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兒的笑容
“我X！”
看着聶斌手裏那一沓百元大鈔，徐胖子有些心虛地接了過來，數了一遍又一遍，還不停的撫摸着鈔票表面，想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錢。
“別看了，都是真錢，銀行取出來的。”
聶斌擺了擺手道：“徐哥，你要是信不過，就再跟我去趟銀行，我現取給你。”
徐胖子聞言，急忙搖了搖頭，隨後將錢塞進兜里。
他注意到聶斌臉色有些不太好。
現在，聶斌和徐胖子的身份幾乎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對調。
原本徐胖子是債主，所以多多少少可以牛批一些。
但聶斌搖身一變，成了隨手掏出一千多塊錢都不眨眼的富人。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好人壞人，只要有錢，就是大爺。
聶斌成了大爺，徐胖子也就自然而然的慫了。
“小聶，你可以啊！”
錢還了，聶斌的稱呼也變成了小聶。徐胖子摟着聶斌的肩膀，有些眼饞地盯着他的褲兜道：“跟徐哥說說，最近是在哪裏發了財？”
“什麼發財啊，就是賣了點東西。”聶斌回答道。
聽了他的話，徐胖子結合聶斌往常的行為，立刻猜到，他肯定是又從媳婦那偷了啥值錢的嫁妝賣了。
想到這裏，徐胖子的臉色就沒有剛才那麼殷勤了。
鬆開聶斌的肩膀，徐胖子心道跟他套近乎也沒啥油水好撈，便興味索然地說道：“行了，咱倆的債清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徐哥，不留下來坐會？”聶斌笑道。
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徐胖子很快就消失在路口。
“傻X，有賺錢的機會都不要。”
聶斌冷笑了一聲，隨後便拎着東西上樓去了。
掏出鑰匙打開門，迎面而來的，便是女兒的笑聲。
“穎兒，我回來了。”
看着女兒淘氣的模樣，聶斌下意識便放下手裏的袋子，蹲下身張開雙手道。
但穎兒一聽到他的聲音，非但沒有如乳燕歸巢般跑過來，反倒是嚇了一跳，隨即便折回卧室了。
眼中閃過一抹失落，聶斌心知，曾經的那個自己，對女兒心裏留下的傷痕，遠不是這段時間自己好好表現就能夠抹去的。
長嘆了口氣，他起身拎起袋子，從裏面拿出一包零食，朝卧室走去。
來到門口，他便聽到了孫莉芳和穎兒的對話。
“別怕，爸爸現在不會打媽媽了。”
孫莉芳語重心長的勸說著女兒，但眼中還是難免有一抹擔憂。
即便聶斌這段時間表現的十分異常，已經半個月都沒有和她動手，但她依舊覺得，這是因為聶斌正在忙活着電腦上的生意。
若是生意成了，說不定日子還能好過一些。
但若是失敗的話……
孫莉芳打了個寒顫，她心知，若是那種事情發生，自己難免又會成為聶斌的出氣工具。
雖然她想方設法讓女兒遠離了聶斌的危害，但那一次次的毆打，難免也會被穎兒瞧見一兩次。
凶神惡煞的父親和痛哭流涕求饒的母親，早已經讓穎兒這個三歲的丫頭變得有些自閉。
不成，再這麼下去，女兒就毀了。
看着天真可愛，眼神卻驚慌不已的聶小穎，聶斌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一定要讓女兒健康成長。
這是他許下的第二個誓言。
“穎兒，你瞧爸爸給你買什麼啦？”
換上一副自認為是“慈父”應有的笑容，聶斌推門走進卧室，晃動着手裏的零食道。
聶小穎顯然沒有見過這一幕，也不敢伸手去接，只好抬頭看了看母親。
看得出聶斌的表情有些僵硬，孫莉芳沉默片刻，便假裝出一副笑容，對懷裏的穎兒道：“拿着吧，那是爸爸給你買的，沒事。”
“嗯！”
得到了孫莉芳的許可，穎兒這才伸出稚嫩的小手，從聶斌手裏接過零食。
只可惜，她年級太小了，也沒什麼力氣，撕了好幾次都沒能撕開包裝。
聶斌見狀，急忙蹲下身，對着女兒問道：“穎兒，爸爸幫你打開好不好？”
“好……”穎兒雖然有些懼怕聶斌，但零食的誘惑更盛，於是便伸手將包裝遞了過去。
接過零食，聶斌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做了個健美選手的姿勢，秀了秀並沒有一絲肌肉的胳膊道：“乖穎兒，瞧好了，爸爸給你露一手！”
話音剛落，他立刻抓住袋子，然後用力一撕。
嘶啦！
伴隨着膠袋破開的聲音，袋中的零食撒了一地。
“這……就尷尬了。”
聶斌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卻忽然見到女兒一副要哭的模樣。
壞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早知道老老實實開包裝多好！
看着驚慌的聶斌和欲哭的女兒，孫莉芳終於出手幫忙了。
“穎兒，袋子裏還有呢。”
從聶斌手裏接過幾近四分五裂的零食，孫莉芳交給女兒，同時遞給聶斌一個安心的眼神道：“你爸爸買了好多零食，夠你吃的。”
“真的嗎？”穎兒委屈地看着袋裏剩下不多的零食，然後又看了看聶斌道。
“真的，媽媽說的話都是真的。”
聶斌回過神來，急忙跑出屋去，把所有零食都抱在懷裏回來說道：“穎兒，你瞧，爸爸給你買了好多零食呢！”
“真的！”
見到零食，穎兒嘴角頓時樂開了花，頓時顧不上孫莉芳，張開雙手就要去抱聶斌。
這可把聶斌激動壞了，他二話不說就把零食扔在床上，雙手抓緊女兒的咯吱窩，一把將她高高舉過頭頂道：“穎兒，爸爸以後每天都會給你買好多好多零食的。”
“咯咯……”穎兒在空中轉着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看着眼前的父女倆，孫莉芳心中驚訝不已。
這還是穎兒第一次對着聶斌露出笑容。
雖然，其中大部分功勞都來自於零食，但這也是聶斌努力換來的成果。
要不然……真的相信他一次？
孫莉芳不敢祈求什麼，她只希望，這個家能夠和其他普通家庭一樣，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就已經足夠了。
這天晚上，聶小穎在睡覺時還不停的咯咯笑着。
也不知是因為夢到了數不清的零食，還是夢到了和聶斌在一起愉快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