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建華夏領群英 第三章 壯士只手逐猛虎 關河匹馬戍梁州

第一卷 重建華夏領群英 第三章 壯士只手逐猛虎 關河匹馬戍梁州

太子劉建夏一行,辭別公孫范,向上庸而去。

上庸之地,為古梁州所屬,漢設置漢中郡管轄。偏僻險峻,山高地遠,土地貧瘠,人民稀少,物產不豐。尚未開發,俗稱八山二水一分田。且道路險峻,極為蔽塞,往來不便。朱糟張莽等人貶太子於此,目的就是防止太子重新再起,弱其羽翼。西城位於漢水之陰,城池甚小,才九百餘戶,人民不過數千人,而西城侯封地,不過長陽、長利、洵陽數縣而已,皆是戶籍人口數百戶數千口的小縣。

只見山路艱險,雲橫秦嶺。建夏一行順馳道走了數日,沿路館驛甚少,條件艱苦,行人稀少,所以驛舍百里一個。雖說是官道,其實僅僅容一馬行走而已,且山路盤旋,道路失修,時時不得不下馬而行。

建夏一行諸人中,有一人,複姓獨孤,名雁,并州人,身長九尺,年少英武,年十七,從軍為軍士,太子曾至朔方巡視,見獨孤雁,勇武雄壯,贊道“真猛虎之士也!”遂問其人,名曰獨孤雁,太子說:”男兒如此雄偉,卿可改名為獨孤虎,方副其實!”於是獨孤雁改名獨孤虎,成為太子東宮侍衛。太子厚待之,獨孤虎心感太子知遇之恩,遂誓死追隨。至太子被貶,舊日賓客多有散去,亦有不少人願意隨太子者,太子為避嫌,皆一一辭謝。唯有獨孤虎為心腹侍衛跟隨。獨孤虎時年20,本來臂力非凡,又在東宮習武數年,槍刀精熟,武藝高強。

秦嶺山中少人行,山高林密,猛獸出沒。杜鵑無語正黃昏,斜陽寂寂照空山,太子正行之間,忽然馬停步不前,眾人正觀之,之見林中風卷草動,一聲大吼,震蕩山谷,跳出一隻斑斕猛虎,太子從人皆大驚失色。太子勒馬,對眾人道:“休得驚懼,不過一獸耳,我有獨孤壯士,有何懼哉!”

那虎雖猛,卻也不近前來,只是盤踞在路中,咆哮跳躍。

獨孤虎稟太子道:“殿下且住,容我擒之。”於是翻身下馬,手提銀槍上前,喝到:“畜牲休得無禮!”虎怒,咆哮震耳欲聾,飛鳥皆藏。一躍而起,只向獨孤虎撲來。獨孤虎見虎凌空撲來,急忙轉身,倒地一滾躲過,又翻身而起,執槍站定。那虎撲空,遂又轉身站定,咆哮幾聲,再又向獨孤虎沖撲過來,獨孤虎以槍護身,迎之,那虎前爪鋪在槍桿上,站立起來,獨孤虎趁機遂一腳掃向虎後足,虎站立不穩,棄了槍桿,順勢一尾橫掃過來,將獨孤虎手中槍掃落於地。

獨孤虎再次翻身躲過,站定之時,虎已經落地站穩。

但如此幾番沖撲,虎的氣力已經耗了大半,停住喘息。而獨孤虎毫髮無傷,氣定神閑,握拳駐步與虎對峙。

那虎又大吼一聲,攢足氣力再次撲向獨孤虎,即將臨身之時,說那遲那時快,獨孤虎一個側轉身,迅疾如閃電,再次躲過。然後借力順勢抓住虎尾,猛地用力,虎尾被制,不能掌握平衡,又被用力拽了一下,一下翻滾在地。獨孤虎遂騰那一躍上前,揮拳擊之。虎已經氣力消耗大半,又不能撲中抓住獨孤虎,反而挨了重重數拳。虎懼,長嘯一聲翻身而起,口中噴血,逃遁而去。

太子舉手示意獨孤虎勿追,嘉賞獨孤虎道:“卿真不愧為逐虎將軍!”又對眾人道:“我命在天,豈是這孽畜可以傷害的?既然懼我獨孤將軍武勇逃遁而去,且隨它去罷。我等趕路要緊。”於是尋路匆匆而進。

所以建夏一行走得很慢,從長安到上庸西城,五六百里路程,已經是走了八日。

出五百里秦嶺,既到上庸地界。望見漢水兩岸,頗多峽谷。太子問:“前去西城,還有多遠。”隨行從事到過上庸,答曰:“還有八十餘里。此間山路難行,不如捨棄陸路,乘舟逆漢水而上,明日即可到也。”太子曰:“善。”

