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烤魚
水花四濺，海浪奔涌，緊張而又慌亂的船在奮力前行。
他們每一個人都那麼憤怒，但並沒有懈怠和放棄。
“是他們拋棄了我們？還是我們被騙了？”
夾板上，其中一個很不開心的人站出來喊話，並代表了此刻他們所有人。
所有人的臉上都揮發著不服和氣泄，因為就在剛，他們效忠的海盜王派出了碼頭上臨時抽調的兩艘快船前來追擊，使得他們以為自己受到了背叛和拋棄！
緊皺眉頭的苦澀和疑問，握緊拳頭的力量和不服，滿身怒火的撒潑和能量，都遍佈於景。
他們無法團結一心奮力反擊，都被憤怒沖昏了頭。
“我們不顧一切的營救，最終卻換來如此的下場，還不如一死百了，免得在這受罪。”
“臭海盜！”
五十多位被組織拋棄的人在這隨聲附和，一百多為受組織命令的人在背後追殺，可悲啊！
唯一沒有參與進來的只有掌舵的掌舵手，他在專心為大家尋找生路。
突然，大副一聲怒吼叫停了所有人，聲音緩解而止。
隨着大副向側面走去，他身後出來了一位德高望重、讓所有人相信、可以命令他們的人。
而這個人就是清譽心的線人，他同樣也在這艘船上！
他名叫掌陸嶼，三十歲左右，有妻有兒女，有老有兄弟，名字的寓意更是有深遠的理想，大到世界。
可奈何命運讓他遇到清譽心，從此淪落為了名字的後者，還是個極其危險的半卧底職業。
把柄、威脅都在請允許手中，他不得不從。
“大家都安靜——聽我說！”他的前五個字發力，后三個字吐出了失望，就跟大家一樣。
“我知道，你們的心裏一定很不服，想要知道為什麼他們這麼對我們是嗎？”
他們紛紛看向了自己的旁邊，看看有沒有人起頭，自己好跟隨其吶喊，幾秒過去了，沒有一個人願意應聲，全都弱小而又無能為力的狂怒。
但只有一個人猶豫完了，帶領大家回答了掌船長。
這才齊聲怒回，恨意湧上了心頭。
這位勇士看到掌船長站出來，內心非常激動，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從號令來反擊，他準備好了。
“你們都是一群蠢貨！笨蛋！傻子！”
掌船長的話讓所有人感到很是懵逼，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挨了三句痛罵的他們不但沒有反駁，反倒更加期待他接下來話語權的走向。
所有齊心協力，準備好了憤怒的眼神和表情。
“事情……都進展到這種地步了，我們為什麼要知道？”
他看向那位勇士、第一排、第二排和諸多船員，看着他們憤怒的眼神，與眾人展開對峙。
他的語氣很激昂，非常有挑戰性、激勵性和帶動性，同時也散發著和大家一樣的不甘心、不高興和不慶幸。
煽動着所有人隨聲附和聽從他的號令，能召集就召集。
“是不是？”
此刻，大副抱拳相向，單膝下跪，衝著掌船長。
大家都很懵逼，一時間不知道該咋做，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向掌船長下跪。
“都是一群笨蛋！”那位勇士照大副的方式下跪，並半回頭辱罵他的朋友，表現在很生氣。
“還不快跪下拜見新的海盜王，他值得我們追隨。”
悶聲傳遞，並沒有大聲的喧嘩，大家一個接着一個的向高台之上船長室外面的掌陸嶼單膝下跪，看到這一幕，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效果竟然會這麼好，他本想試一試，看看他們會不會背叛。
“成了？”他嘴微微一動，未發出聲音的喃喃自語。
“好！”當他的手拍在圍欄上，激動的說出好字時，就已經代表他要獨佔一方，成為了海盜王。
“那我們反擊！把那兩艘臭海盜的骯髒擊沉。或許他們幾百人給我們陪葬，或許他們幾百人是我們發泄的目標，要怎樣定義，就看你們的了！”
緊接着，他帶領船員急轉彎，大炮全準備好了，就等和敵人的決一死戰。
注意到，兩艘乘有一百餘位海盜士兵的船中間，後方幾百米處飛來一道白光，午夜之中，它極為明顯。
“怎麼回事？不會是陸嶼被殺了把？”清譽心大膽猜想。
三艘船相鄰，掌船長帶領着五十多人穿越這兩艘海盜船的中間，開始開炮，士氣和威懾力上就打的這群海盜毫無縛雞之力，並且震撼到了後面的清譽心。
他們登船、殺敵、開炮，短短五分鐘，兩艘船被他們擊沉。
死傷僅僅只有十個不到，還繳獲了大量的軍火和武器。
所有人齊聲高忽，並將船再次轉頭，俘虜着兩艘船的臨時船長向大惠海岸駛去。
掌陸嶼回到船長室，笑着幹了一杯酒。
“可以嘛！把這些不怎麼信任你的人都搞暈了？”
“他們值得信？”清譽心靠在桌子前，面向窗外，很平常的說著。
