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她回去了
第98章:她回去了
夜黑風高之夜,晚上天邊的月亮都看的不是那般清晰了,而且格外安靜,連鳥叫聲都聽不見。
有人許久都沒有睡着,而是坐在陽台上,手裏拿着一個紅酒杯,酒杯里蕩漾着的紅色液體,在清淺的月光照耀下顯得分外明亮。
他的臉上看起來毫無表情,手裏輕輕晃動着那個紅酒杯,也不說話,就好像正在思考的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
在聽到門開了的聲音,他也沒有回頭。
聲音淺淡卻又無情冷漠,“回來了?”
是庄瑜。
屋裏並沒有開燈,推門走進來的時候,除了陽台因為月亮的緣故,所以有一點點的光亮以外,屋裏都是漆黑的。
直到慢慢走近,都看清他的面孔。
她並沒有男人預料的那麼無理取鬧。
庄瑜難得平靜,不過此刻,也只是看起來平靜而已。
“主人,我跟了您整整4年,這4年裏,我從來就沒有背叛過您。”庄瑜有些不甘心,“那些人說是您讓他們來除掉我的,您為什麼不要我了?”
她的聲音里有些委屈。
也是,她這一輩子,也只剩下記憶里中的短短4年。
這個男人留給庄瑜的,也只有這僅僅4年時光罷了。
庄瑜的聲音有些嘶啞,也有些大喘氣,看起來是從很遠地方回來的一樣。
看來她是獨自一個人從盛京回到京城來的吧。
“我哪有不要你,那些人只不過是擔心你站在柳澄裕那邊,所以才會幫我做決定。”
男人微笑着,似乎真的沒有讓人去除掉庄瑜,他清新淡雅的好像一根幽竹一般,似乎真的,事實就如他所說的那樣。
庄瑜很是激動的說,“是我給柳澄裕下的毒,可是他偏偏不服軟,不願意成為您的人,所以就死了,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做錯!”
到底有沒有做錯呢?
這個時候的男人恐怕都有些看不透真正的庄瑜存着一個怎麼樣的心思了。
只是她現在看起來確實就如她所說的那樣,毒藥是庄瑜下的手,也是庄瑜親手送柳澄裕上的絕路。
確實沒有理由放棄她。
“這件事並不能怪你。”
男人揮了揮手,“既然你都回來了,那我也不追究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會找你的。”
庄瑜這丫頭心性還挺強的。
就算留在盛京,已經把柳澄裕害死了,她也無路可去。
以他的了解,溫景淮不會放過她的。
柳澄裕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小情人竟然會親手把他送到了地獄門口,連拉他一把的心思都沒有過。
真是凄慘啊!
不過,這個男人嘴角卻微微勾起,看起來心情有些愉悅。
他不管這個國家有多少人會死,因為這個國家總會轉動,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停下,所以柳澄裕死了,他也不會有更多的感覺。
世家豪門之間的鬧劇,他看着都覺得有趣。
庄瑜乖乖的點頭,和往常一樣對男人尊敬的態度,她說,“那我先下去了,主人,你有什麼事可以吩咐我!”
她可不想再次被人遺棄。
她要充分表明自己還是有用的,否則她存在的意義、為什麼要回來的原因,都得不到真正意義上的解決。
庄瑜離開了,男人是聽着她的腳步聲是消失在走廊的。
他舉起手上的酒杯,一口把裏面所有的紅酒喝下。
紅酒帶着特殊的味道,在他的喉嚨里來迴旋轉,其實讓他都覺得有些頭暈了。
管家這時候也走了出來,見酒杯里的酒已經喝光了,他再次給男人的酒杯里倒了點兒紅酒,很是尊敬的說,“主子,這庄瑜,也算得上是挺忠心的了。”
“確實,庄瑜竟然在可能會面對死亡的情況下,都要重新回到我的手裏,看來她真的永遠記不得以前的事情,倒是也不至於這麼快就丟棄了。不過柳澄裕死的太快了,還是有些可惜的。”
男人一直想把柳澄裕抓過來,然後讓他成為自己手裏的人。
或許柳澄裕沒有溫景淮那麼優秀的實力,卻也不容小覷,而且溫景淮這個人太重感情,柳澄裕如果是自己手裏的人,說不定自己還能牽制一下他。
溫景淮如今滲透出來的實力開始漸漸的有了一些變化。
比以前,要更強!
“柳澄裕這個人就算沒了也還有下一個,您的身份擺在這裏,您就不必擔心,說不定還會遇到比他更好的類型呢?”
管家說話其實也算是小心謹慎了,他處處都在恭維着男人,其實自己心裏還是對面前這個主子,存在很多懼怕的心思。
也不完全都是懼怕。
“是啊,我見過的人,可比其他人要多的多。”
可是,難得碰到一個連他都覺得不錯的人。
溫景淮,柳澄裕,沈清,朗垣,這幾個人,是他看重的,想要完成整個北清國的統一權利盡數歸他,就必須讓所有人都成為他的一臂之力。
最後,沈清身為盛京驕傲的一枝花,死在了不為人知的顧浩手裏。
柳澄裕被庄瑜下了毒也不肯求饒低頭,最後也死在了外面的巷子裏。
只剩下溫景淮和朗垣。
慕容柒夜和歐陽深嶼,都不是他喜歡看中的類型。
如今的豪門世家,最後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管家見男人好像有些醉醺醺的樣子,不禁道,“主子,今天還是不要再喝了吧,雖說這款紅酒確實好喝,卻也是酒,不能一直喝着的,對身體不好。”
“無礙。”男人笑了笑,對着管家舉起杯子,“難得在這樣寧靜的夜晚多貪杯一下,不如你也來陪我一起喝點吧?”
“我不會喝酒,怕是沒辦法陪您喝盡興了。”管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不禁詢問道,“您今天……心情不好?”
男人沒有回答他。
而是抬頭看向天邊上掛着卻並不是特別明亮的月亮,男人淡淡的說,“我又有哪一天是真正心情好的呢?”
他自從出生以來,就背負着所有的困難。
或許他也是在羨慕着那些人吧。
可以肆意的生活,肆意的做一切有趣的事情。
而他如今覺得有趣的,也不過是一場豪門世家的遊戲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