上庸西城今為漢中郡所轄,漢中郡又為漢益州刺史統領。太子貶西城,益州刺史已經派使者傳命漢中郡守,令其迎侯太子就國封地,然而路途迢迢,益州刺史所派使者尚在路上,而太子已到上庸。上庸太守文廣聞之,親自帶隨從三十餘人到漢水迎之。見太子,禮畢。太守執禮甚為恭敬,私人請為太子一行置酒犒勞,饋送地方山珍,太子曰:“被貶之人,未敢驚擾太守,太守盛情,容日後再領。行程不可久作逗留,太守盛情,卻之不恭,所饋送可領一半。”於是令隨人領受了。文廣太守又為太子備舟船,雇傭漁人為船夫。派軍士十餘人為護送,太子曰:“不可勞民傷財。船夫每人皆有工錢,護送軍士就罷了,我有獨孤將軍護送足矣。”太守感念不已。

上庸太守文廣,亦漢中郡南鄭人,官至上庸太守,在此已經十年,勤政愛民,然而朝廷昏暗,吏治腐敗。文廣雖有才干政績,卻難得升遷,春秋已高,年近六旬,常感念一腔抱負此生卻難以實現,空留遺憾。文廣年近半百方得一子,遂悉心養護,取名文雄,聘請當地名儒為其教授《左傳春秋》,文雄天資聰敏,喜讀詩書,又好兵法。取字兼武,意為文治具備又有武略之意。文兼武時年方18歲,仍在讀書研習兵法。

太子一行乘舟溯漢水而上,不一日,到達西城。西城令已經掃灑出城等候,恭迎太子入城,就封。儀式畢,太子暫於西城縣衙駐紮。西城侯府正在修建,太子令盡量從簡,不得壯麗華偉,不要濫用民力。

建夏到國,一切遵照漢制,不敢有絲毫僭越,府中不過十餘人而已。唯恐張揚,被人落下口實,而為朱張等人所害。平日裏讀書撫琴,與民安樂,深居簡出。太子在長安時,曾娶前司空之女為妻,后司空為朱糟所打壓,治罪下獄,司空死於獄中。其女亦受牽連,太子不能保,自盡而死,太子十分傷感,後為避免連累,一直未有再娶。

太子在上庸西城,春天之時,萬物復蘇,逢結髮亡妻忌日,心中傷感。於是命獨孤虎備馬隨從,君臣二人輕衣微服,出西城,沿漢水岸邊道路,走馬前行。

行至漢水之陰,見一老父,有隱者之氣,在田間鋤草,只一心鋤草,不顧其他。太子覺得驚奇,於是上前問道:“老父可辛苦乎!”老父不答,仍只顧鋤草。太子愈發驚奇,觀之良久,施禮道:“在下本朝貶太子劉建夏,被黜西城,幸會老父,請予以賜教!”

老父方停止除草,呵呵笑道:“殿下貴為皇孫,怎麼能同我這一山野村夫相談呢?”

太子請道:“請老父賜教!”

老父道:“世俗煩擾,我逃避山中,隱於此地而求安定。殿下雖然微服,老朽仍然以為非凡之輩。今殿下既然開誠佈公,屈尊于山野農夫,老朽也就直言爽快。天下之人,生於自然,無非有吃有穿生活安定足亦,又何必搞得天下洶洶,人不得安呢?殿下貴為皇孫,任然難逃世俗絆羈,以至心中憂悶。昔日蕭規曹隨,無為而治,然而天下大治。老朽雖然鄙陋,然其中道理,尚能領悟。殿下今日遭困,也無須憂悶。道法自然,殿下何不無為之治乎?”

太子聞言愈加驚奇,施禮問道:”敢問老父高名?如蒙不棄,請老父至於蔽府,在下願以師禮事之!”

老父笑曰:“老朽正為避世至此,殿下奈何又欲有為而治呢?”言罷,又自顧鋤草。也不告知姓名。

太子嘆道:“真是隱士!不可強也。”於是與孤獨虎騎馬而回。

太子自與老父相遇,聽聞老父之言后,又想起公孫范說過,十年之間天下必將大亂之言語。深感天道人事無常,需要待時而起,不可強為之。於是在西城前五六年,皆不怎麼做進取之事。追求無為而治,過西城侯歲月而已。

《漢書.逸民列傳》記載:桓帝南巡竟陵,經過雲夢,抵達沔水時候遇到一位老者。百姓都全跑去看,卻只有一位老翁沒有停下耕種的活。尚書郎張溫感到很奇怪,便派人去問老翁:“大夥都在觀看聖駕南巡的盛況,你卻自顧耕作不停下來,是何緣故?”老翁笑而不答。張溫就從車上下來,在田間行走百步,親自找老翁交談。老翁說:“我是個草野之人,聽不懂你說的話。請問是天下動蕩不安才設立天子呢,還是為了天下大治設立天子呢?天子應該像君父那樣天下百姓呢,還是要天下百姓像奴僕一樣來侍奉天子呢?當初賢明的聖王在位,所住的房子用茅草作頂,用樹枝作椽,卻給普天下的百姓帶來了安寧。如今你的皇上勞役百姓,自我放縱,放任遊樂,沒有顧忌,我真為你感到羞恥!你怎麼還忍心讓別人都去看他呢?”張溫大為慚愧,問老翁的姓名,老翁沒告訴他就離開了。

漢水沿岸多有真正隱士高人,有隱逸之風。而因為真正的隱士無求無欲,隱者無名。所以能為世人所知道的,自然就是鳳毛麟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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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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