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而復生

第七章 死而復生

顏凡躲到師父身後,柳不尋豁然的笑道:“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女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客套的話,慢慢離開。那個少年從三人身邊經過,顏凡拉住他的胳膊問:“兄台,這書看着有些老舊了,不只是哪個朝代的?”那個少年警惕的說:“周霞朝,我先祖是當官的。”

柳不尋轉過頭問:“這書有什麼特別的,那個攤主居然冒着危險去偷?”

那個少年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又怎麼聽得這種話,驕傲的說:“我家先祖可是鳳承時期,斐皇的起居史官,是我家先祖的親手撰寫的獨本。”

顏凡看向‘桃花’桃花點點頭,那‘蓮音仙子’所處的時期就是這段時間。‘桃花’冷笑一聲說:“你說你家先祖是當官的,那你家先祖姓什麼?只怕連你都不知道吧。”

少年怒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先祖姓陳,我也姓陳,我叫陳家生。”

‘桃花’輕笑一聲道:“我記得周霞朝有過一個‘蓮音仙子’,可有記載。”

少年嗤笑一聲道:“那是必然,但是我才不想告訴你們。”他將書藏到懷中,匆匆離開。

眼看着機會流失,顏凡急忙叫住他:“小子,你如果告訴我關於‘蓮音仙子’的事情,你要什麼,我可以給你。”那個少年猶豫了一下,轉身看了看三人,得意的笑道:“我想當蓋世大俠。如果你能教我武功,我就告訴你們。”

顏凡看向柳不尋,她朝他拜了拜說:“師父,辛苦你了。”柳不尋瞪大了眼睛,還沒有等他反對,顏凡就出賣了他。他嗔怒道:“這就是我教出來的好徒弟,竟然將師父給賣了。”

陳家生帶着三人一路來到一處小山村,天色已經很晚,三人在他的土房子中稍作片刻,待天際泛白,陳家生拜了師父,隨後拿出一個積灰的匣子,謹慎的拿出一疊古籍,小心翼翼翻閱,書籍被保護的很好,不過時隔久遠,字跡些許看不清楚,再加上翻閱時更要輕手輕腳,速度極慢。直到中午,‘桃花’從外面買來吃食,他才找到有關‘蓮音仙子’的事情。

鳳承十年,戲坊頭牌曲小花,被帶進皇宮。

鳳承十二年,曲小花被封善儀(宮中妃子位份,相當於妃子),封號‘蓮音仙子’。

鳳承十三年,賜碧蓮別院於西宮東南角,遭群臣反對。

鳳承十六年,‘蓮音仙子’生死,皇帝悲痛欲絕,追封謚號“德賢”。

短短六年,那女子的興衰榮辱盡在其中。她的一生被這四句話短短呈現。顏凡將十年到十六年間的所有事情全部找了出來。沒有發現一點其他線索,‘桃花’站在一邊,從一堆書中看到一本與眾不同的書籍,上面赫然寫着“九月初六,好友李向宇所贈”他好奇的翻看着,居然是樂譜。

少年注意到‘桃花’手中的書籍,驚訝道:“這是什麼書?”

柳不尋坐在一邊,早已經喝的爛醉。三人也無暇顧他,顏凡抱着有一絲希望花200金買下了這本樂譜。少年原本是不想賣的,可無奈自己生活拮据,窮文富武,這沒有錢就算拜了師也練不好武功。這200金不是小數目,20金就夠普通老百姓滋潤的過一年,200金都可以買塊小田當地主了。

柳不尋看了看兩人,摸了一下自己的白鬍子,拍了拍自己的臉說:“好了是吧,咱回去吧。”

少年抓住柳不尋,說:“哎,你還要教我武功呢。”柳不尋沒好氣的瞪了顏凡一眼,顏凡哪兒還有心思在意他的眼神,將古籍用早就準備好的羊皮包起,帶在身上。而後她對少年說:“帶上你的古籍,住到我那邊去,這裏頭的事情可能會牽扯到你的性命,住在我那兒,一來可以保護你,二來師父也不用東奔西走。”少年血氣方剛,雙手叉腰道:“可以。不過我不會聽你的話的。”顏凡沒有再理他,四人帶着書籍回到府上。

書上的音律只有懂的人才看的明白,顏凡找來一位戲子,挨個將書中的調律唱了個遍。

只可惜,找不到‘蓮音仙子’唱的曲調。

‘桃花’站在一旁,有意無意的提醒道:“興許,‘血蓮詛咒’只是一個幌子。”

顏凡沒有回答他,只是坐在庭院中,聽着邊上的戲子哼着音律。太陽落了山,柳不尋跑到顏凡面前誇獎陳家生是個好料子,戲子站在一邊,對着顏凡目送秋波,他早就聽聞這顏相不愛女色,似有龍陽之好,如果她能看上自己,雖然不說做正妻,哪怕是做妾也願意。這顏凡的模樣放在男人堆里,也是英俊帥氣,有才有權,誰能不喜歡。‘桃花’敏感的注意到那個男戲子的眼神,輕笑道:“可能男子唱沒有用,明日找個女子吧。”那戲子怒瞪‘桃花’一眼。

