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進退兩難

“總鏢頭，外面已經備好馬兒，就請總鏢頭您明日親自上馬去萬載縣令江大人府上走一趟吧！”張義身旁隨從在一旁客房桌前對張義說道。

張義不語……

“總鏢頭您這是什麼意思？若江府怪罪下來，我們龍門鏢局可擔當不起呀！″張義身邊隨從焦急道。

這洪州新鄉縣龍門鏢局生意還是和以往那樣興隆，江南西路大大小小的東西，只要寄送或託運都會找到龍門鏢局，保鏢人非常信守承諾，客人吩咐的無論是多貴重的物品都會按時按刻安全送到收鏢人手中，可這次卻不一樣……

張義手撐着頭抵着板桌，十分煩惱，隨從見他有很重的心事，於是乾脆就不便打擾他。

洪州萬載縣江大人府上，府上金碧堂堂，府內江老爺正坐在禮堂書房內休息，這時突然家丁稟報外面有人要求見江大人，江大人知道後天便是洪州知州趙大人五十壽辰，卻依然不知送給他什麼做慶禮，到時各路官員畢定紛紛獻禮，萬一自己獻禮不好，還怕得罪趙大人。

他問家僕道：“門外之人，所謂何事？”

“回大人，是老朋友高員外，來送禮品的。”家僕說道。

“哦，是嗎？那快快有請！”江大人連忙激動道。

不一會兒，高員外便清風拂袖、風塵卜卜地來到堂外。江大人打開堂門迎接。

“喲，我說這是誰來了，原來是洪州戶部員外郎高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有請、有請……”江大人微笑道。

“哈哈哈，江大人您客氣了，高某特地從豫州潁川郡趕來，帶了份字帖過來，雖不是真跡，但也栩栩如生，聞江大人您要送禮給洪州知州府，這幅字帖給趙大人，想必趙大人一定是喜歡的。”高員外高興對江大人說道。

“什麼字帖呀？”江大人好奇地問。

“就是這份“雪寒帖！”高員外從背後篋笥取來，還沒開封，用厚厚的布包裹着。

“不錯，趙大人對書畫那倒是相當的痴迷呀，送給他一份字帖，皆不美哉？哎！你說我怎麼沒想到呢？”話音剛落，江大人就邀高員外一同進院內書房參觀這幅字帖。

隨着家僕送完茶水，高員外便折開字帖外包裝，放到石桌前，讓江大人過目。

只見字帖字跡蒼勁有力，黑白之間雖無半點飄逸，但端莊大氣，一筆一畫都透露出楷書的樸素但雄渾有力之美。

江大人看了看這幅字帖的落款，原來是臨慕北魏時期潁川人著名書法家鍾繇的字跡，鍾繇在魏王曹孟德那裏歷任校尉、太尉、太傅，博學多才，字跡一品啊！

“這《雪寒帖》果真了得，趙大人又唯獨喜愛楷書，看來送這幅字帖過去，趙大人準會心喜若狂，再加上我那五佰兩白銀，以後江某人加官進爵定不會忘了你！”江大人慷慨道。

“多謝江兄，若江兄他日富貴，定不能忘記高某呀！”高員外說道。

“苟富貴勿相忘！告辭！”話音剛落江大人與好友辭別。辭別之後還有些忐忑下安，心想這龍門鏢局就真的那麼信的過嗎？

為了保鏢安全，午後江大人砌完茶，傳喚身邊家僕，問：“你們午時三刻派人去龍門鏢局捎封信，說為確保送鏢安全，明日一早五更出發，護送這幅字帖加這五佰兩銀子送去趙大人府！不得有誤！”

“是，遵命！”

江大人府安排下人跑一趟龍門客棧，那裏的管家是龍門鏢局的帳房，來到新鄉縣龍門客棧，對帳房方先生道：“先生，這是我們大人對押鏢的時間規定，為了安全起見，今晚五更起就開始護鏢，這是我們老爺給你們預支的押鏢錢，共八十兩銀子，如若你們護送成功，我們老爺還會大大有賞！”

“多謝大人海涵！”方帳房見這麼多銀兩情不自禁地說。

“你可別得意太早了，若是押鏢途中有點半閃失，我們大人就把你們龍門鏢局變鹽鋪，讓你們龍門鏢局關門倒閉，把你們這些人統統都押到衙門去罪！”江大人隨身侍從對方帳房喝道。

帳房聽了，驚慌失措，連連大聲道：“大人莫要擔心，這件事包在我們龍門鏢局上。”

河北清河縣王則部下卜吉一行人第一次下江南，來到江南大街，過往行人琳琅滿目，柴桑情不自禁地嘆道：“這江南果然是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啊！”

卜吉笑着對他說：“要不是我們有要緊事在身，可不在江南多玩兩天？！”

