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爾巴利亞的歸來者
陰鬱的天空下。
奎里納斯·奇洛一深一淺地邁步,阿爾巴利亞叢林很大,這片被吸血鬼釋放血咒的黑暗森林集聚着千百年的腐蝕魔力,池沼的水面飄着綠色的水華,樹木枯萎而扭曲,橫生的枝杈彷彿八眼蜘蛛的節肢,他必須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它們,以防一不小心被勾住頭上的紫色頭巾。
從三天前附身在自己腦後,主人就陷入了詭異的沉眠,萬一因此被打擾,那實在是自己這個僕人的罪過。
奇洛不知道的是,此時自己的腦後,一場靈魂的較量正要步入尾聲。
“我是湯姆·馬沃羅·里德爾,偉大的黑魔王,註定統治魔法界的.......”
“....失敗者,喪家之犬,苟延殘喘的鬼魂。”
尼奧望着眼前蒼白的人臉,對方蛇形的鼻孔因憤怒和緊張不斷膨脹,虛無的靈魂上飄出化不開的死亡般的黑煙。
從三天前自己突然穿越,自己就和這個詭異的靈魂在一個身體裏不斷糾纏,自己是一縷跨界而來的殘魂,本來虛弱,可奈何敵人更不堪,眼前這個名叫湯姆的傢伙靈魂殘破,更帶着沉沉死氣,兩人在靈魂的戰場上交鋒,自己還沒怎麼樣,對方卻不斷破碎出記憶殘骸,被尼奧一一吸收,也因此,尼奧弄明白了此時的很多情況。
“你知道的,我基本已經把你的記憶給掏空了,你引以為傲的魔法、禁術,幾乎全在我這裏,那麼,為什麼還要反抗呢?”
尼奧冷靜地陳述着事實,對方不甘,卻無可奈何。
湯姆,或者說伏地魔從沒想到自己會遇見這樣特殊的敵人,哪怕十一年前自己在波特家面對那個女人的古老魔法,他也只是震驚而不茫然,因為那是已知,但此時自己面對的卻是未知,眼前這個對手也只是一縷殘魂,卻堅韌的可怕,更帶着一縷跨越空間與時間的滄桑和寂滅。
“我會回來的!”
“走好,不送。”
抬手將對方最後的記憶接收,然後,那股本該逸散的黑煙似乎找到了新的主人,歡欣雀躍着朝靜默的靈魂湧來。
尼奧皺起了眉頭,其實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他還沒完全消化伏地魔的記憶,可面對屬於對方的魔力,本該順勢舔包的尼奧本能察覺出一絲不妥。
“你們太混亂了,所以,先等等吧。”
將這些魔力按捺在靈魂之外,哪怕它們開始緩慢地逸散,尼奧也不覺得可惜,比起不明來路的力量,這會兒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奇洛,我的僕人。”
奎里納斯·奇洛聽到了來自腦後的低語,他惶恐地停下腳步,然後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去,哪怕周圍都是黑暗寂靜的樹林,確認過安全后,他才結結巴巴地回話。
“哦,天哪....主人....您...您醒了?”
雖然看不見奇洛的表情,但這個僕人無能的氣質,已經從他的談吐里徹徹底底地暴露無遺,尼奧翻了個白眼,可形勢如此,不能要求太高。
這條件,要不起自行車。
“是的,我稍稍休息了一會兒,思考問題總是不經意得佔用了些時間。”
其實是幹掉你原本的主人挺費事的,尼奧一邊回答,一邊想着接下來的安排,有什麼好疑惑的呢,自己如今附在奇洛的腦後,從時間上看,接下來當然是順勢搶個古靈閣,殺個獨角獸,偷塊魔法石....然後被人弄死?
“偉大的主人,您....思考的....一定是....是....”
奇洛的舌頭彷彿打了結,他想用語言向自己偉大的主宰表示忠誠和讚揚,可他貧瘠的馬屁詞庫實在不允許他操作這麼高端的事情,但好在尼奧不是他的老主子,對僕人很寬容。
“我感受到了你的真摯,不要勉強自己,奎里納斯。”
沙啞而邪惡的嗓音彷彿蛇類在嘶鳴,但聽在奇洛耳中卻意外地溫和,主人竟然如此親切地安慰自己,呼自己的名字,嗚嗚,他捂住了嘴巴,不想自己可悲的啜泣聲打擾到主人的心情。
老實說,就很蠢。
尼奧皺起眉頭,他當然知道為什麼奇洛會這樣,不僅是因為其原本內向的性格,更因為伏地魔這個陰險的傢伙在他身上釋放了一種邪惡的奴役魔法。
在記憶的碎片中,尼奧詳細地查看了那種魔法,伏地魔通過研究布萊克家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還有通過解剖馬爾福家的多比的父母,以及折磨多比,慢慢還原出了古老巫師們奴役小精靈的血脈魔法,並把它施加在了奇洛的身上,這麼殘忍的魔咒,善良的尼奧了解后嘆息道:真好用!
雖然這魔法把奇洛折磨得家養小精靈化,神神叨叨的,可忠誠度被刻進靈魂和血脈,尼奧非常放心此時奇洛的行為。
“主人....奇洛....太沒用了....嗚嗚.....”
就是噪音煩人,這個魔法還要改進啊,尼奧打斷奇洛的自怨自艾,時間可經不起這樣浪費,接收了伏地魔的遺產,處於附身狀態的尼奧時刻感覺到靈魂在衰弱,死亡正一步步逼近,他還沒弄明白自己能不能竊取老伏同志的其它魂器,可不敢馬虎大意。
“奎利納斯,我的僕人,用移形換影回到英國,別在阿爾巴利亞耽誤太久。”
“...主人...我的魔力....支撐不了那麼遠的距離....”
奇洛身為拉文苦勞的頂尖高材生,18歲便掌握了移形換影,在西歐和東歐遊歷的這段時間早已熟練掌握,但回到英國,這種跨州的距離他只能藉助門鑰匙,他此時也只才二十齣頭,魔力不足。
“放心,我的僕人,魔力我有。”
尼奧瞥了一眼靈魂周圍髒兮兮的黑煙,老伏原本打算用這股力量突襲個古靈閣,霍格沃茲什麼的,這點尼奧很看不上,格局小了,魔法石那種東西,那是你能把握的住的?
都能想像得到,如果按原計劃,奇洛這個蹩腳僕人四處打聽尼克·梅勒信息時就一定把所有事情都暴露乾淨,難怪後來尼克把魔法石存到了古靈閣,600歲的煉金大師一點小手段就把稚嫩的新魔王耍的團團轉,後來還傻乎乎地接受霍格沃茲的職位邀請,自投羅網說的就是這蠢貨。
魂器挺好用的,就是費智商。
“好的,都聽您的...主人...只是我...我在城裏還有點東西要收拾。”
奇洛猶豫着提出自己的問題。
“零零散散的魔法材料就算了,奎里納斯,要知道你的主人我可是非常富有....”
尼奧理了理記憶里老伏同志的收藏,壕氣又不屑。
“主人,我存了一顆龍蛋在旅店房間....”
“嗯,奎里納斯,轉個道也不費什麼功夫,先回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