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凱旋（上）
大秦太建十三年臘月十八，起早忙碌生活的咸陽城百姓，發現了咸陽城大街小巷中全部都貼滿了同樣一張告示！
無論是太學院前，還是咸陽府衙門口，乃至於大街前，小巷口，都貼着這樣一張告示！
百姓們雖然不能完全讀懂秦大學士親筆所寫，帶有濃厚學術氣息的告示，但對於告示上想要表達的信息，還是清楚的理解了！
那就是大秦的的忠勇侯李廣將軍，在又一次為大秦打下了一場大大的勝仗后，即將於明日凱旋歸來！
百姓們就算再不喜歡戰爭，但面對開疆擴土凱旋而歸的勇士，還是保有充分的歡喜之情的，一時間人們奔走相告，滿城沸騰！
在書房中安靜讀書的李鈺，也是第一時間從曹年口中得到了父親明日回歸的消息。
放下手中的書卷，李鈺緩緩走到街上，看着街上奔走的百姓們臉上興奮的神情，一時間李鈺也是有些動容。
氣氛是可以感染的，這句話一點都沒錯，李鈺雖然對這個世界，對這個國家沒有一點歸屬之感，但此情此景之下，李鈺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絲豪邁之意，終究這個國家，這片土地，是他獲得新生的地方，而且將會是他以後為之努力生活的地方！
不知為什麼，李鈺此時竟然有一股想要四下走走的衝動，也許身臨其境之下才能更好的體會吧。
走在街上，李鈺看着身邊腳步匆匆的人們，心境突然極其的空明，彷彿直到這一刻，李鈺才覺得自己是真實生活在這裏的，而不是南柯一夢。
不知道是因為李鈺對咸陽城不熟悉的原因，還是因為心中有什麼掛牽一般，李鈺竟走到了醉宵樓前，當看到映入眼帘的醉宵樓三字時，李鈺搖頭輕笑一下，向醉宵樓里行去。
由於時間還早，醉宵樓也是剛剛營業不久，店裏客人稀少之下，顯得有點冷清。
李鈺微笑着和王掌柜打了個招呼，沒有理會對方臉上那不知是驚愕還是別的什麼的表情，尋了一個角落靠窗的座位，隨便點了兩個小菜及一壺酒，獨酌自飲起來。
漸漸的，醉宵樓的客人也多了起來，吃飯的過程中，客人談論的大多都是忠勇侯、李廣、狄人之類的字眼。
“聽說此次西征，小侯爺李珏可是了不得呢！”
“那可不，據說小侯爺獨自率領我大秦一萬精兵，在隴右地區與狄人遭遇，按理說這戰時兩方遭遇，在兵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怎麼說也是旗鼓相當的局面吧，可小侯爺率領的部隊，竟然打的狄人潰不成軍，之後竟然脫又離我大秦主力，獨自去追擊狄人。”
喝了口酒那人繼續說道：“據說這後面的追擊，小侯爺取得的戰果更是匪夷所思，小侯爺自玉門而出，直搗狄人老巢，不到十天內轉戰狄人五部落，一路高歌猛進，之後又在皋蘭山處與狄人折蘭王主力打了一場硬碰硬的生死戰，此戰小侯爺慘勝，戰後一萬精兵僅餘三千人！”
“不過據說狄人方面損失更是慘重，被小侯爺連斬帶俘近三萬人，折蘭王戰死，盧侯王被小侯爺生擒，更是俘虜了其他的什麼王子、相國、都尉之類的數十人，就連狄人的的圖騰聖像“祭天金人”都成了小侯爺的戰利品！”
“之後李廣侯爺在玉門處大敗狄人，殲滅狄人主力十餘萬，小侯爺在此後的追擊過程中一直追擊到祁連山處，途中斬殺俘虜殘餘狄人無數，據說此戰過後，祁連山東部已經沒有狄人的王帳，李廣侯爺已經上書陛下在嘉峪、玉門、黑山地區修築城池防禦工事等，到時整個河西走廊將會被我大秦牢牢控制，也就是說，從此我大秦西北將再無狄人之患！”
這人說完正準備喝酒時，卻發現身邊已經圍了一群人，這人怔了怔后又繼續說自己的獨家內部消息，一副對自己成為眾人注目很是受用的樣子。
李鈺看着旁邊的人群，聽着別人述說自己“父兄”的事迹，也是很自豪，似乎一瞬間就在心裏接受了自己這從未謀面的父兄一樣，心中對父兄的好奇也是更甚，恨不得一下子就希望見到對方。
在心中想像了一番父兄如此厲害的人物會是何等樣的風采模樣后，李鈺集中注意力再往人群中聽去時，卻發現對方已經悄然轉換了話題。
“話說李廣如此英雄人物，生的兒子卻是不盡相同，小侯爺李珏英勇無雙，儼然是我大秦又一員名將，二公子李鈺十六歲就考中舉人，聽說才華也是得到王摯鉑老先生的親口稱讚，想來就算不能在仕途上平步青雲，也必是一等一的風流人物！”
“老兄你這麼說可就錯了，要說小侯爺英勇無雙那沒錯，可這忠勇侯的二公子李鈺可就沒你說的那麼優秀了！”
“聽說前些時日也是在這醉宵樓之上，這李鈺和文丞相家的二公子文斌還有茹尚書的公子茹季是大打出手啊，據說箇中原因全都是因為那瀟湘館的名妓蘇小婉！”
“這不得了嘛，這不說明李鈺還是風流人物嘛，哈哈！不過此風流非彼風流也，哈哈，對了，說起這蘇小婉，在從瀟湘館贖身之後，一直寄居在這醉宵樓內的，可是不知什麼原因，我聽說蘇小婉竟然在昨天不辭而別，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王掌柜都不知道下落！”
“哦？這倒是有些蹊蹺了啊，離開瀟湘館，然後又離開醉宵樓，這次甚至是連下落都沒人知道，難道她不知道離開那些才子富豪們的捧場，她蘇小婉還是個屁啊！”
“說的是啊，真不知道這蘇小婉腦子裏想的是什麼，不過真是可惜了啊！”說完這人和其他人都是一臉惋惜的神色，那情景就彷彿李鈺前世的男人聽見某島國武藤蘭身死一樣！
李鈺聽到這裏，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丟一錠銀子后出門而去。
當李鈺走回忠勇侯府時，再看到忠勇侯府四個大字時，心中立刻多了一種歸屬的感覺。
“看來你是真的完全拋棄以前打算開始新的生活了，那日能和蘇姑娘你一醉，也算是緣分，說真的，我李鈺比起蘇姑娘的確是幸福幸運的多，也罷，既然你一女流都能放下過往從心開始，我李鈺在更好的條件下又有何理由一直銘記那些不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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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咸陽城的城門守衛程勇此刻正在城門上巡邏，望着不遠處的馬統領幾人與自己一樣認真的守在城門上，心裏罵道：“***有膽你繼續耍錢吃酒啊，前些時日那次要不是文韜保你，你這統領恐怕就輪到老子做了，草，今天你有種在玩兒，恐怕文丞相都保不了你！”
正在心裏發牢騷馬統領上邊有人兒而感嘆自己時運不濟時，“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清晰的傳了過來，程勇不由得緊張的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長槍，姿勢也是瞬間調整的規範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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