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還有個爹？

去公司上班，被老闆強行辭退。

高文沒什麼好說的。

雖然有些不滿，可仔細想想，換成他當老闆，也得這麼去干。

就挺無奈一件事。

不過也還好。

就像是正常上班的員工，雖然被人家給辭退了，可辭退你的理由卻是你的能力太強，別擱我這兒混日子了，趕緊自己找地兒去開家新公司吧。

不是同一回事，可意思都是同一個意思。

心情也說不上壞。

仔細的感應了一番，回歸諸天世界后自己所掌握的權柄的一部分，高文的嘴角向上翹了翹。

“讓我瞅瞅，我能做些什麼。”

首先，撕裂空間，失敗的毫無懸念。

諸天世界的空間比他想像的要牢固的多，如果說遮天世界裏的空間是女人的絲襪，那麼鎖定諸天萬界的空間法則，既是實心灌注的鋼鐵城牆。

“這麼硬的么？”

感覺到自己無法做到以力量撕裂空間后，高文眨了眨眼。

到沒什麼好意外的。

城牆是一會事兒，可再怎麼堅固的城牆，一旁也總得有台階來讓人攀爬不是？

很快，實驗了幾次后，高文就找到了屬於古神們的‘台階’。

不！

應該說是一處需要身份去走通的大門！

“唔，源來是這麼一會兒事兒。”

撕裂空間出現的情節是一處空間裂縫，高文面前出現的則是一道由神文集結而成的虛幻的門。

瞥了眼身後還在磨蹭的兩隻小母狼，高文衝著它們招了招手。

“走，我們去見見老朋友。”

“哎？”

......

清源村。

剛打空間門裏走出來的高文‘呃’了一聲。。

怎麼說呢。

這坡村子三百年前他走的時候就這鬼樣子，三百年後回來了，似乎也沒發生什麼變化。

還是那些二層小樓，還是那出了村后三千米麥田外，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森林的模樣。

沒有生存者搞開發，也沒有鎮守使跑回來做些什麼改變。

甚至連城北邊的亂墳崗的範圍，似乎都沒什麼拓展。

那麼問題來了。

這三百年裏清源村死的人，都給埋哪兒去了？

搖了搖頭，把這個奇怪的念頭丟到腦後，高文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身後則是跟着兩個滿臉‘新奇’的妖精。

“哎？這裏看着好眼熟啊，耳朵，咱們是不是來過這兒？”

“這兒....應該是清源村？”

“哈？”

“我也不太肯定，畢竟咱們離開了這麼久，可這村子裏面....”

說話間，黑耳朵瞥了眼走在前面的高文，見他似乎並沒有急着去什麼地方，只是漫無目的的閑逛后，才小聲的跟狼朵朵嘀咕：

“佈局和咱們走的時候差不多，可這裏應該沒有咱們熟悉的人了。”

“等等，你是說那個...那個誰？”狼朵朵瞪大了眼睛。

“嗯。”黑耳朵快速點頭。

對於張美怡這個在某一段時間裏，經常對她們投喂的‘妖精’，她們記得還算深刻，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說給忘了。

那是一個藤曼一樣的女腰間。

各種意義上都是。

可這人，現在....

“這都過去這麼久了，她應該老死了吧？”朵朵的眼睛咕嚕嚕的直轉悠。

要不怎麼說沒心沒肺的人活的才開心呢，按道理講，她已經是一隻接近四百歲的老狼了，放到曾經的部落里那都是傳說中的‘老祖母’，可偏偏，這貨就跟只長歲數不長心眼似的，到現在還是一副熊孩子的脾氣。

死亡？

死了就死了唄。

悲傷？

憑什麼啊！

反正大家都要死，也就你早點走了，我晚點再去唄.....有什麼好悲傷的？

黑耳朵聞言，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腦門上。

“別亂說話。”

“哦....”

