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轟隆隆~~咔嚓”
那是發動機的轟鳴聲,幾架直升機正在距雲安市市中心不遠的人民醫院上空游弋着。
由於經濟飛速的增長,雲安市政府倒是積極響應“想致富,先修路”的口號,道路修的極為寬闊,但礙於不斷增長的交通壓力和距鬧市區不遠的緣故,人民醫院附近的交通狀況卻一直不是很好,只不過此刻卻是更加的擁堵不堪。
如果從高空向下俯去,會發現各種防爆裝甲車輛已經把人民醫院包圍的水泄不通,荷槍實彈的軍人已經四處開始尋找掩體做戰鬥的準備。
一輛黑色的軍用吉普在呼嘯的警笛聲中快速駛入視線中,隨着車門的打開,一位有些發福但不失威嚴的中年長官走了下來。
他看着拉好的警戒線,及時疏散開的人群以及佔領住制高點的狙擊手,滿意的點了下頭,接過遞來的擴音器,中年長官的眉頭也開始凝重了起來。
沒有絲毫猶豫,開始做着他生平做過無數次的工作——勸降,渾厚不失威嚴又充滿正氣的嗓音開始迴響在人民醫院的四周,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大抵不過如此。
一個穿着有些發皺西裝的青年,手拿一束鮮艷的玫瑰,嘴裏哼着當下流行的歌曲,此刻正走在醫院的走廊里,臉上數不盡的輕佻之色,想着馬上就能見到那可愛的小護士,他的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裏面的罪犯聽着,你已經被包圍了!”
聽聞那充滿正義的聲音,青年快速的走到窗前,看到外面那奇異的景象,嘴裏罵了句:“拍電影嗎?草!”
待他發現對面狙擊手手中槍支的樣式和身周開始四散驚恐奔逃的人群時,立刻察覺了事件的嚴重性,輕撫了一下額前的劉海,又是一聲“草”,快速的向自己的目的地跑去,心裏想道:“那小護士不會嚇哭吧?哈哈!”想到此處,青年那剛剛凝重起來的面龐又輕佻了起來。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飛翔。”土鱉至極的手機鈴聲響起,青年一邊飛速的跑着一邊接通了電話。
“
喂,殷健,什麼事一會兒在說,我正在茜茜那,醫院這裏出大事了。”
電話的那頭,那人穿着筆挺西裝,戴着金絲眼鏡,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不過接下來我所說的事情你肯定更感興趣。”
“什麼事?”彷彿察覺到了什麼,青年的腳步慢了下來。
“我是不是該叫你疾鷹?”戴眼鏡的男人緩緩說道,特別是最後“疾鷹”二字說的極為清晰緩慢。
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尤其是最後的“疾鷹”二字,青年那變慢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臉上那輕佻的神色也開始被冷峻所取代,沉默了一會兒后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為什麼要這樣做?”
戴着眼鏡的男人點燃了一顆煙后說道:“從我喜歡上茜茜開始,至於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還是因為茜茜。”深吸了一口後接着說道:“我作為一個並無深厚背景的海歸高材生,能把公司做到如此地步,自然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彷彿是在等戴眼鏡男人詳細的解釋,青年並沒有插話打斷這個叫殷鍵的戴眼鏡男人。
戴眼鏡男人接著說道:“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網上查到了一個叫做疾鷹的殺手之王,所以每當我在商場上遇到一些強大到令我無力的對手時,都會找你解決,而你也總是不負所托,我的朋友。”說完,戴眼鏡男人笑了起來。
“怎樣發現疾鷹是我的?”青年問道。
“我說過了,因為茜茜啊,說實話我的朋友,作為一個軟件工程師你實在是偽裝的不夠格,竟然被我輕易的攻破了你的電腦,你知道的,作為情敵我肯定對你的電腦感興趣,只是沒想到卻讓我發現了這麼驚人的秘密。”
“其實作為殺手你也夠笨的,黑客技術沒把握就不要把這麼重要的資料放電腦里嘛。”
青年自嘲一笑后說道:“我還真是不及格啊。”
似乎有些惋惜,戴眼鏡男人說道:“投降吧,憑我現在的身家地位,頂多在裏面呆五年你就可以出來了。到時……”
青年冷峻的面孔上一絲銳利的目光閃過後說道:“收起你的虛偽!其實作為朋友我是不想你那麼辛苦才出手幫你的,你很厲害,相信沒有我的幫助你也能做到如此地步。”
苦笑了一聲后青年接著說道:“你以後不要那麼貪心了,公司做到如此規模也足夠了,我資助的那個孤兒院你不要忘記了,還有茜茜,你照顧好她。”
戴眼鏡男人扶了一下鏡框后說道:“我會的。”
青年聽到戴眼鏡男人的回答后沉重的說道:“我沒有選擇命運的機會,這一點上我不如任何人。”
戴眼鏡男人還欲在說些什麼,電話里卻想起了“嘟嘟”的盲音,隨後他喃喃道:“你妹的,選擇命運很累的。哈哈!”