“是啊！說的對，我們都北方人，可沒見過南方這麼熱鬧哇！”眾人情不自禁嘆道。

來河北清河縣的王則部下卜吉一行還沒見過南方街市的繁華，他們喬裝打扮成商賈一步一步邁入洪州臨川的大門。

卜吉對一眾人說到洪州知州趙概大人府上就坐落在臨川此行我們是要劫取萬載縣令江大人送給趙府的五十壽辰大禮，切計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他回過頭來看看柴桑，並對他說道：“柴桑你負責聯絡分散在洪州的各位兄弟！到時行動一切按軍師之計，聽說萬載縣到臨川之間有一個平頂山，那裏人煙稀少，我們就在那裏行動！”

柴桑和卜吉一行人走在洪州臨川大街上，先了解了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地勢地貌。二月初春，陽光溫暖且柔和，街坊鄰里、大街小巷無不商、農、賈、販。忽然一股香味襲來，路口各色小吃映入眼帘。

“炊餅！”“炊餅！”“買炊餅嘞！”“香噴噴的炊餅！”許多小商小販住紮在酒樓、小作坊、客棧、書院門口或在橋邊、路口碼頭旁等地擺攤叫買，等待過往行人在此經過購買，不僅有買炊餅的還有買湯餅、扁肉、冰糖葫蘆等，各色糕點也應有盡有，橋頭下便有一家賣糕點的店鋪，店名叫“一盒酥”，裏面甜品不僅有酥酪更有雪花酥、荔枝膏、蜜餞櫻桃、糖漬梅子餡千層酥等。

“張舵主、張舵主！你在那裏？”新鄉縣龍門客棧負責整個鏢局帳房的方文華聽了江府管家的話，慌忙快馬加鞭地趕向龍門鏢局，稟明張舵主今日五更便要出發護鏢。

張義見他如此慌張，連忙攙扶起他對他說道，“方掌柜何事驚慌！”

“不好了，那江府說如若此鏢護送有誤，就要我們鏢局關門大吉，所有人押到衙門那裏問罪！”方掌柜慌忙道。

“看來張義第一次接總鏢頭之職，便要擔如此重責，既然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要辦到！午後我們立刻起程去江府接鏢！”張義鄭重道。

於是一行人便從新鄉縣出發趕往萬載，一路騎馬，街道兩旁雖沒有臨川那麼車水馬龍但也多有集市和客棧。張義騎着紅棕大馬，身上素樸的黑衣稍顯冷酷，其實他是一個外表冷酷堅毅的人但內心卻十分脆弱。他看着道路兩邊偶爾會經過一些甜品鋪子，他漸漸開始自責起來……

“都是張義的錯，張義平時孤傲慣了，二位姑娘對張義有恩，她們遠在陝北無人照顧，倘若送些蜜糖酥、荔枝膏、梅子、櫻桃什麼的她們一定會很開心，不知她們在陝北過的怎麼樣了？”

“喂少主，你在想什麼，我們五更就要趕到江大人府上去，去晚了，江大人怪罪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呀！”隨從見張義此時在發愣連忙對他們說道。

張義清醒過來連忙對他們說道：“有勞各位管家，我們加快速度立即前往萬載！”

“是！”

話音剛落一行人簡單在面館裏吃了幾碗面，現已到了樟源村離前的萬載縣還有十里路，天色已晚，一行人擔心山路上的毒蟲猛獸，決定加快步伐……

“駕、駕、駕……“一行人穿過前面的樟林，終於到了小鎮上，這小鎮又喚陳橋鎮，來到集市后，張義、黃全福、方文華三人是又累又渴，他們想此時已接近落暮，再晚片刻恐怕江大人就要就寢，今日五更就要走鏢，可別耽誤了時辰……

離鎮不遠的萬載縣江府，江大人在府中焦急的等待，心想怎麼還不來呀……

不久便天黑了，江大人夫人見狀也無可奈何……

“老爺，天色已晚，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江大人道：“你不懂啊，現在好不容易與大遼、西夏簽訂和議休戰，連綿打仗的日子可總算到頭了，然而朝廷現在是一職多官，像我這樣的縣令數不勝數，競爭是越來越激勵，現在新政下來了加強對官吏的考察，獎勵能員，罷免不才，江某自知年勢已高，干不過年輕有為的新進學士只有肯求多年的知交老友趙大人能看在咱倆的交情上多多提拔下。”

“可這樣能行嗎？″江大人夫人問道。

江大人說：“唉！只有這樣了。”

“駕、駕、駕……”一路上張左思右想，張某初任龍門鏢局總鏢頭，卻行這不義之事。

“驢……”

一行人喊停了馬兒，停在江府門口，江大人特意開門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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