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悔婚
江城三月,寒風依舊陡峭。猛然劃過臉頰,帶來微微的刺痛。只不過比起車內冷沉的氣氛來,李宇寧願面對外面刺骨的冷風。
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BOSS,他思索良久,還是苦着臉開口:“您也別太着急,白小姐說不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才沒來,阿林不是已經找到她了嗎?”
“着急?”
聽着他的話,顧之詡冷沉的眸子微抬,看得李宇忍不住背後一涼,剛想要說話,卻見自家BOSS突然越過他,看向了窗邊:“停車!”
“啊,是白小姐,她正在被人追,我現在就去阻止。”
總算看到了小祖宗的身影,李宇長舒了一口氣,沒有等顧之詡說話,便飛快地下了車。
行駛在公路上,享受着飛馳的快感,白虞心情自得。
如果忽略後面不時傳來的喊叫的話,那她想必會更愉快。
“你給我停下,臭娘們,你敢跑?”
風聲夾雜着咒罵透過頭盔傳進了白虞的耳朵里,柳眉微挑,她猛然捏住了剎車,車把一歪,摩托霎時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漂移。
“你們……說什麼?”
小混混們即使已經加足了馬力,可還是被白虞遠遠地甩在了身後,一直到二十秒后,他們這才慢吞吞地趕了過來。
不過他們車速雖然慢,但是嘴上卻一點兒也不慢:“怎麼,終於不跑了?我早就說過,乖乖停下來,女人就該好好獃着,來,讓哥哥們好好疼疼你。”
看着白虞乖乖地停在原地,被遛了好幾圈的小混混們臉上更加得意,尤其是為首的紅毛,徑直走了過來。
“疼疼我?”
看着他慢慢逼近的身影,白虞長腿一伸,從摩托上站了起來。
不同於平常女人的嬌柔,她的嗓音帶着一絲沙啞,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昳麗。
單手將頭盔解了下來,白虞甩了甩凌亂的髮絲,一雙鳳眼微微眯起:“過來呀!”
小混混們本以為敢進場搶他們東西的,怎麼也應該是個厲害女人。可是卻沒有想到,藏在頭盔后的容顏竟如此絕艷。
被撲面而來的美顏暴擊,紅毛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直愣愣地看着那張芙蓉面,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竟然直接伸出手來想要觸摸。
“你說的疼法是哪種呢?”
看着他越靠越近,白虞嘴邊的笑容也越來越盛,就在紅毛那隻手即將碰到她的臉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爆吼:“住手!”
將紅毛的指頭狠狠握住,在他震驚的表情下,白虞抬眼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路旁,一輛黑色賓利穩穩地停在那裏,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正焦急地往這邊跑來。
只是下一秒,在看到這邊陡然變化的情況時,動作猛然一僵,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幕是真的。
李宇已經嚇得呆在了原地,本以為這次是救駕,可是沒有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白小姐竟然這麼厲害,一招就把那個混混制服了。
輕哼了一聲,白虞收回視線,看向了正在奮力掙扎的紅毛:“怎麼,還不夠疼?”
“鬆開,你給我鬆開!”
紅毛已經疼到五官扭曲,可是不管他怎麼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白虞的手心。
混混們因為老大的求救已經沖了過來,可是無論怎麼攻擊,白虞卻依舊沒有鬆開紅毛的手,而是帶着他閃轉騰挪在人群中間。
“啊!”
不知道是紅毛的叫聲更凄慘,還是混混們的更凄慘,等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之後,紅毛已經疼到幾近昏厥。
就這樣,還想耍流氓?
輕嗤了一聲,看了看幾乎是被她拖着打了一路的紅毛,白虞終於大發慈悲,一腳踢出,將他踹出了半米之外。
“砰!”
聽着重物落地的聲音,白虞沉悶了一天的心情終於好轉,轉身拿起頭盔就準備離開。
只是她剛有了動作,路邊的賓利便已經停在了她的面前,而剛才那個男人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真是一出好戲,只是沒有想到,沒有時間參加婚禮,卻有時間在這裏打架。”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正當白虞心裏閃過一絲不妙身體想要動的時候,腰間卻已經被一隻大手牢牢地鎖住了。
猛地抬起頭,闖入視線的便是一張清冷俊秀的臉,冰冷漆黑的鳳眸緊緊盯着白虞,下意識就讓她汗毛炸豎,感覺好像被什麼猛獸盯上了一般,危險十足。
不習慣和人靠得這麼近,白虞伸手就要拉開他,只是還沒來得及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一陣大力狠狠地壓在了摩托上。
受到了攻擊,身體被意識先反應,白虞右手已經握起了拳頭,拳風犀利地衝著那張俊臉砸過去。
可是男人比她遇到過的任何對手都要強,甚至沒有看見他怎麼出手,等白虞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被大掌握住了。
“不僅不悔改,還準備打你的老公,嗯?”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呼吸聲帶着熱氣,灑在白虞的耳朵上,將她的耳尖暈染成紅色。
聽着他的質問,白虞原本懶洋洋的美顏上飛快地劃過一絲心虛,只不過轉瞬即逝:“沒有,我們之前約定過,我沒有忘記。”
她一開始聲音極小,只不過越說就越理直氣壯,最後竟然在李宇目瞪口呆的眼神下,狠狠地將顧之詡推開:“我們有協議,是你違反在先,婚禮我本就不用參加。”
“是嗎?”
收回手,掌心中那柔軟的觸感好像依舊存在,低頭盯着面前小姑娘精緻的側臉,抬手輕輕抹掉她額頭上因為剛才劇烈的活動而流下的汗。
“所以呢,你準備怎麼做?”
似乎是對着她的緣故,顧之詡聲音中不似平常的冰冷,反而帶着些許溫和。
只不過再溫和,白虞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緊繃,也難怪,顧之詡的婚禮邀請得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卻膽子大到直接消失,想必江城現在一定一團亂吧?
轉身瀟洒地跨在摩托上,鳳眼微挑,她的臉上噙着笑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格外惡劣:“鑒於你失信在先,所以我決定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