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受到一種力量的驅使
司馬寒江和歐陽竟無刺殺唐無缺失敗的消息,已傳到了小鎮,這消息之所以傳的這麼快,便是因為沈星出現在了這裏。這鎮上,目前知道這消息的,除了天上人間的傳音者,就只有沈星和沈遇兩個人了。
沈遇剛一得知此一消息的時候,心底也有些疑惑,司馬寒江既然已經練成了江湖傳言中的第十三劍,又怎麼會輕易就被唐無缺擊敗呢,更何況,還是跟歐陽竟無聯手的?難道,歐陽楚歌身邊,除了唐無缺,還另外的人?
沈遇想着這些問題,向沈星問道:“第十三劍,難道真的如此不堪一擊?”
沈星道:“第十三劍確實是很可怕,但是,司馬寒江並未徹底學成,所以,他的劍,總是時靈時不靈的,會有失守的時候,並不是不可能。更何況,歐陽楚歌南征,他身邊的力量,可不止唐無缺一個。而且,這一次,唐無缺根本就未曾出手。”
沈遇驚訝地問道:“除了唐無缺,還有誰,能夠擊敗司馬寒江和歐陽竟無這兩個人?”
沈星道:“的確,若是全憑藉著單打獨鬥,就是唐無缺,想要對付這兩個人,恐怕也並不容易。不過,這一次擊敗司馬寒江和歐陽竟無的,並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一群人。”
沈遇道:“一群人?”
沈星十分肯定地道:“黑暗之極,你是見識過的。”
聽到沈星這麼一說,沈遇算是豁然明白了,只是,黑暗之極的力量,不是說在宇文烈發動朝變的時候,已幾乎消耗殆盡了嗎,想不到,這殘剩的力量,竟是被歐陽楚歌收編到自己手底下了。
沈星接着道:“這次替歐陽楚歌擋下一劫的,正是這一支殘剩的力量。”
沈遇道:“如此看來,歐陽楚歌跟躺老前輩之間的關係,並不妙,否則,他無論如何,不至於動用這黑暗之極的殘剩力量,把自己置於更大的危險之中去。”
永寧帝登基之後,已下了詔令,明令禁止宮中和朝中大臣私自豢養殺手,違令者誅九族,這事,要是讓永寧帝知曉了,歐陽楚歌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究竟是事發突然,他才動用這一力量的,還是唐無缺不肯施以援手了,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沈星道:“這倒也不一定,誰能夠證明,那些人,是原來的黑暗之極的殺手?唐無缺恐怕也未必能夠證明得了。歐陽楚歌竟然敢把這些人留下來,就是說,他已消除了後患。不然,這誅九族的事,晾他如何愚蠢,也不至於貿然去冒險的。歐陽楚歌可是一個心思十分縝密的人,他這次南征,力奏要唐無缺隨行,恐怕也未必真正是想要唐無缺幫他什麼,而是,為了防止唐無缺留在夕照城,跟永寧帝走得太近。”
歐陽楚歌這個人,沈遇曾在雪城見過一面的,這次雪城何以要雇請天上人間刺殺歐陽楚歌,沈遇有些不清楚,也不便於向沈星問起,問了,沈星也不會說。天上人間的規矩,從不透露任何與生意相關的消息。
沈遇道:“慚愧,聽星姐姐你這麼一說,我才茅塞頓開,這一層,我倒是沒想到,是我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沈星謙和地道:“我也不過比你多知道些信息而已。司馬寒江的第十三劍既然如此不濟,還還要去找他決鬥嗎?”
沈遇道:“他的劍,我始終還是想要看看的。”
沈星道:“我看你,不想那些一心想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的少年,你一個用刀的人,看他的劍做什麼?不為名,不為利,是跟這第十三劍,有什麼淵源不成?”
沈遇幾不好隱瞞,又不好都跟沈星如實說出個中原委,想來想,道:“我一位朋友,為一種極其詭異的劍法所害,我就是想要查訪一下,究竟是何人所為......”
沈星道:“這麼說,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了。這劍法,怎樣一個詭異,可否說來聽聽?”
沈遇回想起師父傷重的慘狀,心底暗自痛苦,神情卻沒有變化,只淡淡地道:“我那位朋友,身上有七十二處劍傷,卻都是一劍所為......”
沈星道:“一劍七十二式,這江湖上,究竟何人能夠使出這等可怕的劍法,我可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就是號稱唐三十六劍的唐無缺,他那三十六劍,也不是一劍所生。崑崙重影,雖然厲害,卻是在化繁為簡,那變化,在一不在多,至於諸葛十三,雖然名聲大,可怕也是做不到的。崑崙的重陽,你既然也已見過,那就是說,崑崙已經完全排除的了。天音閣的羅孽已經失蹤,如今的江湖,用劍的人裏面,難道,竟然還有比這兩個人更可怕的?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劍傷,是你朋友遇害后,再刺上去的?”
司馬長風是在受傷后回到激流島的,他身上的劍傷,怎麼可能是在死後,再被刺上去的呢!
沈遇敷衍道:“我自小學過一些醫理,我朋友的傷,我仔細查驗過,那絕對不是後來再刺上去的。”
沈遇跟在沈星身後,一早自昨晚歇宿的那一個小鎮離開,一路說著話,不覺已走出十幾里路,途中遇到過幾個凋敝的村莊。
沈星道:“這倒奇怪了,你朋友可有什麼仇家?或許,你不一定要緊緊只盯着劍傷這一條線索。”
沈遇道:“據我了解,應該是沒有什麼生死仇家的。”
其實沈遇又何嘗不是一樣,所有的一星半點的可能的線索,他都在追查,仍是大海撈針一般,毫無半點進展,現在他只有朝着那一道道詭異的劍傷,追查下去。當然,其他的任何的蛛絲馬跡,他亦是不會放過的。只是,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過。
沈星道:“恐怕就是見了司馬寒江,見了第十三劍,你也還是要失望的。”
沈遇道:“就是是失望,我也還是只能夠這樣子走下去,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好像一直是這樣子,受到一種力量的驅使,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