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建虜阻隔
冰封的河道有將近百米寬,兩座哨樓設在岸邊視野開闊的地方,在交叉監視下,沒有人能夠在一覽無餘的冰面上隱蔽地潛過去。
當然,建虜不可能建起一座長城,將南北徹底隔離,從而杜絕東江軍諜子的潛入。
也就是說,這兩座臨時營寨起到的威懾作用更大。如果東江軍諜子翻山越嶺地繞過,無疑會增加很大的困難,行進的速度也會大受影響。
這也就是周慶要繞開的原因,躲避是可以的,只不過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那就是拋棄婦孺,用不多的糧食保證強壯者的體力。
況且,繞道避開也不是絕無危險,能夠保證萬無一失。路上遇到建虜怎麼辦,再碰到建虜的營寨阻隔又怎麼辦?
既然建虜已經開始建立屏蔽線,以保證軍事行動的機密,誰敢說其它的道路上就沒有和面前一樣的營寨?
郭大靖潛近了一座小營寨,透過瞄準鏡已經能看清哨樓上的建虜。趁建虜轉身觀察瞭望,他魚躍翻滾,在被風吹起堆積的雪壟后隱蔽,匍匐前進。
離哨樓幾十米外的樹林中,背風的山坡上,就是建虜的小營寨。
簡單砍伐下來的樹木,樹枝沖外,形成了象鹿砦似的屏護。裏面是幾座帳篷,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人影在晃動。
郭大靖潛過了哨樓,接近了營寨,仔細地觀察着,認真地思索着,並沒有輕舉妄動。
想要無聲無息地幹掉所有建虜,還不驚動對面的另一個小營寨,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這不僅要乾淨利索地解決敵人,還要考慮到先後順序,並將所有敵人視為一個整體,一步一步地精確行動。
此時,營寨內走出了一個人影,向著哨樓走去。
應該是換崗吃飯,郭大靖眯了下眼睛,終於抓住了可趁之機。他深深地呼吸,在雪中一動不動,做好了襲殺的準備。
建虜走了過去,離郭大靖只有十幾米,全沒注意到一雙冰冷的眼睛在注視着他。
片刻后,哨樓上的建虜被換了下來,縮着脖子,跺着腳,向營寨走去。
郭大靖瞄準了建虜,隨着他的走動,狩獵弩也緩慢移動。
從營寨到哨樓的路上,有一個小拐彎,也就是死角。很短暫的幾秒鐘,在哨樓上是看不到路上的人。
就是現在!郭大靖輕扣板機,弩箭疾速射出,十幾米的距離,準確地擊中了建虜的狗頭。
建虜的頭猛地一晃,然後便象根木頭似的栽倒在雪地中。
郭大靖收起弓弩,匍匐前進,魚躍翻滾,便來到了建虜的屍體旁。
半晌,“建虜”走出拐角,又出現在哨樓上建虜的視線中。
哨樓上的建虜只是瞟了一眼遠處“同伴”的背影,便轉過頭,監視着空曠的河面。
郭大靖穿着建虜的皮衣,戴着皮帽,忍受着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膻,不緊不慢地走到營寨。
營寨的口子處,有一個建虜哨兵,既是警戒,也能與哨樓通過鑼聲和號角聯絡。對於走近的郭大靖,他全無戒備。
崩!建虜聽見的最後一個聲音,在迅速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同伴”舉着奇怪的東西,正對着他。
幹掉哨兵,郭大靖把屍體拖開,走進了營寨。
一共是五頂帳篷,離着都比較近,建虜挺講究,住的還是雙人間。
郭大靖在外面已經觀察良久,並作出了大概的判斷,徑直向選好的目標走去。
哨樓設在岸邊視野開闊處,營寨建在背風坡的樹林中,兩地的視線不能通達。這是郭大靖找到的最大破綻。
從營寨向下看,透過樹木和枯枝,能看到哨樓上的人影和火把;而從哨樓向上看,則只能依稀看到營寨中的火光。
郭大靖剛走到帳篷旁,厚重的棉簾一挑,一個建虜走了出來。郭大靖閃身,貼着帳篷,也避開了建虜的視線。
這個建虜沒走兩步,突然被人從背後猛擊。鐵骨朵砸中建虜的後腦,他連吭也沒吭一聲,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郭大靖又狠狠地補了一下,才把屍體拖到帳篷后的陰影中。只要暫時不被輕易發現就好,反正營寨中的建虜都是他殺戮的目標。
對於空間內物品的使用和掌握,郭大靖是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得心應手了。求刀得刀,求錘得錘,剛剛還是兩手空空,刷,轉眼就是一槍封喉。
驚不驚喜,厲不厲害?!
收起鐵骨朵,郭大靖又端起弩弓,撩開帘子閃身而入。
躺在獸皮上的建虜全無所覺,只覺得寒氣一盛,下意識地裹緊了皮衣,似乎聽到輕微的響聲,這傢伙連眼睛都沒睜開,額頭上便多了一截箭簇。
片刻后,郭大靖出了帳篷,又向下一個目標走去。
在帳篷外側耳聽了聽,郭大靖輕輕撩開帘子,端着弓弩迅速鑽了進去。
兩個建虜在呼呼大睡,這是郭大靖最喜歡的。一箭射死一個,右手在大腿上一探一抽,狗腿刀閃着寒光斜劈下去,鮮血迸濺中,頭頸分離。
第三頂帳篷,郭大靖閃身而入時,裏面只有一個建虜,雖然沒睡,可卻毫無警覺,連聲音都沒發出,便被一箭穿頭。
第四頂帳篷,運氣不錯,還是一個建虜,睡夢中便去見了閻王。
第五頂帳篷,郭大靖的算術不錯,裏面應該是兩個建虜。而這營寨內,應該也只剩下這兩個敵人。
兩個建虜還沒睡,在用滿語說著什麼。郭大靖撩開帘子,一步邁入。他已經不必太過小心,營寨內都是死人,他也不怕弄出些響動。
兩個建虜坐在火堆旁,圍着皮衣,正在說著什麼高興的事情。
帘子一開,伴着寒氣撲進來一個身影,兩人愕然轉頭,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和殺機。
崩的一聲輕響,箭矢正釘在一個建虜的臉上,衝力很大,他猛地向後一仰,倒了下去。
另一個建虜驚叫一聲,反應挺快,彈身跳起時,已經伸手抓起了身旁的彎刀。
寒光一閃,郭大靖已經抽出狗腿刀,猛地砍向建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