此時數不清的醫護人員與病人們失魂落魄的擠在醫院外面,但面對全副武裝的軍隊,除了驚恐竟沒有人敢試圖向外走去,相比於未知的恐怖,人們似乎更害怕眼前的驚懼。
中年長官忽然把目光投注到了醫院的頂層,狙擊手們也把槍口對準了出現在頂層的青年。
青年手中還攥着那艷紅如血的玫瑰,臉上掛着輕佻的笑容,望着頭頂的直升飛機,四周建築頂上的狙擊手,底下那如臨大敵的軍人和數不清的裝甲車,低罵道:“老子又不是超人,用得着如此嗎?”
罵完又繼續的微笑着向底下的人群望去,終於,他看到了那純潔如天使般的身形,只是那天使的眼睛很是紅腫,“還是嚇哭了么?”他喃喃道。
沒有理會中年長官那義正言辭的聲音,青年舉起了手中的玫瑰,卻沒有像天使的方向拋去,因為他看見了天使正伏在那個戴金絲眼睛男人的肩頭啜泣。
戴金絲眼鏡男人輕拍着天使的肩膀溫和的說道:“病人逝世很正常的,你個傻妞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然後戴眼鏡男人沖樓頂的青年詭異的一笑,又指了指正伏身哭泣的天使,對青年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青年沒有理會自己這位朋友,轉過身去背對人群,張開雙臂,緩緩的向後仰了下去。
下墜的過程中,青年用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低語道:“我沒有選擇命運的機會,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和愛人,我不應該動情的……”
我沒有選擇命運的機會……
天使看着那血紅的玫瑰和那張血紅卻無比熟悉的臉龐,柔弱的身軀彷彿失去了最大的支撐,也是向後倒了了下去,只是被一個戴金絲眼鏡男人扶住……--------------------------------------------------------------------------------------------------------------------------------------------------------------------------------------------
青年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醒了過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床帳,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隨即在心裏疑惑道:“老子沒死?可***這又是什麼地方?”
閉着眼睛沉思,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嘴裏罵道:“既然老子想死都不成,那殷鍵你的好日子來了,等着吧,哈哈!”
“二少爺,你……你沒事吧?”旁邊一個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似乎是被他所嚇到,接着一支小手撫在了他的額頭上。
出於殺手的本能,他一下就攥住了自己額頭上的小手,纖細無骨,有些冰涼,手的主人看來是一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女,他如是判斷到。
緊接着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對着小手的主人厲聲問道:“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一聲青稚的驚叫,床鋪旁一個十來歲的女孩抖抖索索想要把手掙脫出來,俏麗的大眼睛躲閃着少爺那嚇人的目光,嬌小的身軀不住的簌簌顫抖,臉色蒼白,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鳥般,聲音里甚至帶上了哭腔:“二少……少爺,你……你怎麼了?”
“少爺?”他疑惑道,還沒待他思考些什麼,一陣劇烈的頭痛傳來,緊接着他就昏倒在了床鋪之上。
終於把手掙脫了出來,女孩匆忙的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用她那青稚的嗓音喊道:“二少爺醒了,二少爺醒了!”
……
……
時則深冬,大雪過後,整個咸陽城都被銀裝素裹,咸陽城是大秦王朝的都城,咸陽城極其雄偉龐大,容納人口近百萬。
咸陽城的皇宮內,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像太醫院跑去,片刻,一個白髮老者在小太監的帶領下,也是腳步匆忙的從太醫院像外跑去,竟絲毫不比那小太監慢上多少。
皇宮外,一個家僕模樣的人不斷的在馬車旁邊來回踱步,在看到小太監和老者出現后,急忙的趕過去和小太監交流了幾句勞煩了之類的話語后,載上老者飛快的駛離皇宮而去。
坐在馬車裏面的老者,想起了剛才上面“救不活李將軍的二公子就砍你腦袋”的交代,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下蒼白的鬢角竟滲出了幾滴細密的汗珠,顯然不是剛才匆忙趕路所累!