他轉過身，走到掌陸嶼身邊，看過他全身上下，覺得沒什麼毛病，怎麼就和十年前差距這麼大呢，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了一個有理想的船長。
他點了點頭，貌似是在確定什麼，嘆了嘆氣。這樣的清譽心直接嚇壞了他，這已經不再是他的線人了。
“小心點把，若你信他們其中的一個，那你就讓他帶着人和證明去大惠碼頭，你還有任務！”
“希望你能管得住他們，我在這等你！”
掌陸嶼深吸口氣，走出了船長室。
來到大副和那位勇士身邊，把他們召集到船長室，給清譽心嚇了一愣！
他搬好姿態，那副清譽戰神的姿態！
“我想，他是誰我就不用多說了吧？”陸嶼奈何不住自己內心的自豪，一定要炫耀。
“所以，這艘船你倆來領導，帶着大家去大惠的碼頭。”
“把這封信交給他們，你們就沒事。”
兩個人目瞪口呆，連話都說不出來，眼睛都瞪直了，也不知道聽沒到陸嶼說的話。
終於，被迫無奈，清譽心只好自己出手。
他用自己精湛的語言，和自帶洗腦技能的傳奇，讓兩位海盜百分之一百歸順了大惠軍。
而陸嶼，他和清譽心回到了海盜嶼！
兩人在岸邊道別，清譽心說：“等他們出動，你就帶領你的人佔領這座島，大惠軍的人會跟你會和。”
“祝你好運！我們過兩天見！”他又馬不停蹄的走了。
————
棄駒，一匹被遺棄在戰場上的馬，它此時正飛速行駛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
腳就這樣踩在海面上，既不沉也不挫，奔跑自如。
它能照亮方圓十米範圍，保持至很久。
終於，他發現了遙遠的小島上傳出了一縷紅色的光芒，猜測那應該是華知音和承之己休息的地方。
“加把勁，快。”
他怕打着棄駒的脖子，輕撫它的後頸，鼓舞着它。
結果不出所料，一分鐘就來到了千米之外，華知音降落後躺着的地方，而此時他們倆已經移動到了另一邊，火光幾乎照亮了整座他們那邊的半個島嶼。
清譽心沒有放開馬繩，而是牽着棄駒溜到他們身後，給他們一個驚喜。
正巧聽到他們在聊關於坐騎的事，他就插了一嘴。
“不會的，只有被你殺死的生物被放出來時才會這樣，你不召就沒事。”
…………
清譽心表情肯定，邊嚼着烤好的魚，邊用美味的表情散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嗯”！
“不錯嘛！手法很獨特，非常好吃，你倆誰烤的？”他又看了一眼燒烤架，“還剩這麼多？哈哈！”
華知音得意洋洋，迫不及待承認了自己，她喜歡這種被人誇得感覺，跟舔狗一樣驕傲自豪！
承之己則是從一旁瞪了她，抿着嘴很是無語，還嘆了口氣。
清譽心笑了，狀態和陸嶼那邊完全不同。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從哪學的？”
此話一出，華知音前一秒還在驕傲自大的情緒中，可后一秒回憶起自己烤魚這段經歷時卻變得異常哀傷，陪同清譽心吃的烤魚送到嘴邊……停了。
承之己知道馬上要發生什麼，但他這次並沒阻止，而是迎合了清譽心想聽的心情。
華知音強顏歡笑，低下了頭，串着烤魚的木根在跨間轉了一圈又轉一圈，重複着。
“那時，我五歲，換好泳裝戴好作戰服跟爸爸……跟父親去野海邊訓練。”她知道清譽心在，所以特意把現代流行的稱呼改成了以前的。
“他手把手教會了我如何燒烤野獸，在沒有調料的情況下怎麼烤的好吃、清理的無贓物等各種技巧。”這句話是她這些天說過話裏面着重字最多、感情最豐富的話。
“烤魚，是他在一年後離開前最後教我的生存訓練。”她又強顏歡笑了，但眼淚也掉落在了沙子上。
“六歲生日！”她將手握成了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沙灘上。
“他送給我的禮物就是離別，十二年未歸，想讓他回來卻總能看到一句‘在工作’之類的鬼話！”她的情緒逐漸激動。
“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爛男人！”她突然大喊，並站起來召喚出了翅膀。
承之己見狀起身安撫，摟着她又坐了下來。
剛要收翅膀的時候又受到了清譽心的阻止，他說：“你可以單招翅膀的。你看，這次是不是沒有那頭鷹了？”
華知音回頭，除了看到棄駒，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的一雙翅膀。
她的注意被強行轉移，當然，這也是自己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