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易洛的身份
從南天門到天帝所在的凌霄寶殿一路都有天兵把守,可易洛跟在白澤的身邊則是一路暢通無阻。天兵見到白澤均是紛紛行禮,放行而過。不大一會兒,白澤與易洛便來到了凌霄寶殿的大門前。
凌霄寶殿是一座氣勢恢宏的飛檐大殿,殿前有百級石階將大殿高高托起,更襯顯出大殿的莊重威儀。易洛跟隨白澤拾級而上,緩緩來到大殿之中。
一進入大殿,易洛便覺得滿目的金碧輝煌。整個大殿以金黃色為主,桌椅屏風,花瓶擺設,極盡奢華。而大殿之上有一坐一立兩位老者:一位老者身着華服,正坐於大殿正中的一座純金雕刻而成的巨大龍椅之上。易洛想,估計這便是天帝了吧!而另一位老者則是一身白袍,白須白髮,一臉的慈愛,側立於龍椅之旁。
白澤帶領易洛來到座前,向天帝施手行禮道:“參見天帝。”接而他又將身子略微轉向天帝旁邊側立的老者道了一聲,“見過天相。”
易洛不懂這些天庭的禮節,只好模仿白澤的樣子,也笨拙的行禮。
天帝一抬手,示意二人平身,並問道:“你便是易洛?”
“是,我是易洛。”易洛怯生生地回答。
“嗯。”天帝慈愛的一笑,接而轉向白澤,問道:“白澤,你們可收服了饕餮?”
“回稟天帝,臣等失職,在與饕餮的打鬥中,不慎令那魔物逃入了輪迴之門。螣蛇也在打鬥中受了重傷。”白澤答道。
“螣蛇現在傷勢如何?”天帝聽此,關切地問。
“暫無性命之憂,現在畢方已經帶着螣蛇到老君處療傷了。”
“嗯。”天帝點點頭:“這饕餮貪婪成性,又殘暴嗜吃,如今墜入輪迴之門,轉世為人,必然要在人間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
“天帝,此次令饕餮逃脫,都是臣無能。臣願前往人間,尋找饕餮,將其封印。”白澤本就覺得讓饕餮逃脫是自己的失職,此番覲見天帝,早就打定主意要主動請纓,去捉拿饕餮。
“如此甚好,那饕餮乃是洪荒時代便已衍生的魔物,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將其封印。”
“臣領命!”白澤拱手回道。但他答后,臉上又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接着他微一沉吟,又開口說道:“天帝,臣......還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問易洛的事?”不等白澤提問,天帝便已猜出了他的想法。
“正是。”白澤再次拱手施禮,希望天帝能賜教。
天帝微笑着點點頭,眼睛看向遠方,彷彿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年女媧總喜歡遊覽天地間,她總說天地間的風景絕美,只可惜缺少了一絲生氣。於是她便以自己的模樣捏了許多泥人,又將自己的靈氣渡給它們,讓它們生存在天地間。她教給它們生存之道與禮節,讓它們在天地間快樂的存活,天地間也因此有了生氣。只可惜這些泥人畢竟是泥塑之軀,一場洪水過後,泥人們都被沖刷殆盡,天地間又恢復了從前的冷寂。女媧很傷心,她不想看到天地間就此又變得荒無人煙,於是她又重新捏了泥人,這次她將自己的靈力注入泥人體內,讓它們長出了血肉之軀,這樣他們就再也不怕洪水的沖刷了,同時她還給泥人制定了婚嫁制度,好讓他們能繁衍不息,因此,才有了如今的人間。”
天帝說到這裏,慢慢走到易洛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說道:“而易洛你,便是女媧親手創造的最後一個泥人,她將自己最後的元靈注入了你的體內。”天帝頓了一下,接著說:“也就是說,易洛,你的體內承載了我的女兒,女媧的元靈!”
