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毛
街道熙熙攘攘，周離提着買好的藥材走在路上，身材英挺，容貌俊朗陽剛，雙眸湛湛有神，穿上道袍后自帶一股正氣。
“周道長又出來買葯啊，我家的杏仁酥剛出爐，你拿去嘗嘗。”
“周道長，給你串冰糖葫蘆。”
“周道長，剛進的新鮮水果，送你點。”
“周道長……”
路上時不時會有百姓給他塞點吃的，有妙齡女子，也有熱心大媽，周離一邊微笑着禮貌回應，一邊把東西收下。
如此受歡迎，得益於老道士弟子這一層身份，以及他的相貌。
老道士在永安城算是有名望的高人，十幾年來維護一方平安，降妖除魔，得到了百姓們的敬重。
身為其弟子，自然能沾不少光。
現在老道士仙去，百姓們就將周離當成了他的接班人。
可惜這個接班人在修道方面一塌糊塗，連個基礎法術都用不利索。
好在老道士餘威尚在，再加上縣衙捕快也都不是吃素的，所以永安城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妖魔鬼怪作亂，周離暫時不會暴露。
但他很清楚，這種安穩日子恐怕持續不了多久，如今的世道混亂，妖魔鬼怪橫行肆虐，老道士一死，遲早會有凶物前來作亂。
留給周離的時間不多了。
得儘快把武道修為提升上去才行。
回到青陽觀，周離關上道觀的大門，因為老道士仙逝的緣故，青陽觀暫且閉觀謝客，先前攢的香火錢夠他花好一陣子，小兩個月不開門也沒關係。
在廚房燉上補血藥，周離來到後院。
《赤霞功》已修成第一層，煉出了真氣，身體素質因此全方位提升。
赤霞真氣為陽剛屬性，有着灼燒效果，乃鬼物、毒物類的剋星，是周離專門挑選的功法。
畢竟這是個牛鬼蛇神滿地爬的世界，要對症下藥。
後院的一側角落，放着一柄厚重的鐵刀，這是周離用來練《五虎斷門刀》的兵器。
《五虎斷門刀》招式簡單有效，大開大合間自帶刀法的豪邁之氣，十分暴力，非常適合搭配陽剛的赤霞真氣，兩兩相加，威力暴增。
練刀同樣是在煉體，磨鍊體能與肌體的強健，訓練身體的發力協調。
不過想要真正擁有與妖魔鬼怪抗衡的肉身，就必須習得練身硬功才行。
市面上也有武學功法流通，但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基礎武學，真正能對妖魔鬼怪甚至修士造成殺傷力的武學少之又少，也不會有人拿出來賣。
老道士早年走南闖北到是收集了不少，其中還有一些是絕本，世間再無其二。
昨晚周離一夜沒睡，在老道士收藏的眾多武學功法中，精挑細選出了一部名為《金剛身》的練身武學。
《金剛身》剛猛霸道，外練筋骨皮膜，內練五臟六腑，共九層，每練成一層，氣血、力量、速度、防禦、爆發等各方面身體素質都會得到提升。
搭配《赤霞功》與《五虎斷門刀》即為合適。
在院子的水缸里舀了瓢清涼井水喝下，周離喚出腦海中的黑銅爐拿在手中。
銅爐還剩下一次強化機會，他不打算將這個機會用在刀法或硬功上。
而是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老道士留下的遺物是他的畢生收藏，存有一些丹藥。
其中有種丹藥，名叫脫胎換骨丸，此丹千金難求，顧名思義，吃下后可以脫胎換骨，改善體質。
周離想要用僅剩的這一次機會，去強化脫胎換骨丸。
脫胎換骨丸本就可以極大程度上改善體質，再經過一次強化，藥效肯定會更加恐怖。
服下后，很可能脫胎換骨成為絕世天才。
既然掛都到手了，幹啥非得拼死拼活的去努力？
雖說有一定幾率失敗，但這值得周離去賭。
打定主意，周離決定一試，牙一咬，心一橫，說干就干。
回到房間裏關好門窗，將銅爐放置在桌上，從柜子裏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小瓷瓶，裏面盛放的便是脫胎換骨丸。
周離深吸一口氣，將一枚乳白色丹藥倒了進去，迅速蓋上爐蓋，生怕慢一秒自己就會反悔。
“給我變！”
唰！
銅爐再度亮起光芒，如五彩琉璃般燦爛閃耀，綻放華麗光芒，又在一個呼吸間迅速黯淡。
強化結束。
周離打開爐蓋，乳白色的丹藥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觸碰后指尖就能感到一絲絲溫熱傳來，像是剛剛出爐。
他脫掉道袍以及上衣，露出一身習武練出的精壯肌肉。
拿起強化后的脫胎換骨丸，毫不猶豫扔進了嘴裏。
“千萬別讓我失望！”
脫胎換骨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火辣熱流順着咽喉一路向下，直達胃部。那股火辣辣的熱流迅速蔓延全身，彷彿點燃了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熱！
好熱！
周離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從裏到外燃燒了起來，熱到難以呼吸，裸露在外的皮膚像是鍛造爐中的鐵塊般通紅、滾燙，汗水大滴大滴落下，大量白色熱氣升騰而起。
緊隨其後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無處不在，遍佈身體各處，好像要將他整個人做成手撕雞。
