村的水,正是從此處流淌而下的。
上杉輝虎和井伊直虎都不由得有些驚疑不定,明明水流聲如此之大,為何她們之前卻完全沒能聽見?
而在她們視線未及之處,更有數處彰顯出不同凡俗的奇異能量,有的滿是怨氣,有的生命力極強,如果一路打過去的話,就算最終毫無疑問能獲得勝利,也不知道究竟要浪費多少時間。
所以淺井長政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最遠處,在那裏,有如同手指般並列的五座小山,以及滿山盛開的櫻花樹,甚至有相當多的櫻花飄落在了湖泊之上,頗有幾分瑰麗之色。
更加重要的是,他的通靈法眼被強大的結界遮擋住了,那裏另有一處幻境。
霧隱貴人稱此地的神龍為櫻龍,或許,它就隱居於那裏吧?
想到這裏,他也顧不得那宮殿之中的諸多敵人,他們不過是些傀儡而已,真正至關重要的,唯有山中的櫻龍!
他索性直接召喚出白虎:“走吧,阿秀、輝虎、直虎,讓我們去見見此地的龍,究竟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