聽到這裏,易洛和白澤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望着彼此,彷彿都在用眼神求證,剛才聽到的故事是否是真實的。
天帝接著說:“女媧將自己的元靈注入泥人後,便一直隨着凡人在輪迴中不斷轉世重生。與她所創造的凡人共同生活在人間,這一切本都相安無事,直到你來到了生存學院。易洛,你雖然是凡人,可你的體內卻承載着女媧的元靈。吞噬女媧的元靈,便可獲得無可匹敵的靈力,這對很多像饕餮一樣的魔物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所以這魔物才不惜與神魔兩界為敵,也要闖入學院去尋你。你可知,那饕餮如果真的吞食了你的靈體,以它的修為,在天地間恐怕再難有敵手了。”
天帝這一連串的話,令易洛訝異得透不過氣來,她既驚嘆於自己的真實身份,又覺得無比內疚,沒想到自己的死不僅僅給父母帶來了傷害,還差點給天地間造成一場浩劫!
“白澤,我命你今後貼身保護易洛,不能讓她被任何魔物所傷害,這是為了易洛,更是為了天下蒼生!”
“臣領命。”白澤鄭重答道,然後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啟稟天帝,臣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
“現在學院的結界雖然已經被修復,但並不是萬無一失,像饕餮此等上古魔物,依然具有破壞結界的能力,還望天帝能重新修復結界,以抵禦魔物的侵襲。”
“嗯,我也正有此意。我已與天相商議,我們將共同施法,合我二人之力,共同為學院重新設立結界,以抵禦靈力更深厚的上古魔物。”說到這裏,天帝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只是這結界建成需七七四十九日,這四十九日間乃是結界最脆弱的時刻,如果易洛身在學院中必然會招來更多的魔物圍攻學院。我想,不妨讓易洛陪你一同去人間尋找饕餮,這樣一來你可以貼身保護她,二來人間的氣息繁雜,更便於易洛掩藏真身,不容易被魔物找到。”
“臣遵旨,臣定當竭盡全力保護易洛!”白澤鄭重道。
“好,你們先下去吧,待我與天相商議后,便前往學院。”天帝說道
“臣等告退。”白澤說完,便帶領易洛退出了大殿。
走到大殿之外,白澤便叫住了易洛。只見他將左手舉到眼前,右手以食指和中指為劍,在左手上方隔空一劃,一道細小的傷口便出現在白澤的掌心。接着,白澤的右手一挑,一滴鮮紅的鮮血便隨着白澤的動作從他的傷口處飛出,白澤用手劍控制着鮮血,慢慢將它送到易洛的眼前。
易洛剛想詢問白澤在幹什麼,只見他的手指向前一送,白澤的血滴便順勢進入易洛的額頭,消失不見了。
易洛只覺得渾身一陣清涼,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額頭,竟然什麼都沒有。
“這是?”易洛不解地問。
“我將我的一滴血送入你的體內,這樣咱們兩人便立下了血盟之誓,而我就能時刻感知你的存在。今後如果我不在你的身邊,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只要在心中默念我的名字,我便能找到你。”白澤解釋道。
“今後,我是否會面臨更多像饕餮那樣的怪物?”易洛膽怯地問。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就像曾經一樣!”白澤看着易洛的眼睛,堅定地回答。
“曾經?”易洛疑惑地問。
“是,當你還是女媧的時候。”白澤答道。
“你......和女媧曾經是戀人嗎?”易洛覺得白澤提到女媧的時候,臉上總會閃過一絲溫柔。
“戀人?”白澤笑了笑,這是易洛第一次看到白澤笑:“不是,當初我還只是一個未修成人形的仙獸,女媧還在天庭的時候,我便常伴她左右。後來她隨天相一同去了天地間,等天相回來后,他卻告訴我,女媧見天地間了無生趣,便用自身元靈幻化為凡人,開創了人間。那時我才知道,女媧不會回來了。”易洛覺得白澤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十分的寂寥。
“好了,咱們去看看螣蛇的傷勢如何了吧。”白澤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於是他岔開了話題。
“嗯。”易洛也很擔心自己的救命恩人,於是她點了點頭,和白澤二人一同向太上老君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