馬車駛到了一個宏大的府邸前停了下來,府門前擺放着兩座巨大的石獅,兩個健壯的軍人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下立在石獅旁竟是紋絲不動,府門上掛着巨大的牌匾,上書“忠勇侯府”四個大字。這家主人顯然是在大秦王朝的軍方極有實力的。
老者從馬車上下來后在家僕的帶領下直奔侯府後院而去。
……
……
他不記得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記得自己清醒前恍惚聽見“朴太醫”“我家少爺如何”之類的話語。
睜開眼睛,一個十來歲的女孩正守在床邊,俏生生的大眼睛,紅撲撲的臉蛋兒,梳着兩個可愛的少女髻,“蘿莉!”他低語道。
聽見少爺出聲,手托紅腮在床邊的少女急忙探頭向少爺望去,口中說道:“你醒了啊二少爺。”
又聽見女孩叫自己少爺,他疑惑的問道:“二少爺?為什麼要叫我少爺?”
“不叫少爺叫什麼呀?”女孩也是一臉的迷惑。
“這裏是什麼地方?”
“侯府呀!”
“你是誰?”
“絲竹呀!”
“我是誰?”
“二少爺呀!”
“***!”
“伐克是什麼呀?少爺。”
他用被子蒙住了頭,“啊”一聲大吼。
“你沒事吧?二少爺?”
掀開被子,似乎很疲憊,他有些無力的說道:“沒事!”
“噢,少爺你餓了吧,我去把粥給你端來。”說完這個叫做“絲竹”的小女孩一臉天真的蹦跳着跑了出去。
看到小女孩出去后,他起身坐了起來,環視了一下屋子四周,老式的房屋,老式的床鋪,老式的桌椅,老式的書架,書桌上的毛筆硯台,書架上的線裝書籍,以及一些看起來名貴的瓷器,整個房間都是古時的樣子,沒有一絲現代的氣息,包括自己的衣着。
在看衣着的時候,他發現了自己的手,很白皙,沒有一絲老繭,他慌了,走到銅鏡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頭上纏着一圈繃帶,年輕的近乎有些稚嫩的面孔,面容有些稍瘦,兩撇濃黑的眉毛倒是給病中的他增添了幾許英氣。
“長的很清秀,可這他媽是老子嗎?啊~~!”
揮動拳頭像銅鏡砸去,銅鏡倒了,可鑽心的劇痛也從手臂傳來,他嗷嗷痛叫着坐回床鋪。
“還有你媽的這身體,這纖細無力的胳膊,孱弱的身軀,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侯府客廳內,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正招待着太醫院的那名老者,“多謝朴太醫,朴太醫果然是杏林聖手。”
“肖管事說笑了,是二公子福大命大,老朽可不敢當這杏林聖手的稱號的。”
“朴太醫客氣了!起死回生的本事可不是誰都有的。”
倆人正說著,一個下人將一盤金銀之物端了上來。
見如此,那位被稱作朴太醫的老者急忙揮手道:“不可,老朽怎敢受如此重禮,這是萬萬使不得的,不可不可!”
見此情景,這位肖管事也沒多客套,說道:“朴太醫高風亮節,是肖某莽撞了,不過朴太醫此次的恩情,我忠勇侯府會記着的。”
朴太醫聽見對方如此說話,不由得心裏暗喜,心想這忠勇侯府的情可不是那一盤金銀之物所能比擬的,對於這位管事代忠勇侯府承情竟是沒有一絲不認同,彷彿理所當然一樣。
在朴太醫留下了幾幅藥方后,這位肖管事也是派人將朴太醫送回去,像二少爺所處的居所走去。
二少爺的居所內,此刻那位纏着繃帶的“二少爺”正鬱悶的坐在床邊,而絲竹也是一臉迷惑的樣子,因為二少爺的表現和生病前太不一樣了。
肖管事推門而入,絲竹見肖管事進來,急忙說道:“爹爹,二少爺他……他……”
“二少爺怎麼了?”
“二少爺他好像忘記了很多很多東西,好像什麼都記不得了。”說完,絲竹竟是哭了起來。
肖管事眉頭一皺,也是一副難以消化這個消息的樣子。
走到“二少爺”跟前,細心的觀察着什麼,而這位“二少爺”也沒有理會肖管事像看怪物似的看自己。
良久,肖管事一聲嘆息,出門而去。
“穿越了,老子竟然***穿越了,可這事兒怎麼***這麼混蛋呢?”
沒有理會絲竹,倒頭便睡。
而小絲竹繼續手托紅腮守在床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