顏凡卻聽進去,並且同意他的說法,她也不是沒有注意到戲子的眼神,他雖然長得好看,不過也比不過‘桃花’的美艷,比不過李修明的儒雅,比不過江天縱的俊朗。顏凡只感嘆,如果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娶妻生子,不知會娶多少美人回家。

第二天,父親顏之意突然來訪,他的臉色極差,聽他的意思是有一位女子為顏凡相思成疾。可笑的不過是顏凡根本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是哪兒家的姑娘,父親又說是他的同僚王公的女兒,礙於顏面,只能去見見。為了不讓這件事情人盡皆知,顏凡只身前去。

到王府上已經是傍晚,那姑娘原本還躺在床榻之上,見到顏凡,立刻起身,她面容姣好,手指如玉般,死死抓住顏凡的衣角,淚眼婆娑的看着她。顏凡只能叮囑她保重身體。她拉着顏到自己的書房,裏面畫著顏凡的畫像。

顏凡終究是忍不住,輕嘆一聲:“姑娘,我一心為國,無心它事,待百姓安居,黎明無憂之時,方才會另想它事。”那姑娘賭氣說道:“你不依我,我就投到哪湖中。”顏凡又怎麼會慣着她,甩袖而去,冷聲道:“自便。”以自己的性命威脅別人,居心叵測,無非就是利用別人的同情心來要挾別人,可惜顏凡根本不吃這一套。

實在不明白,這郎朗少女,雖然不像男子一樣自由,又何必將自己局限於情愛之中,如痴兒一般。顏凡踏着夜光回家,剛路過一個巷口,一個黑影出現在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背後傳來一陣寒氣,顏凡偏過身,看見一個黑影,擋住了他的後路,看情況這是要她的命。前方的影子越靠越近,黑影漸漸顯現——花姐!她的脖子上的縫痕觸目驚心,她睜着已經失去光澤的眼睛。

後面的是————朗廷嚴,兩人將她圍住,忽然間花姐向她奔來,一拳打向她,好在顏凡反應快,一轉,拳頭落在了邊上的牆上,這個箱子及窄,不過兩人寬的巷子根本無法發揮拳腳,後面的朗廷嚴也向她後背襲去,無處可躲,背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好在真氣護體,只是吐了一口鮮血,往前撲了幾步,花姐少腿,一招仙人指路,兩根手指擬劍向她的眼睛襲來,顏凡抓住她的兩個手指,往上一板,只聽骨頭斷裂的聲音,花姐臉上並無痛楚,朗廷嚴

一躍而起,一招背刀,手掌以刀向顏凡的肩膀襲去,顏凡藉著花姐的手指,將花姐一甩,兩具屍體撞在一起,朗廷嚴被重重撞在牆上,他們兩個想沒事人一樣,繼續站起來,顏凡掌中已經準備好震天訣,兩個人一起向她撲來,顏凡一手接住朗廷嚴的拳頭,一掌打在花姐身上。花姐被打倒在地,明顯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她卻能站起來,朗廷嚴反手抓住顏凡的手腕,讓她無法掙脫,花姐踉踉蹌蹌的走來,撲向顏凡,顏凡一腳踢開她,她順勢抓住顏凡的腿,她的力氣突然變大,朗廷嚴將她一甩,重重摔在邊上的牆上,她只覺得後腦一陣眩暈,他將她拉開,又是一甩,為了保護自己的頭,她將手墊在腦後,這一下比剛在更重,手骨已經斷裂,若非手護着後腦,只怕是嗚呼哀哉。

突然一襲白色身影出現,一刀將朗廷嚴的手砍斷,一腳踢開他,一手按着花姐的頭,用力一擰,花姐的頭再次掉了下來,花姐失去了行動力,他扶着顏凡說:“死了嗎?”顏凡只覺得頭暈腦脹,在閉眼前看的最後一眼確定是白淵救了她。

當白淵將顏凡抱回府上時,柳不尋立刻離開,揚言要將欺負徒弟的人挫骨揚灰,白淵認真的說:“他們已經是死人了,倒也方便。”

貼身侍女碧靈連忙叫來府上一眾丫鬟,將顏凡抬了進去。顏之意原本在書房等顏凡回來,突然聽到她受了傷,連忙呵斥那些忙着搶救的丫鬟:“快,找我的夫人來。”為了不讓女兒的身份被發現,他的夫人特地學了醫術,但凡她有點傷,全是夫人替她醫治。

碧靈知道規矩,疏散了丫鬟。白淵並沒有多說,雖然他知道方才那兩個人已經是死人,只是也不敢與顏之意說,只怕會壞了顏凡的大事。

顏之意抱拳道:“多謝少俠相救。”

白淵將腰間的長刀拔出來,用帕子擦乾淨上面的血跡,根本不理會顏之意。良久,他說:“不客氣。”他好奇,這位父親是在奇怪,現在這個情況不進行搶救,非要等夫人來,這相府邊上就有一個醫館,何必捨近求遠?

‘桃花’、陳家生站在門口,陳家生不停的張望房間的情況,裏面沒有一點動靜,他小聲嘀咕道:“為什麼不去邊上的醫館找大夫?難道這夫人是神醫不成?”‘踏花’搖頭,而後抬頭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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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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