氣血在沸騰，皮膚、筋膜、肌肉、骨骼、經脈、內臟……全身每一處都在無聲嘶鳴、顫慄，猶如在被千刀萬剮，又好似被大鐵鎚一寸寸砸碎。
周離死死咬緊牙關，巨大的痛苦瞬間淹沒了他的思維，讓變得意識模糊，僅有最後一絲理智在苦苦堅持，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
或許是一刻鐘，又或許是幾個時辰。
那種極致的痛苦終於如潮水般退去，隨後，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滌盪全身。
周離的意識逐漸恢復，身體稍微一動，體內就傳出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爆響。
他覺得身上有些黏糊糊的，伸手在腹部一摸，竟撕下一大層老皮，露出新的肌膚，光滑如玉，細膩無瑕。
周離長出一口氣，他能感覺到自身與先前的不同，耳清目明，感官進化，力量暴漲，精神旺盛，思維運轉速度增快……像是整個人被全方面強化了一遍。
徹底脫胎換骨。
……
浴桶中，周離洗掉身上的老皮，全身肌膚白裏透紅，有着一種嬌嫩，且韌性十足。
身體肌肉明顯，飽滿，內蘊力量，流暢的線條勾勒出極具男性陽剛之氣的健碩身軀。
“我覺得於晏那種身材就挺好，千萬別練着練着就變成大肌霸了啊……”周離捏着身上的肌肉自語。
他剛才又去試了下修鍊老道士留下的道門功法，發現自己修道方面的天賦依舊慘不忍睹，反倒是武道內功練起來更加迅速。
所以，今後就確定要走武道這條路了。
但他可不想變成大肌霸，過度健身吸引同性啊！
清洗完畢。
周離在院子裏拿起一根柴火木，用力一捏。
砰！
柴火木直接爆碎，承受不住他的力量。
這是肉身力量與真氣的雙重加持，能夠輕易捏碎一塊柴火木。
但想要對付妖魔鬼怪，估計還沒有這麼簡單。
周離直接在院子裏盤膝而坐，開始修鍊《赤霞功》，想要檢驗一下自己脫胎換骨后的修行速度。
如今的《赤霞功》僅有一層，還是剛剛入門，丹田處的赤霞真氣總量僅有指甲蓋那麼大。
而隨着周離的修鍊，那團真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膨脹到雞蛋大，又很快膨脹到拳頭般大，且十分凝實，質量極高，沿着經脈形成周天流轉，打熬筋骨，舒筋活血。
忽地，周離體內氣血一震，內功突破。
赤霞功第二層！
他並未停下，不多時，又是一震。
赤霞功第三層！
周離停了下來，眨了眨眼，脫胎換骨后的體質着實有點猛啊！
三層赤霞功，尋常武者少說也得三五年的時間才能練成，他五分鐘裏就接連破了兩層，煉出來的真氣還無比精純。
要不是接連突破兩層導致氣血有些虧空，他還能繼續練。
好在準備了補血藥，不用太擔心氣血不足的問題。
吃過補血藥補足氣血，周離再度開始，在將赤霞功練至第四層后。
他突然眼前一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一種被掏空的感覺猛然湧出，像是縱慾過度似的，渾身無力。
且經脈也傳來一種撕裂的痛楚。
“氣血又不足了，而且如今的體質似乎也承受不了……”
“看來赤霞功強化后多出來的后兩層，需要足夠的體魄強度才能修鍊，那就先練金剛身，強化體魄……”
周離頭暈目眩，緩了好一會，再度喝下一份補血藥，氣血虧空的感覺才逐漸消失。
《赤霞功》目前提升到了極限，尤其是被強化出來的后兩層，對身體素質以及氣血需求十分苛刻，想要繼續練下去，就必須得先提升身體素質，
於是周離按照《金剛身》秘籍上所說，擺出三百六十種高難度修鍊姿勢，催動秘籍上所記載的秘法，用真氣去錘鍊筋骨皮膜、五臟六腑。
全身很快出現酸痛感，這是在激發人體潛能，刺激生命精元，拓寬經脈，易筋洗髓，強化各個方面。
沒過多久，周離渾身毛孔舒張，感覺到一股暖流在體內遊走，舒緩酸痛，淬鍊全身。氣血隨之沸騰，血肉齊震，骨骼撞擊，肺腑共鳴，超越原有體魄。
待那股熱流消失，周離擦了擦額角的汗水。
“這就成了？”
好像沒什麼難度嘛。
他感受到身體變化，丹田內的赤霞真氣減少了一部分，用來當做修鍊金剛身的消耗，按照這種消耗，剩下的真氣足夠再將金剛身提升四五層。
當下已是入夜，天幕漆黑，滿綴着鑽石般的繁星。
周離卻沒有絲毫想睡覺的慾望，精力充沛，再度投入到修鍊當中。
……
當夜，就在周離苦修的同時。
永安城，城南，劉員外家。
劉員外這幾日納了位小妾，小妾性格溫婉，模樣清麗，身嬌體柔，導致劉員外日夜操勞，流連忘返，短短几天就瘦了五斤。
“老爺，你今晚可要餵飽人家啊~”
床上，小妾嬌聲細語，脫得只剩一件肚兜便縮進了被窩，讓劉員外頓時冒起一股邪火。
“蓮兒放心，我已經吃了補陽丹。”
劉員外滿臉笑容，輕輕攬住小妾柔軟的肩膀，手掌卻突然一頓，覺得摸到了什麼毛絨絨的東西。
藉助燭光定睛一看，小妾細嫩順滑的肌膚上，竟有幾根駭人的紅毛！
“蓮兒，你這是？”
在劉員外驚愕的目光中，小妾先是肩膀處冒出大片紅毛，而後密密麻麻的可怖紅毛迅速覆蓋全身，像是瘋了般猛長。
劉員外大驚失色，猛地推開蓮兒。
“老爺……”蓮兒嘴角上揚，嬌美臉蛋上不斷有濃密的紅毛長出，露出的笑容詭異陰森。
“你可要餵飽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