“不許在....”說到這兒，黑耳朵瞥了眼前面似乎正和街上某個商家聊天的高文：“不許在他面前說這些，知道嗎！”

“好嘛，不說就不說唄，我憋着。”

“....憋死你！”

說實話，兩隻小母狼這邊這會兒還迷糊着呢，雖然時間過去了挺久的，可遮天世界裏，它們倆大部分的時間都被封印在神源裏面，現在被放出來后，倒也沒覺得什麼。

至於高文？

“啊，這裏的確是清源村是吧，謝謝您啊，我這打小時候就出去了，挺久的了。”賣煎餅的攤位前，高文笑着和老闆說著，且還從對手中接過了兩張煎餅。

“小時候出去的啊。”

“嗯啊，得有個十幾年了吧。”

“十幾年，讓俺算算，呦，那不是剛巧精怪洞那邊出妖怪得時候嘛，你們一家是出去逃難的叻？”

“對對，可不是逃難的嘛，現在還記着那時候跟着馬車出去，路邊爬過來的大蟒蛇呢，可嚇人了。”

“哈哈哈，好呦，那時候出去躲災的人是挺多的，妖怪鬧得太凶，么得辦法，不過這些年過來了，精怪洞那邊倒是好了些，聽說是洞裏的龍王爺給下了命令，不讓那些小妖小怪的跑出來吃人，也算是個好的山大王呦。”

“嘿嘿，瞧這話讓您老說的，那洞裏的龍王爺不是妖怪么，怎麼到您老這兒，就變成山大王了？”

“球的妖怪，後生哇，聽老漢跟你講，咱就別管他是人是妖，反正都是來禍害咱的，那它就是個山大王，這話你到哪兒都說得通，反過來呢，只要這些山大王不來禍害咱們，那不管叫它們是山大王、還是活神仙，那不都是嘴皮子一張一閉的事兒？念着點兒好的，人家山大王一高興，咱們的日子也能好過點不是？”

賣肩膀的漢子一副要對高文進行思想教育的模樣，聽到高文也是一個勁兒的點頭稱是。

人家說的沒毛病。

管他是人是妖，反正不禍害人就行。

至於人家佔了個山頭還弄了個妖怪洞什麼的......說的好像妖怪沒出現前，那片地方住的是好人似的！

與賣煎餅的老闆聊了一會兒后，高文既笑着跟對方告別。

兩張煎餅，毫無疑問的落進了兩隻小母狼的嘴裏。

看她們吃的乾爽，高文就覺得味道應該還不錯。

至於其他的.....

“公子，唔，你問到什麼了嘛。”

“問什麼？”

“就過去的那些.....”

“想什麼呢，這都過去幾百年了，不管是鎮上的那些村民啊，還是那些外來的求生者啊，哪個會去記幾百年前的事兒？”

“那....”

狼朵朵還想問，結果被一旁的黑耳朵捂住了嘴，只能擱哪兒支支吾吾。

高文見狀，笑着沖她們兩個搖了搖頭。

“別想那麼多，咱們也算是幾百歲的老妖怪了，你見那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還會在乎小時候的情情愛愛？”

“唔....”狼朵朵還在掙扎，想說自己並不老，還能生狼崽子！

高文見狀，笑得更開心了。

說實話，他回來這一趟，也就是故地重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說到底，幾百年過去，再怎麼濃郁的感情也該隨風而逝了，更別說，當初的他和張美怡不過就是個合適的那啥，也談不上多重的感情。

不然呢？

像是遮天世界裏的那個什麼暗夜君王似的，哥哥死了四千多年，一個都夠中華民族從萬八千人的規模擴張到十幾億的漫長歲月，卻還深深記着當年是弄死了他哥哥，然後還要跑過去報仇？

這都不是在扯淡，這特么的是精神有問題！

要是真的遇到這樣的人，高文估計自己第一時間就會想，要不要把這種人給送進精神病醫院裏去治療一下。

“別想了，咱們就隨便溜達，看看街上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搞點回來填一填肚皮。”

“啊。”

“好的嘛！”

......

高文這邊就沒想着那些情情愛愛的。

雖然他心裏對張美怡會死的這麼早，多多少少還有些疑惑，可也沒太往心裏去。

死人的理由多了去了。

就張美怡那稱得上蛇蠍心腸、底子還不是人的女人，說不得就是被某個路過的證道人士發現了妖怪的底子，然後順手就給斬妖除魔了。

嗯，他想的挺好的。

可實際上.....

精怪洞。

這個打兩百多年前出現，幾乎和白骨洞一同被稱之為東郊兩大邪惡勢力之一的可怕勢力中，一條盤踞在靈池深處的蛟龍忽然睜眼。

蛟龍似是有些疑惑，片刻后又覺得好笑的打了個哈氣。

“我這是感應到了什麼.....血脈，還是....我爹？”

源自血脈的感應讓蛟龍有些無語，畢竟自出生以來，它就沒聽它那個‘人類母親’說過自己還有個爹的這種事情。

它是蛟龍！

是長生藤感應地脈龍氣，從而孕育出的後天靈種！

雖說是有個喜歡把自己偽裝成人類的媽，可這麼多年過來，幾次純化血脈后，它早就成為了實打實的後天地脈靈氣所凝聚的靈物，從血脈上來講，別說是爹，就算是剩下它的親媽，也和它沒什麼血脈之間的關聯了。

更別提，自家那長生藤所化的親媽都死了小兩百年了，它爹得是個什麼玩意，才能比它媽還能活？

“無聊得血脈...”

蛟龍又打了個哈氣，想了想后，還是呼喚了一聲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蚌精你去一下百多裡外的清源村，和那裏的天命教打聽一下，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從其他地方跑過來的老東西。”

“是，我的主。”

靈池邊緣淺水處，一個巨大的貝殼忽然張開，其內走出的女妖單膝跪地：“請問龍主還有其他的吩咐么？”

“吩咐？”

蛟龍金色的豎瞳微動，似是在思考着什麼，可半響后它還是晃動龍頭道：“沒什麼別的吩咐，你去辦事吧。”

“遵命。”

接下任務的蚌精直接化作一道閃電，離開了精怪洞所在的範圍。

待蚌精走了。

盤踞在水下的蛟龍也是咧嘴一笑。

“我，居然還有個爹？”

......

很顯然，人類的繁衍形式，放到類似地脈生命的身上時，是顯得非常奇怪的一件事。

地脈、龍脈。

要麼是天生天養，要麼是靈物受孕。

前者，放在大千世界裏，就是正常地脈誕生靈性，自然而然就化身成為地龍、聖靈、神靈等等天地造物。

後者，則是類似與傳說中的踩個巨人腳印就懷孕，聽個雷鳴就懷孕，夢見白蛇就懷孕等，和雄性沒什麼關係、卻足以讓任何雄性覺得自己頭上有點綠的怪事！

被清源村百姓尊稱為龍王爺，被其他大妖稱之為‘火魔蛟龍’的這尊龍脈之靈，就覺得自自己是后一種。

至於什麼一個人一個妖，或者兩個妖怪生出一條龍脈來....聽着就很奇怪。

可血脈么。

既然感應到了，就去看看唄。

反正地點就在附近。

而接受了任務的這位蚌精。

她是火魔蛟龍手下的得力幹將，第四序列中上游的一位大妖，放在整個東郊地域都是鼎鼎大名的存在。

實打實的一方大妖！

甚至在火魔蛟龍不曾來到精怪洞前，這精怪洞是她說這算來着。

這樣的一尊存在，對於清源村也足夠熟悉，甚至和村裏的軍方、天命教徒門，也都是互相合作的關係。

打聽個人還不是簡簡單單？

於是乎。

蚌精就在村裏的一件酒館裏，見到了那個左擁右抱的抱着兩隻狼妖的‘目標’。

“是他么？”蚌精輕聲詢問，隨即覺得面前的一幕有些難搞。

兩隻大妖！

雖然沒有在對方的身上感應到妖氣，可身為妖怪的本能卻讓蚌精知曉，那兩隻狼妖應該是還要比她更高出一個序列的存在。

兩隻第五序列的狼妖？

龍主要尋找的是這兩隻狼妖，還是她們中央的那個.....人類？

“是他，蚌女也應該知曉，咱們村子的規模不算大，這段時間來進出村裏的人里，就他們三個複合您的描述。”

和蚌女說話的這位身着一身道袍，微胖，嘴上邊兩條鬍鬚翹翹着，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視覺感官。

圓滑。

陰險。

像個老狐狸。

“好，我知曉了，這裏的事情我會向龍主彙報，你可以離開了。”

“那叫不打擾您了。”

天命教的胖道士笑着後退離開。

待其走出門后。

還得意的撫了撫自己的鬍鬚：

“好端端的，那條蛟龍居然叫蚌女來了清源村，看來最近的確要有大事發生。

不行。

我得趕緊回去叫兄弟們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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